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悲傷的離別
劉毅雖說是一屆粗人,但是竟沒想到遇起事來竟然臨危不亂,而且還很有頭腦。不僅如此,除了他的打扮樸素了一些,在氣質上完全看不出隻是一介農夫。
他這樣有才之人正是當今社會最缺的人才,隻是現在社會動蕩,沒有辦法反抗罷了。
離去的時候,常韻笛不時抬頭看著劉毅的臉開始走神,一走神就走了很長的時間。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身為一屆粗人的他竟沒有一點五大三粗的粗人樣。倒像是有文憑的讀書人,住在那麽偏僻的小山村,怎麽都會被大山所感染,他不僅沒有反而看似精明骨幹。
就這樣常韻笛被劉毅帶回那城外簡陋的小房,因為事情重大不能耽擱太久,立即啟程才是應急之舉。
常韻笛準備離開的前一夜,劉毅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擔心著沒有他的照料她會出什麽意外。
畢竟是要她一個人去的,即使他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卻還是沒有辦法同她一起,因為他身上擔著的重擔,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不光光是他,常韻笛也是很難入眠。直至深夜,才漸漸失去意識緩緩睡去。莫名的就連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醒來的時候便已經是早晨了。
早晨他便早早為她準備好早餐,和路上用的一些碎銀子和幹糧。
他又怕她會不安全,從衣物中掏出一把小刀,遞到她的雙手之間:“如果有人敢對你有不利之舉,不要害怕。”
接過匕首,常韻笛看著劉毅那戀戀不舍的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畢竟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磨合出的感情深到彼此不知道的境界。她並沒有對他在說什麽,也沒有在多看他一眼。
因為她害怕她真的會哭出來,衝他笑了笑便轉過身準備離開,她握緊了肩上的包袱,裏麵都是劉毅為她準備的東西。腦海中竟是回蕩著之前他們一起生活的場景,強忍住眼角的淚水,邁開了步子。
“等下!”劉毅突然叫住了常韻笛,咽了咽口氣眼神似乎變得堅決:“給你這個。”
常韻笛緩緩轉頭,劉毅已經走上前對麵著她。
他將脖子上的半個玉佩摘下,陽光打在玉佩上綻出的光澤,做工精細,通透晶剔,一看便是個上好的貨色。隻是為何身為一屆粗人的劉大哥會有這樣的玉佩?
“這是我娘自我生下便讓我一直戴在身上的東西,它就像是護身符一樣,現在我把它給你,希望它保佑你可以一路平安。”劉毅說著將那色澤上好玉佩遞到常韻笛的手中,雖然它是殘缺的,但看樣子還是能賣不少的價錢。
常韻笛望著手中的半塊玉佩,吃驚的連忙推給劉毅,連連搖頭:“這是大哥的附身符,也是你娘給你的東西,是你唯一的念想,你要把它給我?你拿什麽!不行,我不能收。”
劉毅又奮推回,他就擔心常韻笛不會收便開始找借口:“我不是把它給你,是暫時交給你保管。等你下次再見到我,再把它還給我。至少讓我還能再見到你!知道你過得很好!”
常韻笛猶豫許久,但劉毅一臉堅決。在加上這玉佩應該對他很重要,既然他那麽堅決的給了她。
一定是思考了很久,不要誤了大哥的一片心,想想常韻笛還是收下了。
待劉毅為她親自帶上,藏在衣服裏。他的表情從嚴肅又變得往常一樣的溫和:“韻笛,你一定要活著!”
“嗯!劉大哥,謝謝你!”
“還有。”劉毅望著已走遠的常韻笛:“無論你在哪裏,在誰的麵前,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
當時常韻笛並沒有在意劉毅所說話中的深層含義,隻是回應他:“嗯!劉大哥,我一定會記住你的,永遠!”
因為他不僅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她覺得最親的人,最值得信任的人。如果不是劉毅,也許她早就死掉了。這一切好像是上帝在造化弄人,明明讓她失望又絕望,卻又給了她希望。她有時候都在猶豫,還要不要抓住這最後一道光。
但一想到在宮中受盡折磨和淩辱,再加上小畫眉的死。她便堅定了自己動搖的心,她要報仇!所以,她要活著!
