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對不起韻笛
聽著輕聲的步子緩緩走來,那個腳步聲是她許久都沒有聽過的了。
既不是按時送飯的婢女的腳步聲,也不是詩箋那自信的腳步聲,難不成是……
“王上?!”洛嵐邑欣喜若狂,從凳子上連忙站起身,朝門口探去,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王上終於來見她了。
她就知道王上說再也不見她是騙她的,果然王上還是愛她的。王上還是放心不下她,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自從上次常韻笛逝世那次開始,單爵之就非常的厭惡洛嵐邑了,雖然對再不說,可確實是把洛嵐邑打入了冷宮,自從那年時隔這麽久,就真的洗澡都沒來看過她。
單爵之也不需要過來看她,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洛嵐邑的位置,哪怕是一點點。
可洛嵐邑卻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單爵之心愛的女人,反倒把常韻第本能的當作小三了,後宮三千佳麗都沒看在眼裏,偏偏就是對常韻第不爽。
是的,因為在那後宮三千裏,隻有常韻笛是讓她覺得有威脅性的。
可當門被推開的那一刹那,本以為是陽光射在身上,日子終於熬過頭了。
可是映入眼簾的盡然是一個新晉的小侍衛,感覺像是第二個詩箋,卻又完全沒有詩箋那種大總管的氣場。
讓洛嵐邑非常的失望,緊接著開始把憤怒統統的趴在了這個小侍衛的身上。
她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眸子沒有任何的情感,高傲的坐下 身看著那個男人,“找本宮有什麽事嗎?”
看著洛嵐邑已經都是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了竟然還有閑心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想罷男人冷嗬嗬的笑了,附加上一臉的不屑:“真是不知道事情深淺的蠢女人啊,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要死的人了,卻還在這裏扮娘娘遊戲。”
“你什麽意思?”洛嵐邑感覺不太對勁,警惕起來。
可是就算她知道了也是為時已晚,事情已經都決定好了,除了單爵之水都沒有權利改過來。
小侍衛嘲笑的擺了擺手,抱著胸在洛嵐邑的麵前更是高傲了些,“沒什麽意思,王上說了從今天起你就要被從這個冷宮逐出去了。”
他就應該削一削洛嵐邑的墮氣,讓洛嵐邑也知道之前被她收拾的那群下屬都是什麽樣的感覺。這次,也終於該她嚐試一下了。
聽到這個消息,洛嵐邑就感覺耳邊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她不敢相信這個竟然是真的。這麽可笑的事情竟然是事實。
她一直捂著自己的耳朵當做沒有聽到,不敢置信的放大瞳孔:“為什麽,為什麽王上要這麽對我,把我打入冷宮,不再見我,這也就算了。現在就連我一個棲息之地都不肯施舍嗎?”
“施舍?娘娘你真是笑話了,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自稱本宮,怎麽現在卻說這種話了,不是我說你,你也應該有點自知之明了,自己現在這個下場,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得了,還裝什麽娘娘呢。”小侍衛笑的高傲,完全就不把洛嵐邑擋在眼裏,當然也沒必要把她放在眼中,她本來就什麽都不是了,“不僅是你這條賤命,就連王上後宮裏所有的女人,都被‘請’出去了。”
洛嵐邑一直猙獰的看著侍衛,不敢置信所聽到的一切,“請出去了?為什麽王上要這麽做。”
她被打入冷宮,沒人與她作伴,除了定時送餐保證她死不了之外,更是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聽到這個消息當然一時不能接受,可是不能接受又怎樣,她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權力。
“因為王上要用自己的行動來換取一個女孩子的喜歡。”小侍衛知道說出這句話肯定會讓洛嵐邑發狂的,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句說的非常緩慢,就是保證洛嵐邑能聽得很清楚,然後看她抓狂憤怒的樣子。
讓人看看,那個以前高高在上的邑妃,如今也隻不過是半個瘋子罷了。一個為愛癡狂到最後都不肯放手的瘋子。
沒錯,她瘋了,瘋的徹底。
“為什麽!王上憑什麽要這樣,這不公平!”洛嵐邑抓狂起來,竟然一把手將侍衛的衣服拉扯的不成樣子。
侍衛有些嚇壞了,沒想到洛嵐邑真的變成了一個瘋女人了。連忙拽開她,叱喝道:“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誰叫你這輩子做了這麽多孽,能讓你苟且偷生的活著已經是對得起你之前的位置了。你若不把常韻笛視為眼中釘,那麽一切也都不一樣了。”他的語氣裏多半是嘲笑,還有諷刺。“至少你會像玊月娘娘一樣,好過一點。”
然而玊月卻因為常韻笛的死,一直都不肯打起精神來,到現在已經因為自己的計劃害了常韻笛而一直耿耿於懷。
“怎麽辦怎麽辦,韻笛死了,她死了……”她抱著自己的雙膝一直蜷縮在床上,把整個屋子全都封閉起來,一點亮光都不許進入。
