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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辭去歸來

  現在想起來這句話,初仲還覺得有些莫名的搞笑。正是因為自己較真兒,所以才會喜歡上了一個傻子,這麽多年。正是因為自己較真兒,所以才陪著這個人完成夢想這麽多年。如今這個人都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自己卻還在苦苦的哀求他提醒他。


  這些又究竟是為了什麽呢?這些對他而言究竟是值得與不值得呢?可是你知道的,當你真正的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是不會去問值得與不值得的。


  馬車載著四個人遠遠的走了。似乎也把初仲的心事丟在了外麵。七個人沉沉的合上了眼皮,似乎一睜眼就能看見家了。


  看到馬車安穩地駛過自己的視線,白清顏也放心了許多。他們會幸福的吧,一定會幸福的。白清顏安心的轉身,覺得了卻了一樁心事。


  就在這時候卻又聽見了另一輛馬車的聲音,那馬車一定是向自己駛過來的吧,因為他遠遠的就看見有一個手在向自己招著。


  本來準備轉身回去的白清顏停住了腳步,他在想都這個時候了,究竟是誰要過來找他呢?這看起來也不像自己的仇家,也不向那群白衣派的弟子。而自己在這個地方其實是沒有什麽親人的。


  馬車漸漸的近了。白清顏這才注意到馬車上的那個孩子穿著一襲布粗布麻衣。再仔細的回想自己似乎也不認識這樣的人啊。一直等那少年下了馬車白清顏才認出他來。


  “師父這些日子我找你找的好苦。如今我也是自由之身,師父也該帶著我一起了吧。”沒錯,那少年正是白清顏的徒弟溫如卿。如今的他似乎滄桑了許多,臉上的胡子都長出了一些。還有那一身粗布麻衣,莫非是被家裏人給趕了出來?


  “如卿你怎麽來了?”白清顏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安的說。跟著自己隻會吃苦受累,難道你也願意嗎?更何況家境優越的溫如卿,根本就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對自己的忠誠。


  莫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白清顏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溫如卿的父親對著他又是打又是罵。


  “師傅我已經從家裏偷偷的跑出來了。以後我就跟著師傅了。”溫如卿開心的說笑的像一個孩子。雖然他年紀隻有十一二歲,但有時候看起來還真的不像是一個孩子。大概是因為懂得太多,白清顏總覺得他看起來像是十五六歲的人。


  可是每次隻要在自己師傅的麵前溫如卿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的肆意的撒嬌,肆意的開心和哭泣。這大概就是為什麽他總是對白清顏有很多的依賴吧。不僅僅是因為白清顏是自己的師傅。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因為白清顏與他的母親很相似吧。都是那麽的溫柔和愛笑。


  溫如卿說著撲向了白青岩的懷裏。“師傅,如今我已經無家可歸了,你也不能拋棄我啊!”說著小心地在白清顏的懷裏蹭來蹭去的,像一隻小貓一樣的溫順又可愛。


  “如今你這樣貿然的出來你的父母不會怪罪你嗎?”白傾顏有些擔心,這倒不是因為他不願意接納溫如卿。他知到溫如卿是有家的人,而且有父有母。


  “師傅你放心吧!我已經跟他們斷絕了關係。”溫如卿如釋重負地說,這一直是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想幹的事情。一直到她覺得自己有了師傅有了靠山之後才敢幹的事情。這樣的父母不要也罷。她記得她離家出走之前說過的話。


  “那你走吧,走了就永遠也不要回來了,我沒有你這個孩子。”溫如卿的父親是這樣說的。可是他從來都是口是心非的人。他雖然不喜歡溫如卿,想讓溫如卿走,可是他也就隻有溫如卿這一脈香火啊。


  所以在溫如卿大吵大鬧之後,他就派人把溫如卿鎖了起來。溫如卿以為自己想走就能走,沒有想到如今反而被囚禁起來了。這樣他更加恨那個自以為是自己生父自以為對自己好的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養母過來了。就是他父親的夫人。他送給溫如卿一些金銀財帛。並且放溫如卿走了。他知道自己的養母從小就對自己非常好,幾乎是視如己出。但沒有想到他竟然對他這麽好,還會放他離開家。


  事到如今對他也就隻有感激了。畢竟給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自由。


  “你可想好了,跟著我可是要吃苦的。”白輕顏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開玩笑的說,“你要是吃不了苦,我也許半道就把你扔下了。”


