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重墜入深宮
就在這時,詩箋向後退了幾步,朝後麵就是一記掃寒腿。害的眾人皆跌倒,還沒等反應過來對側麵的人一擊重拳。幾十人見此連忙衝上去與他爭鬥,卻被他一個個的打了回來。
七匹見此情況不妙,自己也衝上去與詩箋搏鬥。
真沒想到看似書生意氣的男人竟然如果能打能鬥,真是讓人們都另眼相看。七匹力氣雖大,與詩箋對峙起來卻是忙手忙腳,剛開始還是主動的出擊,幾招下來就被詩箋牽著鼻子走了。
詩箋的招數是在誠心給七匹下套,不料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小正太竟然真的就跳下套了。隻見詩箋嘴角冷冷一笑,反手將七匹的脖頸用胳膊狠狠卡住。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王被人劫持,下的每個人都不敢亂動。
常韻笛更是不知所措了,她本來就受他的威脅,現在七匹竟然都不是他的對手。她也很納悶,雖然七匹算是個金剛芭比,但也不能打不過這種看似若不經風的男子吧?
果真世事難料,如今擺在她眼前的,就是她無路可走!
“可惡。”七匹被束縛的無法動彈,狠狠地咬了咬牙。
他從來都沒有輸給誰!今日卻敗得這麽淒慘,他不服!
“大王,你們雖是野黑琴種族,但世人皆知待客之道,為何你們就不懂呢?”詩箋明明將七匹製服,卻還擺出一臉的儒雅,像是無事一樣。
小野人們看著七匹在詩箋手中被束縛的如此喘不過氣,卻又無力去反抗的樣子實在看不下去,連連用他們手中無用的冷兵器指著詩箋大吼。
“放開我們大王!”
“放開我們吾王!”
“你竟然如此無禮!”
常韻笛隻是看著,卻不言。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真的好被動。毫無應對之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放開你們大王可以。”詩箋頓了頓,身上莫名有一股類似單爵之的霸道之氣。“不過夫人可得跟臣老實走一趟了。”
常韻笛暗暗攥緊了拳頭,果然掙紮到最後還是沒有辦法嗎?不管自己怎麽努力,卻還是沒有辦法從單爵之的手掌心裏逃離。費盡心思這麽久,又拉了怎麽多人下水。
現在看詩箋的樣子,她若是不從,可能會要了七匹的命,剛開始詩箋與七匹打鬥,招招也都是致命的。
就算她不從,等詩箋將他們都解決了,最後還是要把她帶走的。
他們不能在為她犧牲了,因為為她犧牲的人已經太多太多了。
想罷,常韻笛咬緊牙關,每一個字都像是咬出來似的:“放了他,我跟你走。”
“夫人明決。”詩箋輕笑,輕輕鬆開臂膀。七匹順勢用力掙脫,衝他凶惡的四目相對。詩箋見此,根本不會理會,又對常韻笛輕語。“夫人若是早些這麽決絕,何必還讓不相幹的人受苦受罪。”
“韻笛是我的女人!豈能說是不相幹?!”七匹氣急敗壞,剛想上去在與詩箋決鬥,卻被常韻笛使勁的攔下來。
明明就打不過人家,何必還要好麵子再被人家打敗。
詩箋聽後冷冷一笑:“你的女人?你可知在你麵前的可是誰的女人?”
七匹聽後,回想了之前常韻笛是說過自己是誰的女人。當時她說自己是單刄之的他還以為是在說笑,但現在看來似乎是真的了。
七匹卻故作淡定:“單刄之,那又怎樣。”
現在可是在他的地盤,他料到單刄之就算知道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單刄之?”詩箋聽到這個名字就苦笑了。“大王口中說的可是罪臣單刄之。”
“罪臣……”常韻笛心裏一驚。果然,單爵之還是沒有念兄弟之情嗎?
“你要知道,被你成為自己女人的那個罪婦。”詩箋那輕蔑而堅定的眼神對視著七匹,又不忘撇了一眼一旁的常韻笛,淡淡開口:“可是當今王上,單爵之的女人。”
單爵之!?
七匹心中一個激靈,聽到這個名字就立馬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傳聞,那個恐怖的暴君。常韻笛,竟然是單爵之的女人。為什麽,她卻從來不說呢?
