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轉首分東西
單爵之的這次親自審問,常韻笛根本沒有解釋什麽。至於洛嵐邑,因為她臉上的傷痕太多,現在已到太醫院去醫治。不過就算治好了,臉也大部分是毀容了。對此,劉毅一直後悔莫及,卻怎麽也不敢與洛嵐邑說。
可對於洛嵐邑來講,劉毅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一般,救她於水火之中。
單爵之采取了單獨審問,這次輪到了玊月。
玊月一上來就說了一大篇洗腦的話,再加上她那嬌美的模樣實在難讓人拒絕:“王上你不能聽那來者不善的人兒言!說真的韻笛是受他的挑唆才這麽做的,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他!說到底可能洛嵐邑才是罪魁禍首,王上您千萬不能聽信。”
“你跟本王說了這麽一大堆想說明什麽?解釋什麽?我們論事不論人,就說,這件事情是不是常韻笛陷害。”單爵之根本就不關心什麽陷害不陷害,他在意的隻有血玉咒。
玊月不甘心,撇了撇嘴:“是。”
這話並不是單爵之想聽到的,他到希望洛嵐邑偷了常韻笛的血玉咒,這樣他就可以將血玉咒占為己有了。可如今卻都是空想連篇。
“你們這是欺君之罪。”單爵之麵無表情,將身子轉了過去:“下去吧。”
聽單爵之的意思,她們好像都脫不開關係了。玊月連忙撒嬌央求著:“王上~您不能這樣讓小人得逞啊,韻笛和我,都是受害者。”
可單爵之根本就不識他這一套:“出去。”
如今還有什麽比他統一天下更重要的事情,他的野心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玊月被他冷漠的模樣嚇到了,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她的:“王上……”
“最後一遍。”他的眸子變得昏暗如黑洞,差點將玊月吸嗜:“出去!”
玊月怕了,連忙退下:“是。”
可離開百靈殿的那一刹那,轉首那一秒,她的模樣確實陰森恐怖。
單爵之,走著瞧。
在待他見到劉毅,與劉毅談論了幾番之後,便將他相安無事的放走了。
詩箋見那人都走了,小聲在單爵之的耳旁竊竊私語著:“王上,您看這件事情……”
他眸子冰冷可怕:“嚴懲玊月!”
這個命令一下,也代表著常韻笛也無事,洛嵐邑也無事。隻是可憐了那玊月,背了著黑鍋。
常韻笛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單爵之商談,她真是越來越狠單爵之的暴政,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玊月到底做錯了什麽竟然要她做這個罪人。
可是就在她氣衝衝的去找單爵之的時候,劉毅卻在麵前攔住了她。
他做什麽?
常韻笛心想,什麽現在越不想看見什麽人什麽人就越出現啊。
“你來做什麽。”常韻笛麵無表情,看著他。如今在見到他,已經不知道在用什麽方式去麵對他了,明明是他做錯了事,為何她卻想躲著不見。
“韻笛……”他哽咽著,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他知道現在常韻笛很生氣,因為韻笛每次見到總是嬉笑的很開心,今天確實翻臉不認人了。
“拜托不要叫我的名字好嗎,我跟你不熟。”她又冷漠的道。
常韻笛的所作所為劉毅心知肚明:“對不起韻笛。”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被洛嵐邑收買了。”常韻笛越說心裏就越酸酸的,想哭卻又哭不出來:“虧我還那麽相信你。”
“我不是被收買的。”他隻能這麽說。這事情太突然了,他也覺得荒渺至極。
常韻笛冷笑著,撇了撇嘴巴望著他,眼睛裏的淚花將視線變得模糊,她又嘲諷起來:“那你是怎麽了?突然愛上了洛嵐邑還是怎麽的?你知道玊月因為你被害得多慘嗎?她現在已經被押進囚牢了!你不幫我,就不要攔著我。”
“韻笛,你不能去。”他阻攔。
“閃開!”她奮力推開。
“韻笛!”他又一把拉住。
觸碰到劉毅肌膚的那一刹那常韻笛再也忍不住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她沒有去擦,隻是就那麽望著劉毅:“你為什麽要攔著我?你現在背叛了我們就算了,居然還阻止我去救玊月嗎?”