劉毅回到房裏,往一個盛滿草藥的木桶中望去,一隻小畫眉側身躺在裏邊,安靜的似乎在沉睡。原來他這些日子不僅在照顧常韻笛,其他的時間還在救這隻被打回原形的小畫眉。
它隻是暫時的死亡,隻要它有一線活著的希望他便拚盡全力去救活。因為這隻畫眉鳥不僅是救了常韻笛的命,也是她離開後對他唯一的留念。
白天她在趕路,在蜿蜒的小山路中艱難的行走。夜晚便費力的爬上樹,在樹上休息。生怕夜晚會出現什麽野狼之類的野生動物,在樹上會比較安全一些。
但她還是不敢睡得太死,時刻保持著警覺,一有些風吹草動便會睜眼。這些都是劉毅教會她的一些求生的常識。
因為劉毅並不知道常韻笛不會飛,不然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趕路的。再過不久就到城裏了,常韻笛總算是見到了一絲曙光。關於飛行一事,她好像也不明白為什麽全家人隻有她一個人不會飛。
“老板,來碗餛飩。”常韻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衝著小店的人招手。
這些日子趕路腳底已經磨了一層厚厚的繭,剛開始有些疼痛但是現在她已經淡然了。幹糧也吃得差不多了,她需要在此停留一段時間補給一下。
平常的人們是不會來回飛的,除非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比較遠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張開翅膀在空中飛行。本來空中一天的行程,因為常韻笛不會飛用腳走了好幾天。
但是一想到她要活著,這些小小的挫折又算的了什麽。
“好嘞。”
他們的生活跟人類都是差不多的,隻是他們會人類更聰明更厲害。他們有輕盈的骨架,強大的魔力。隻是修行的深淺來衡量擁有魔力的強大。不到必然的時刻他們還是會像平凡人一樣生活。
“香香的餛飩!”老板端著一大碗餛飩端到常韻笛麵前,用搭在肩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手,憨厚的笑笑:“姑娘您小心燙。”
“謝謝老板!”常韻笛剛要動筷子吃,不遠處便傳來追逐與叫罵聲,她下意識的朝那個方向看去。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身著破爛的補丁衣裳,卻跑的相當的敏捷,逃竄中不時將身體兩邊的攤位推倒,雖然被追逐但是卻一直在哈哈大笑。
“是個瘋子啊。”常韻笛碎碎念著,剛要低頭吃自己的飯,卻沒料到那老頭是朝她這邊跑來的。
下一刻,那慘不忍睹的畫麵便浮現了。老頭一把將常韻笛吃飯的桌子掀開了,燙燙的餛飩撒了她一身,常韻笛潛意識的大叫:“啊!”
好燙!
她要氣炸了,連忙追去:“臭老頭!你給我站住!”
卻沒想到那白發老頭真的就停下腳步了,可還是一副樂嗬嗬的表情:“閨女!你叫我?”
“誰是你閨女!”常韻笛抖了抖濕透的衣服:“你瞧你幹的好事!”
臭老頭渾然不覺:“誰讓你自己不躲的!怪我咯?”
在兩個人爭吵的時候,那群追殺老頭的幾名赤著上身的壯漢趕了上來。他們都露著結實的肌肉,有的留著惡心的胡渣。
每個人肩上臂上後背上都紋著不同的圖案,看樣子就是不好惹的主。
“站住!我們可算追到你了!”凶猛的壯漢拔腿就往老頭那邊衝,其中一個人一把揪住了老頭的領子一臉凶猛的樣子。
“別別別,好漢饒命。”老頭手指抱拳衝左右的人連忙謝罪,一臉討好的樣子不時還笑的很瘋癲:“我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哈哈哈。”
三人一台戲惹來不少好奇的路人圍觀,但他們也隻是遠遠地看著,自覺圍成圈也不敢太近。
“趕緊把酒錢賠給我們!”
一聽這話,常韻笛便知道這瘋老頭竟是喝酒欠下不少的債派人追殺他的。
“我……沒錢啊。”老頭一臉不知情的可憐樣,皺著眉毛又撇了撇嘴道,眼神從各個彪悍的壯漢身上掃視一邊之後,在他們身後那不起眼又一臉生氣的女孩身上停留,老頭子衝壯漢們擠了擠眼,“我沒錢,隻能把我閨女賣給你們當丫鬟了。你們看她也有點姿色,應該夠還酒錢吧?”
“臭老頭!誰是你閨女!”
幾個壯漢轉過頭注意到了一旁的常韻笛,覺得這個交易不吃虧,互相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根本就沒顧常韻笛說什麽一把將她扛起來抬走了。
“喂!放我下來!喂!聽到沒有放我下來!我根本不認識他!放開我,放開!……”
任憑常韻笛在壯漢肩上掙紮,卻毫無用處。老頭衝她壞壞一笑,拿起她之前放在凳子上的包袱屁顛屁顛的跑掉了。
周圍圍觀的人也早已散開了,沒有一個人肯為她出頭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