第15章 偏向虎山行（三）
“七魄在幽冥鬼尊手中，那胎光與爽靈二魂，又該在何處？”
這次安魄也無法猜透謎底了。
“可惜這幽精之魂太弱，已陷入昏睡中，幾乎快要灰飛煙滅了，無法開口回答我們的問題。”
聚魂歎息道。
“是，所以我們要加緊動作。”
安息又從千羽袋中掏出一粒結靈丹，喂那殘魂服下，接著道：
“可如今形勢複雜，雖然有結靈丹讓宋夕顏的殘魂不至於那麽快消散，也還是難以保證在她灰飛煙滅之前把三魂七魄聚齊，所以爭取更多的時間也很重要。聚魂，你要盡快尋得玉兔，我相信見到玉兔後夢貘獸自會心甘情願回去，好將此事了結。我與安魄則返回藏劍山莊，盡快拿到那《百草集》，讓這殘魂繼續寄宿於其中，可助其多支撐些時日。然後我們在莊外匯合，一起去會會那幽冥鬼尊。”
“神官知曉幽冥鬼尊在何處？”
安魄似乎有些意外。
“僅是猜測。我想那幽冥鬼尊，大概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去冥界。”
安息正色道：
“此事有時間我再與你們細，現在我們先把前麵的事情辦妥。”
三人不再多話，分頭行動去了。
安息與安魄悄悄潛回藏劍山莊之時，還未亮。
夢中已過了好幾個月，現實中卻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也幸虧他們如今已對這山莊極為熟悉，幾乎達到了來去自如的程度，倒也沒有人發現他們的異動。
二人商量好第二的計劃後便躺下休息養精蓄銳。
第二日，還沒等安息與安魄去尋那《百草集》，卻有一人主動上門了。
“茯苓醫官，這幾日衣食住行可還適應？”
就算是極力表現地溫和，顧水寒身上還是帶著習武之人慣有的肅殺之氣。
“有勞顧盟主掛心，貴府招待極為妥帖。”
安息展露出經典的營業微笑。
“那邊好。雖然醫官潛心鑽研家母病情本不便打擾，但家母自從服用了醫官的丹藥之後，病情漸漸好轉，如今已恢複五感，偶爾還能清醒一陣了。顧某實在感激，特來道謝。”
起這個，顧水寒臉上倒是難得露出真正溫和地表情。
“顧盟主不必客氣。穀主既然交代我二人前來相助，我們必定盡心盡力才好。”
安息得體答道。
顧水寒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又到：
“起藥王穀……我以前倒曾去尋過，不過後來家中有事，又匆匆趕了回來。”
安息接話道：
“哦，我藥王穀位置隱蔽，非有緣人應是尋不到的。顧盟主不必遺憾。”
顧水寒聽了這辭並未繼續話，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不過，顧盟主與我藥王穀有緣倒像是真的。盟主隨手為我安排的這院，院中竟然種了許多千金難求的藥草。我想，貴府中一定有一位醫術高超之人，茯苓倒很想見見切磋一番。”
安息趁機話鋒一轉，主動出擊。
顧水寒似有觸動，望向那些藥草，像是透過它們看到了什麽人。
他的表情難掩失落與悲傷，道：
“那是阿顏種的，她以前住在這裏。不過很可惜，醫官你見不到她了。”
“阿顏是誰？又為何見不到她了？”
安息裝作很疑惑地樣子。
“阿顏是我妻子。五年前，她失蹤了。我如今也無法找到她。”
起這個，顧水寒有些自嘲的意味。
“哦，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麽會平白無故消失了呢？”
安息繼續追問。
顧水寒有些痛苦的樣子，卻還是回答了安息的問題：
“我那時候在外麵辦事。回家的時候，阿顏已經不見了。母親告訴我，阿顏已經死了，可是又不清阿顏的屍骨去了哪裏。我也有聽到丫鬟們私下議論，阿顏是離家出走了”。
到這裏，顧水寒難過地閉了閉眼，再開口時，滿是苦澀和落寞：
“這麽多年，南海北，上入地，我找不到她。是死是活，沒有答案。”
宋夕顏已經死了，三魂七魄都碎了個徹底，就快要灰飛煙滅了。
安息在心裏默念著這個答案，可惜，還不是告訴顧水寒的時候。
“抱歉，無意中觸及了盟主的傷心事。”
見安息也陷入了一些情緒之中，安魄適時出言寬慰。
他清冷的聲音似乎將另外兩人拉回現實，隻見顧水寒又恢複了正常神態，道：
“無妨，是我自己睹物思人罷了。”
“我看前幾日，影姐臉色不好，似乎是病了。正所謂醫者仁心，顧盟主是否介意，讓我幫影姐診探一番？”
安息終於把話題繞回她的最終目的。
“舍妹這幾日確實精神萎靡。如此便有勞醫官了。”顧水寒應下了。
三人來到蕭疏影的偏殿，由顧水寒帶著進入殿鄭
“影兒，今日感覺如何？”
顧水寒輕聲問候。看的出來，他對這妹還是頗為上心的。
“這幾日讓大哥掛心了。我隻是夜裏睡得不好，所以看上去沒太有精神，沒有什麽大礙。”
蕭疏影歪歪斜斜靠在寢床的軟墊上，真的是一副無精打采受驚過度的樣子。
“影姐，打擾了，我來替姐診診脈。”
安息笑著走上前去。
那蕭疏影見到安息與安魄，卻活活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身體甚至開始有些顫抖，異常地連顧水寒都察覺到了，他問道：
“影兒，你這是怎麽了？”
“沒……沒什麽，有勞醫官了。”
蕭疏影斷斷續續，還是把話完了。
安息知道蕭疏影為什麽如此害怕，因為在夢中，她是見過她與安魄的，不過那時，他們兩人是另外的身份。
安息像模像樣地替蕭疏影診脈，一邊診一邊道：
“確實是睡得不好，驚悸憂思過度。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做了什麽噩夢。”
蕭疏影聽聞，身體又抖了一下，低著頭沒有話。
“影姐身體沒有什麽大問題，我這裏剛好有安神的好藥，服下便可。不過，為了促使藥性發揮，這配藥的水溫必須控製精確才可以。烏葉，這水你親自去準備吧。”
安息看向安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