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喜歡與被愛
因為單刄之的允許,劉毅借給常韻笛治病的機會常到常韻笛的寢宮,二人商討時機。
這並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每次治療到一半的時候常韻笛總會找各種借口把身邊的侍女支開,然後門窗緊閉。
這件事兒時日不長就傳到了單刄之的耳朵裏,他本對劉毅很是信任,卻因此對他產生懷疑。
他借此機會,到常韻笛的寢宮。不巧就遇到二人在聊天,他側著耳朵在窗外,卻什麽都聽不清楚。越是聽不清楚就越是生氣,突然推門而進把二人嚇了一跳。
但常韻笛發愣的模樣馬上就從臉上消失了,換上了開心的笑。她很歡迎的站起身將站在門口的單刄之快步拉進屋,蹦蹦跳跳的開心的不得了。
“我跟你說哦,劉大夫今天給我變了一個特別好玩的遊戲!我學會了呢,要不要表演給你看!”常韻笛邊說邊將單刄之拉到凳子上坐下。
三人圍成圈,就看著常韻笛像小孩子一樣天真爛漫的模樣。單刄之心裏開始懷疑耳邊聽來的那些流言蜚語的可信性,他們兩個人在一塊,無非就是劉毅哄她開心罷了。
當常韻笛表演完,單刄之連忙擺手鼓掌。但他剛才根本沒有看進眼,而是一直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真棒!溪兒姑娘你真是學一遍就會了!”劉毅在旁邊連連稱讚道。
聽外人這麽誇常溪,單刄之的心裏莫名的開心起來。雖然沒有在誇他,但那種滿足感就是很莫名。難不成因為是自己的女人出了風頭自己也跟著高興吧!
“怎麽樣,還不錯吧。”常韻笛反過來問著單刄之。
“不錯不錯,溪兒天生聰慧,本就是本王想象之中。”單刄之誇讚道。
雖然被單刄之這般誇讚,可常韻笛心裏並沒有那麽開心。她看的出單刄之根本就沒有在仔細的看她的表演,看他在看表演的時候瞳孔的焦距模糊,一看就是失了神的,而且還不是看失了神,而是想失了神。
但常韻笛並不想揭穿他,他一定是想什麽重要的事情才會這樣。至於他想什麽事情……
肯定與她相關!
她敢保證,今日與他相處對他的了解,除了比她重要的事情,專門來找她肯定會聚精會神看她表演,可他卻沒有。
因為今日單刄之一直在暗中派人保護常韻笛的關係,那些嫉妒常韻笛的後宮女人實在沒辦法接近她,也就沒有對她有想法的機會了。這些還不都是因為常韻笛一來就讓單刄之失了神,根本就忘了宮中原先的女人。
“我看,時日不早了,臣就先告退了吧。”劉毅說道。
就算時日相處長了,還有沒辦法與單刄之相處的太近。怎麽都想借機會殺掉他,可他每次都在心裏告誡自己,還不到時機!
劉毅告退,他要平複一下自己內心的仇恨。他怕他把仇恨顯露出來,壞了自己的大事。天天與殺父仇人同在一個屋簷下,還要裝作非常要好的樣子,怎麽可能一點情緒都沒有。
單刄之坐在凳子上對視著常韻笛,深邃的眸子中流露出激動與開心。他很久沒有跟常韻笛這樣單獨相處了,自從劉毅進宮,常韻笛就比以往開心了很多,這倒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情。
可話又說回來,再怎麽說也是別的男人,單刄之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願意,可是又沒有辦法,劉毅對常韻笛確實有法子。隻要能讓常韻笛開心,他便可以勉強忍受。
“王上。”常韻笛被單刄之看的有些害羞,一直被盯著又有些說不出的不自在。沿著他的視線,一直看到了自己的胸前,更加緊了緊著裝。
“為什麽你一直不肯接受我。”單刄之的眸子變得冷漠與失望,常韻笛真的是他這輩子過不去的坎兒了:“就算我對你再好,你也不肯衝我笑,衝我哭,衝我鬧,像個女人一樣真正的去接受我。”
常韻笛握住他的手試圖接受他,給他傳遞自己的溫暖讓他不要瞎想:“不是這樣的,王上。”
“你就是從來都沒有接受我。”單刄之說罷突然將唇靠到常韻笛麵前,就在唇與唇觸碰到的一瞬間常韻笛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避開了,單刄之的眸子更冷了:“你看,你又在躲我。你在躲什麽呢?我有這麽可怕嗎?”
