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對齊了!
鬱沉一個人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寢室，臉色有些發青，也不話，吃飯的時候他的室友都互相對了對眼色，沒話。
一大早起來就沒看到鬱沉，不知道去了哪裏，回來以後還是這副陰沉沉的模樣，很鬱沉待在一起，他們也是覺得渾身不自在，根本沒有了一開始相處的輕鬆，明明鬱沉那時候都挺正常的，還有些沙雕。
鬱沉的視線沒有焦點，就那樣渙散著，心裏不舒服，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別人，沒有人會理解的，他也理解不了別人來理解他。
他的室友照常咒罵著食堂飯菜的不好，然後便走了，倒也沒有來打擾鬱沉，鬱沉也不想有人打擾。
鬱沉微微呼了一口氣，視線凝了凝，所有的情緒終有淡化的時候。
他走出食堂，一陣微微帶著熱浪的風吹過來，鬱沉皺眉看了看嘈雜的校園，眼神暗了暗，直接走向了教室。
“鬱沉！”
廖宇從後麵衝過來撞了鬱沉一下，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是我，咱倆是真的有些默契，總是來學校的時間那麽相同！”
廖宇打著哈哈道，頭發從中間分開，一個標準的中分。
“嗬嗬。”鬱沉敷衍的扯了扯嘴角。
“我去，不是我，這學校有毒吧！我班上四分之三都是女生，每次都是這樣。”廖宇也沒在意鬱沉的敷衍，反正習慣了，畢竟認識兩年，鬱沉什麽麵他沒見過。
“正常，我班上也是啊！年年都談這個老梗。”鬱沉深吸了一口氣，又呼了出來，笑了笑回答道。
“嘿嘿，你長的挺帥，年年都是女多男少，為啥這樣還總是沒看到你找個女朋友？沒有女生向你告白嗎？”
廖宇一臉賤笑，抱住了鬱沉的手，鬱沉抽了抽，沒抽出來。
“你傻了吧？這才八年級，初中談個雞毛戀愛，沒意義啊！反正我沒有上高中不會談，不定這輩子都不會，談女朋友多煩躁啊！這不能那不能的，還要第一時間回信息，賊無聊。”鬱沉無奈的道，心裏沒有一點波瀾，他本來就是這樣想的，至於敏司，你們不會以為他喜歡她吧？都沒有什麽很大交集，鬱沉是從來都不信仰啥玩意一見鍾情的，其實也隻是覺得她好看，又稍微聊的來而已。
鬱沉這人啊，賊難理解，有時候挺正常，該談笑談笑，沉默時沉默，沒啥毛病，有時候就踏馬是個沙雕，令人無語，有時候突然就沉默，高冷，不話，但有時和人聊一下就沒毛病了，最嚴重就是不話，又高冷，喜歡一個人呆著，想些東西，等這陣子完了，有很長時間都是沙雕。
“嘿嘿，話別的太滿，現在咱們八年級的情侶可不少，現在的喜歡是很難藏住的，畢竟我也是過來人，自己沒有體驗過得事就把話的太滿，這跟隨意對一個不了解的人下絕對定義的事一樣愚蠢。”廖宇笑道。
“可能吧……”鬱沉道。
接著，廖宇便和鬱沉扯起了一些二次元的事，對於這個，鬱沉也隻是稍微了解一些，但也挺喜歡的，畢竟動漫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
沒有過很久，就打了上課鈴，學生們不緊不慢，懶懶散散的回到教室，揚起些灰塵，嗆的鬱沉咳嗽了幾下。
一進門，鬱沉就看到早上的那位美少女趴在桌子上，沒露臉，但鬱沉還是認出了她，畢竟她的金卷發過於引人注目，他認為這種頭發十分的好看。
敏司似乎也有所感，轉了轉頭，便看到了鬱沉有些懵圈的臉，便衝他甜美的笑了笑，還眨了眨褐色的美眸，然後又一側，再次趴下，又睡了起來，看的鬱沉一陣無語，早上不是還睡不著？？
鬱沉和敏司的動作被他的幾個有心的室友和幾個女生看到，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許些異樣的神情，鬱沉的室友看他似乎也沒啥問題了，也和鬱沉閑聊了起來。隻是那些女生倒是雜七雜八的議論了起來。
“你們不知道，昨在寢室的前麵的空地上又打架了。”
“對對對，那個鬱沉好可怕，看他表麵上斯斯文文，挺溫和也挺帥的，居然會…………”
“剛剛敏司和他在笑什麽，他們認識嗎？”
“不知道………………”
……………………
鬱沉跟室友閑聊，也稍微聽到了她們的閑言碎語，也沒話，但心裏有一些異樣的感覺，捋了捋額上垂下的頭發。
陳晨穿著一件乳白色襯衫，下麵是一件花白的長裙，夾著幾本書走了進來，班上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陳晨的威嚴已經在班上立了起來，並且有了很大的威懾力。