她一直在為自己的做法譴責自己,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憑什麽想要去施舍常韻笛的原諒。
若不是因為她們家族的關係,若不是因為她想要給家族報仇,也不會去當單爵之的愛寵,更不會認識常韻笛,也不會知道單爵之對常韻笛的感情從而利用他們兩個人微妙的關係。
她為的就是想讓單爵之有個他應該有的下場,可是卻沒想到單爵之竟然殺掉了常韻笛……她怎麽都不能原諒自己,這件事情雖然是意外,可她還是全權的歸結在自己的身上了。
她對不起常韻笛,常韻笛把她當做親生姐妹一樣的看待,可是她卻要利用這份感情,她應該受到譴責的。
沒錯,她現在已經快瘋了。因為對不起常韻笛的那份懺悔,一直都念叨常韻笛,這些年也從未間斷過。
隻是閆池在刄笛聲待得很舒坦,完全不想記起之前身為常韻笛的時候那些記憶,更不想去想了。就是這樣也挺好的,忘記之前所有的,然後開始自己的生活。
可她卻不知道的是,有多少人因為她的原因本來活的很瀟灑到最後都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局。
那些害過常韻笛的人也有了自己的報應,閆池若是知道了這些事情會不會有一些開心呢。
或許不會,因為她已經淡然了作為常韻笛的時候的那些所有的故事,就當做是一場噩夢吧,醒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真的希望如果自己當初不報仇,常韻笛也就不會因為她的原因間接性的死亡了。如果讓常韻笛遠離那個可怕的男人,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發生了。常韻笛本來是個那麽好的姑娘,她命本不該絕啊。
玊月一直想著,抱著膝蓋,一直留著淚眼,每次一想到常韻笛她的眼淚總是感覺流不幹,“對不起韻笛,原諒我……一定要原諒我,韻笛。”
這句話從常韻笛死就一直在念叨,可是就算在念叨多少次,她也再也見不到那個可愛的姐妹了。
“常韻笛其實本沒有死。”
一個十分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暖暖的從門外傳來,玊月猛地朝那個方向看去,竟然看到的是那個意想不到的男人。
“單爵之?”她已經沒了對報仇的意義,所以也沒必要對他恭敬的稱呼了。
不過玊月這樣的態度他現在也並不會生氣了,其實他一開始就知道玊月的目的,隻是因為玊月沒有辦法對單爵之造成威脅,再加上單爵之知道後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愧疚。雖然不說但是並不代表他就不那麽想,為什麽玊月一直在百靈宮的後宮待遇這麽好,除了常韻笛的關係就是她家族的關係了。
單爵之看著她已經哭花了的臉,現在她已經不著實的打扮自己了,就連穿的衣服都非常的簡譜,感覺那些化妝打扮的時間對她來說都已經是浪費。
“你怎麽意思?”玊月的情緒有點激動,一聽到關於常韻笛的任何事情,她都有點把持不住。
“我說,其實常韻笛並沒有死。”單爵之不緊不慢的重複道,“她現在就在我弟弟單刄之那裏,你想見隨時都可以見到。”
“真的嗎?你沒騙我?”她激動的站起身,一把手將單爵之的袖口拉住,一臉懇求的模樣隻求人不要對她說謊。
“我為什麽要騙你,看在你跟常韻笛是好姐妹的份上,我才告訴你的。”單爵之也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他並沒有對她說謊,想罷頓了頓繼而又開口道:“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叫常韻笛了,她有了一個新名字——閆池。”
玊月的口型慢慢的模仿著:“閆池……”
確實這個消息聽了很不可思議,玊月也有點難以置信,但是她寧可相信這是真的,畢竟這是她的希望,哪怕隻有一點點,更何況這還是單爵之親口告訴她的。她現在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單爵之沒有理由去騙她,告訴她這件事情也是完全對她好,也許真的是看在之前她跟常韻笛關係這麽好得份上,自從常韻笛離開了玊月就一直在自責,這些單爵之多多少少也都知道的。
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單爵之的法眼,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到尾聲,她也該收心了。
突然她好像想開了什麽事情,之前她受寵恐怕也是因為常韻笛吧。
果然在單爵之的眼中隻有常韻笛才是最重要的。
“你當初真的殺死了常韻笛嗎?”玊月問道,她現在開始懷疑他將常韻笛假裝殺死然後一個人偷偷的享用。
單爵之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就沒再說什麽了。看著玊月怎麽都不敢置信的模樣,他有必要跟她說明白:“其實我之前是想殺死她,她也真的死了,隻是她擁有了救星女神的力量,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了。她明明記得自己的所有記憶,卻要以一個新的身份活著。可能是不想回憶之前了,畢竟我之前確實對她做了一些讓她不能接受的事情。不過如果你去的話,估計她會很開心的。”
玊月已經沒辦法在過著這種沒有常韻笛的生活了。
韻笛,對不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