常韻笛沒辦法隻能垂下眼簾不被發現自己的想法,又開始找各種理由解釋著:“因為聽說,王上是……”
“是殺人如麻的惡魔嗎?好,我承認,我之前確實是這樣的。但自從我遇見你,才漸漸懂的珍惜。因為你,我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單刄之低聲怒吼,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可對他心愛的女人他又不能太過分的衝她生氣。
可又是因為她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因為她的不理解使他越想越氣。
“謝謝你王上。”常韻笛猛地環抱住了單刄之,緊緊的,讓單刄之沒有反應過來差點失重往後倒。
對於常韻笛突然的舉動,他真是有些嚇壞了。從未被她這麽緊緊的抱住,他感受的到與以往不同的,這樣的擁抱是有溫度有感情的。
慢慢的,他也抬起手臂從她身後環抱住她。
兩個人相擁著,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直很久。
慢慢的,感覺時間都為他們停止,就在那一刻,可是聽到互相的心跳。
這是常韻笛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沒想到,人生中第一個給她這樣安全感的人竟然是自己要報仇的人的弟弟。
她一直因為單刄之是單爵之的弟弟,內心一直在抵觸他。可今日她有些猶豫了,她覺得就算他之前是殺人如麻的人,可誰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呢。如果連機會都不給,把人逼到死路,又是何必呢。
更何況他是為了她才變成這樣的,之前的雖然都是傳聞,不知真假性。可她們相處以來她便沒在聽到單刄之殺人的任何消息了。並不像單爵之那個變態一樣,居然可以將人隨便套個罪名拿去當獵物。不給任何活路!
他們二人雖然是兄弟,但是差別還是很大的!娶她虐她的人是單爵之那個畜生,為什麽要連累到別人呢。當時她隻是憎恨他,憎恨他身邊的一切,同時也憎恨著這個世界。
也是恨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但現在不一樣了。慢慢的,她開始感受到愛,也對這份愛有了奢望。他對她真的很用心,為什麽要枉費了人家的一番苦心,畢竟自己也開始慢慢接受了這份感情不是嗎。
內心還一直在糾結什麽呢,不如就放下仇恨,試著去接受新的生活吧……那樣,其實也不錯,不是麽。
在短短的一小段擁抱中,常韻笛已經想了關於以後的很多事情。可當自己真的想要放棄的時候,心裏卻是那麽的不甘。因為她怎麽也不會忘記被關在潮濕的囚牢中,吃著被小卒踩過的髒飯,過的那種不堪落幕的生活。
就在她們身體互相分離的一刹那,脖子上反光的吊墜讓單刄之起了好奇心。他伸進去將吊墜拿出來的時候她沉浸在剛才的氣氛中,見單刄之的眉頭緊蹙才反應過來情況不對。
雖然隻是一半,但上麵刻著的花紋和種族被單刄之深深地看在眼中,他的內心突然出了很多疑問還有很多說不出的感覺。各種酸甜苦辣交織在一起的味道讓他又重新對她有了定位。
看著她的表情,明顯是有些心虛了。“這玉佩是怎麽來的?”
常韻笛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可怕至極。這不禁使她冒出了冷汗,因為此時此刻的他是以前從未見過的模樣。
她的瞳孔突然放大,一時間竟然把單刄之看錯成單爵之。不愧是親兄弟,生氣起來真的有幾成相似。
支支吾吾的,常韻笛雙手開始不自覺的互相交錯:“這……我……”
對麵單刄之冷酷的表情,她開始不知所措了。
見常韻笛如此的反應,單刄之更是懷疑與不安。現在他倒是想要去相信,常韻笛對他沒有秘密。
“你在擔心什麽?你在害怕什麽?”單刄之的眸子慢慢變得柔和:“你告訴我,無論你說什麽,我都會信的。”
聽到他這樣的話倒是讓她覺得挺安心。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因為一時心安把玉佩是劉毅大哥的事情說出去,不然他不就知道他們之間早就認識了嗎?
“其實……”常韻笛說罷低下眼簾:“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塊玉佩是我一直就戴在身上的。因為我之前,摔入懸崖失憶了,就在不久前,那以前的事情也都不記得了。說實話我一開始都不記得我自己是誰!”
亂七八糟說了一通,常韻笛覺得自己都不會信的,卻不料單刄之信得不得了。還狠狠地摟住她,為她之前失憶的事情而心痛。
一直被他狠狠地摟入懷中悶得她喘不過氣,緊緊的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原來他一直在心痛。
世界又因此沉默了,二人不語,時間也再次停留在這一刻。
許久他才心痛的開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