“你不是說你是單刄之的女人嗎?”七匹轉頭質問道。
為何又突然冒出個暴君,常韻笛啊常韻笛,你到底是何等的人物。有何被人們成為殘暴屠殺者的單刄之和那恐怖的暴君單爵之都與你有關,難怪長得如此貌美的模樣,竟是紅顏禍水。
常韻笛聽到單刄之的名字心裏就莫名的不好受,心中針刺一般的疼痛:“我這一生,他是我這一生唯一真愛的男子。”
他們之間的關係真是好亂好亂,亂的七匹那智商完全就轉不過彎來。但是無論怎樣她都是不屬於他的,因為他除了對她喜愛,什麽都比不過她身邊圍著她轉的那些人。
但是他又不甘心就這麽放手,看常韻笛的樣子,是不希望回去。
詩箋不在給他們對話的時間,上前幾步衝常韻笛恭敬的行了個禮:“夫人,馬車現在就停靠在不遠處,還是快些與我離去吧。誤了時辰,王上可是要生氣的。”
常韻笛心中像是打碎了七味瓶一樣,竟是辛酸。緩緩地,她邁開了走進詩箋的腳步。
途中,七匹叫住她:“韻笛!……你真的決定要走?”
常韻笛並沒有回頭,隻是默默地歎了口氣:“七匹,你是一個好的大王。今後也一定要奮不顧身去守護身邊的每一個夥伴。我沒有辦法,希望今後有緣還是可以再見的。”
估計也沒這樣的機會了,世界之大,今後她卻隻能在百靈宮中苟且偷生,一輩子都走不出那深宮。永遠永遠,都要看單爵之的臉色,度過那悲慘的餘生。
身旁的小野人們也是小聲的呼喚著他們的‘神明’,那個來者不善的男人這樣剝奪他們的‘神明’,他們不忍卻又勢單力薄,無能為力。
“常韻笛……”七匹哽咽,望著隨著那來者不善的男人步伐而去的常韻笛。身體莫名的有些抽搐,感覺左胸部的部位痛痛的,胃裏也有些發酸。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如此不適,難道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嗎?
常韻笛上了馬車,這次詩箋把她鎖的牢牢地,生怕她在途中跳車逃走。
見此,常韻笛苦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這次我不會再逃了。”
逃?就算逃了,她又能逃去哪裏。
無路可走。
人啊,活到如此地步,還有什麽活頭。可是對她來說,想死卻比活著要難很多。第一次她感到如此絕望,比在囚牢中的日子更難忍受。為何,單爵之偏偏要虐她千萬遍,如何都不放過她呢。
他,可以放過任何人,卻唯獨她。就因為她的父親與單爵之舊時有過節,所以要她來一一償還嗎?
“王上這次再三叮囑微臣,一定要照看好夫人,定不能讓夫人有任何的閃失。”詩箋回話,然後駕駛著馬匹,迅速趕回百靈宮。
真是笑話,說的真是好聽。倒頭來就是看住她怕她跑掉罷了。
身後的七匹與小野人們,皆是做出他們尊敬的行禮動作,望著馬車漸漸遠去。七匹竟緊緊的閉上了雙眼,身後的小野人們也開始失聲痛哭。
七匹閉上眼睛腦海裏滿滿都是常韻笛臨走時那痛苦卻又無奈的蹙眉之情,是人都看的出做此決定並不是她自願。想罷,他像是在暗暗發誓著什麽,卻將這份執念深藏於心。
坐在馬車中,很明顯能感覺到馬車行駛的速度。車輪旋轉的次數讓她害怕如此行駛下去馬車會報廢。看得出單爵之那男人是多想快點見到她這逃竄的罪婦。
常韻笛拉開窗簾,望著窗外。眼神早已無焦距。看來,這次常韻笛是真的死了,在她進百靈宮的那一刻。不,在她與單刄之離別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死了。
人與心,都灰飛煙滅。
進了百靈宮之城,車馬軒昂,人流密集,店中生意紅火。百靈的集市真是比任意一個宮的集市都要紅火,這生意如此如意。怪不得百靈可以爭霸天下,從百姓之間便可看出。除了資金豐富,糧食充足,就連人與人之間都是禮貌相待。
路過集市,常韻笛從車窗向外望去,就是感歎於讚不絕口。別看單爵之是個霸道的暴君,治理起國家倒是頭頭是道的。人不可貌相,怪不得他這麽令人敬怕,其他宮的人都要對百靈七分敬,對他也是極為討好。
就算是三宮一齊攻打百靈,他也是無所畏懼的。站立在好的地域,擁有好的城池和優越的環境。四季濕潤,五穀豐登。其他宮,如何與他匹敵。
詩箋不敢在集市停歇,因為人多又怕常韻笛有什麽小主意逃走。這罪他有十條命也是擔當不起的。如果單爵之真發下脾氣來,恐怕半個宮都要受苦了。
常韻笛還奇怪趕了一夜的路程,詩箋卻一直不途中休息。可誰又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現在就是讓她逃,她也不想逃了。
她已經沒有力氣逃了,也沒有地方逃了。該做的,她冒死都做了。結實了這麽多人,同時又傷害了這麽多人,犧牲了這麽多人。常韻笛她自己都感覺自己真是罪過,為何不讓她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就在她走神之際,詩箋從車外悠悠的傳話而來:“夫人,馬上就到宮內了。您可好準備好,如何給王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