  “能夠跟著師傅一起有什麽苦都不算苦。”溫如卿開心的說。隻要能夠離開自己的家裏,隻要能夠有自由,隻要能和那些充滿愛和希望的人在一起,再苦都不算苦。他也不相信有什麽苦能夠比得上自己幾十年來寄人籬下。自己幾十年來像喪家之犬一樣。


  罷了罷了,都不提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喬長風自然也是替白清顏開心著。隻是不知道這溫如卿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之類的。師徒很久都沒見了,好不容易見上一回,兩個人都非常開心的聊著自己的心事。


  溫如卿說起了一些往事,這些往事讓白清顏甚是心疼。這才明白為什麽她會願意拋棄自己家境優越的生活,跟著自己一起出來受苦。當然不懷疑這裏麵有他對自由的向往,以及對自己這個師傅的依賴。


  “母親死在一個夏天。我記得很清楚,父親不相信他,所有的人都排擠她,滿城風雨,說的也都是她的流言趣事。父親要趕她走,我苦苦哀求。”溫如卿目光呆滯,但又像是在發呆,好像自己又回到了當年。


  一個十歲的什麽都不懂的少年。隻會開心的時候跟在母親的後麵玩耍,開心的時候跟著父親一起出去,那個時候雖然自己的母親不受重視,但畢竟是為溫家生了一個孩子,所以大家都對他非常的尊重。尤其是溫如卿的父親,幾乎每天都要過來看看她們母子倆。


  “好像就在那一天,父親對我和母親的態度發生了截然的變化。甚至每次他看見我都想踢我一腳。好像是發泄他心中的怨氣。”


  白清顏仔細的聽著,沒有說什麽話。似乎和自己有點相似,當初的自己好像也是這樣過來的。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去安慰她。


  “父親要趕母親走。我記得那一天我死死地抱住母親的腿,但母親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他走後不久就自殺了。”


  “他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他沒有辦法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尤其是人言可畏,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我記得那個時候隻有我是相信他的。甚至善良如母親,她都沒有想過究竟是誰要吃他於死地。”溫如卿歎了口氣。無非是他父親娶來的那些妻妾罷了。


  他們都無所出見,溫如卿的母親生了一個男孩,自然是要繼承著諾大的家業。一定是要置他於死地的。可是他的母親太過單純善良。終究是不能夠在那樣一個勾心鬥角的地方生存下去的。


  “我想跟母親一起走,可是父親不允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叫我逆子,可是我卻一直不知道我究竟逆在哪裏。”溫如清扯扯嘴角苦笑著。


  “一直到現在他都覺得我喜歡忤逆他。其實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懂得尊重我。母親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但我卻還是一直被他翻舊賬翻到如今,他想趕我走,可是我走了之後溫家就沒有男丁了。”


  “除了我的養母從小到大我幾乎沒有遇到過一丁點兒的溫暖和希望。”溫如卿歎口氣。“可是我對他沒有絲毫的親密的感覺。甚至有時候想到也許是他害死了我的母親,我就覺得毛骨悚然,這麽多年我不是一直就在認賊作父嗎?”


  “如今你沒有認賊作父,在那樣的環境下你也沒有別的選擇。”白清顏笑著看他又輕輕地揉了揉他前麵的頭發。“如今既然你已經離開了那個黑暗的地方,以後就跟著師傅吧。師傅雖然沒有什麽大富大貴能夠給你,但溫暖和希望師傅還是有的。”


  溫如卿微微含笑看著白青年。就知道自己一定是不會跟錯人的。就知道自己沒有認錯師傅。“師父,這可是你說的哦,可不許反悔哦。”


  “我家主人說過的話什麽時候可反悔過?”寒月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輕輕的摟住了溫如卿的脖子。兩個平日裏小吵小鬧的小家夥竟然如此的和平相處了。


  “寒月你怎麽又嚇我?你別離我這麽近。”溫如卿笑著閃躲,看著寒月那大的綠色眼睛。


  “誰嚇你了,我可不嚇人。”寒月有些氣憤地說,越說越得勁的往溫如親的脖子上爬。“既然你覺得我嚇人,那我今天可就要好好的嚇嚇你。”


  兩個人開心的嬉笑玩鬧,白清顏看的意識有些無奈。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兩個孩子啊!不過也好,他們兩個一起還能做個伴。畢竟是同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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