這肌膚還是一樣的溫度,之前她們露宿的時候還倚靠的肩膀,如今對她來說確實不屬於她了。她從來都沒想過會有今日,劉毅救過她的命,對她也一直待妹妹一樣好,怎麽都沒想到有一天會失去他。
這次,她真的要失去他了。因為,他背叛了。
“你去見單爵之你能說什麽?”他蹙眉道。
“說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做的,不管你的事兒,也不關玊月的事兒。是我對洛嵐邑懷恨在先,將她折磨成這樣也是我的錯。”常韻笛將一切的罪責攬到自己的身上。
“那我更不能放你過去。”劉毅整個人站在常韻笛的麵前,高大的就像一堵牆一樣將常韻笛整個攔住。
他好不容易費了口舌,把所有的罪責擔給玊月。為的就是能保住常韻笛,可她卻怎麽都不懂他的用心良苦,硬要去找單爵之賜罪。
她使勁的推著劉毅結實的胸肌,卻怎麽都推不倒,她咬著牙看著他:“劉毅,你現在已經被我拉黑了。在我沒有完全討厭你之前,請你離開我的視線!”
“韻笛!我不準你去。”劉毅也毫不認輸,他有難言之隱卻無法說出口:“我不能害洛嵐邑,也不能害你,所以隻能讓玊月去當替死鬼。”
事已至此,他也希望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但是對方是單爵之,怎麽可能放過所有的人。若他對玊月是真的愛,就不會去過分責罰她。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了。
“我寧可自己去擔下所有的罪。”常韻笛繼續用力的錘打著他的身體,哭鬧的很無助:“劉毅,你跟我認識這麽久了難道還不了解我常韻笛的為人嗎?我是哪種為了自己的利益去拋棄別人的人嗎?更何況玊月還是我的好朋友,她一直在單爵之的麵前說我的好話。為了我,你知道她做了多少。她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根本不配。”
他有些煩的一把拽住了常韻笛的胳膊:“也許你今日看的隻是表麵,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不顧自己利益去幫別人的人。”
常韻笛已經不想在聽劉毅教育他,他一個背叛了朋友的人還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
“誰說沒有,我就是啊。就算對我沒有利益,我也會去幫別人,隻要我自己的心過的去。”常韻笛恨他不懂她:“不像你,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我真是瞎了眼了才結實了你,今日一事兒讓我看的徹底,你接近我,也是有什麽目的吧。”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你怎麽可以這麽想我。”劉毅有些傷心。
“那你為何還要背叛我們?”常韻笛轉語冷笑著:“果然還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罷了,難道不是嗎?”
“是……”這話將劉毅問的沒了借口,他哽咽著,不自覺的垂下眸子:“但是這個完全是個意外,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現在事情變成這樣也是事出有因的。”
“什麽原因?”常韻笛要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常韻笛這麽一問,劉毅竟是說不出來了。他怎麽告訴她洛嵐邑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就算他這麽說,常韻笛也不一樣會信的。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格外荒唐。
“總之,你在聽我最後一次,好嗎?”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以哥哥的身份對常韻笛說話了,這讓常韻笛揪了一下心。
常韻笛不語,也不看他投來的目光。攥緊了拳頭,伸手狠狠地擦幹眼淚,認真的搖了搖頭。
“果然還是不行麽。”劉毅的話語裏聽的出失望。
“你若真把我把玊月當朋友,把我當妹妹,你就把她救出來。到時候,我可以考慮聽你的解釋。”常韻笛突然很霸道的,給人感覺很窒息。
但劉毅隻是抿了抿嘴,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對不起韻笛,玊月……我不能救。解釋,我也不會給。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識大體,隻有你保住了你自己,才有可能去救其他人。”
劉毅這話並沒有錯,隻有自己強大了才有能力去保護別人。可是他之前不是也說過,洛嵐邑是個麻煩,隻要她在就是常韻笛的克敵,所以這個人無論如何都留不得呢。
現在做的舉動又是合意呢?他每次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可怎麽在讓常韻笛相信。
背叛了的朋友就不能在被人信任,常韻笛時時刻刻都記住著這句話。因為她這兩年坎坎坷坷經曆了太多,讓她受傷太多,看清的也太多了。
玊月那時說的話,她現在好像明白了一些。在她身邊的那些人,都是可能背叛她的人。如今,劉毅就是第一個。
“劉毅大哥。”她叫著劉毅,也是最後一次這麽叫他,她的眸子堅定極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以後就再無交集。你過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既然你事出有因,我也不再追究。隻是之後,我做什麽,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這次常韻笛真的從劉毅的身邊擦身而過,劉毅被那句話傷的一時忘記了去阻止。轉首看著常韻笛離去那背影,看似是那麽的悲傷。
他深知他們回不去了,淡淡的喊著她的名字:“韻笛……”
這麽親切的稱呼,也是最後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