陳晨她站到講台前，放下書，拍了拍手，看了看班上的人，似乎是聽到了些耳聞，或是看到了鬱沉嘴角的傷口，她看著鬱沉皺了皺眉，但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就開始講起了課。
鬱沉喜歡看，一開始是玄幻修仙的網文，後來就開始文學閱讀，然後就有些喜歡上了文字，對語文也挺有好感，他就開始聽起了課，雖然有時候會被花板誘去心神，但大多數還是進了鬱沉的耳中。
“鬱沉你出來一下。”陳晨講完了課，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麵無表情的道，完便先走了出去。
班上的人的視線突然大多就聚在了鬱沉的身上，鬱沉抽了抽嘴角，還是跟了過去，敏司轉過頭丟給他一個同情的表情，然後又趴下去睡覺了。
鬱沉快步走了出去，一下便跟上了陳晨，她也沒去辦公室，就停在了外麵不遠的一片樟樹蔭下，隻聽到幾聲淡淡的蟬鳴，校園裏雖然起伏著很多讀書聲，但是卻給人很安靜的感覺。
“昨你也去打架了？”陳晨轉過頭嚴肅的問道，眼中閃出淩厲的光芒，看著鬱沉。
“嗯，我去了。”鬱沉淡淡的道，沒看陳晨的眼睛。
“你現在應該以學業為重，知道嗎？你的成績上高中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大學還早呢，一切都沒有定下來”陳晨認真的道。
“嗯，我知道，我隻是打架，學習也不會放鬆，這幾年都這樣過來，昏昏沉沉的，成績還提高了些，該帶壞也早帶壞了，等不到現在。”鬱沉抬起頭和陳晨對視著，眼中透著凝實的色彩。
“……”陳晨無言，但好像看出些什麽，歎了口氣，緩緩的道“你現在的時期很重要，會有些迷茫，我也曾經曆過，雖然肯定不同，但希望你打起精神，世界總有光，回去吧。”陳晨走入教室，鬱沉往樹上看了一眼，一隻蟬趴在樹上，沒有叫，便掉落在地上。
鬱沉看了一會蟬屍，進了教室。
……
“現在還有些時間，來換一下座位吧。”陳晨拿著成績單淡漠的道。
班上的人群又騷動起來，各種的埋怨聲響起，畢竟他們幾乎都是些熟人坐在了一起，更好的聊。
鬱沉依然沒什麽反正，一隻手捋著頭發，並撐著身體，對於排座位也沒什麽意見，反正他坐在哪裏都一樣。
時間慢慢融化流動，鬱沉被排到中間一個最好的位置，就不再改變，然後就發起了呆。
他前麵是個有些矮的少年，也就一米六左右，但比較成熟的樣子，雖然雙眼裏閃著逗比的光芒，頭發也沒有剪好，喜歡看書，喜歡辯論，最喜歡的諧星是李旦，也會看他的書，叫白斌，但不知道為啥有人會叫他大郎。
白斌旁邊坐了一個老實的木訥少年，叫張素平，人稱“樟樹皮”鬱沉對他沒啥好感，但他跟大郎玩的挺好。
鬱沉和大郎聊的挺愉快，都是喜歡文學的人，似乎也都比較喜歡討論現實百態，都有些迷茫，都不知道活著的意義，也都怕疼，不敢死。
班上還在沸騰著，鬱沉有些頭疼，便趴在了桌子上，他在黑暗中眨了眨幹疼的眼睛，心裏沒什麽感覺，就是在不見光的地方發呆而已，
漸漸的，鬱沉也是感覺脫離了人群，他趴在桌子上，周圍喧鬧著，但他卻不為所動，意識模糊了，周圍的雜音依稀入耳。
他夢到了了一隻貓，很漂亮，忽然出現，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褲腳。“黑”，忽然又跳到了幾步以外，看著他，貓的後麵是老舊的黃泥屋，裏麵黑暗的如深淵一般，散發著腐朽的氣味，貓配上這個背景看起來好驚悚的畫麵，眼睛閃了閃光，但鬱沉沒有發現這些，隻是覺得它很漂亮。“黑”，貓遠了，回過頭還在看著他。“黑”，隻有黑黃一團。鬱沉沒有想追過去的念頭，他覺得它太美麗了，不想靠近，看到它，很好，不看到，不介意啊。貓，走入黃泥屋，不見了身影，隻剩屋旁的枯草搖晃，太陽透過了空，沒有雲，但仿佛被一層黃色薄膜攔住，隻逃出昏黃的微光……
“嘿！醒醒啊！嗯哈。”
鬱沉抬起頭，看到敏司的絕美的笑顏，摸了摸頭，手掌張開覆住臉，忽然的光使他閉上了眼睛，但還是回笑道
“嗯？我睡著了？”
“嘿嘿，你呢？早上還睡不著啊？哈哈哈，沒事我早上也隻是。對了，哈哈，意不意外，我是你的同桌誒！我啥也沒有幹，老師就把我分到你的旁邊了，開不開心？”
敏司眯著眼睛湊到鬱沉的麵前笑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傳來，鬱沉心神一動，茉莉味？
鬱沉忽然感覺臉上癢癢的，不禁拿下手，看到敏司的笑顏幾乎就貼在麵前，把鬱沉一驚，下意識往後一傾，雙手擦著桌子，結果還是有些沒把握住凳子的平衡，就直直的後倒下，就在這時，一隻溫潤的，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仿佛握住了雲，手往後一拉，就把他拉了回來。鬱沉感覺就是敏司，還不等他抬頭看，帶著調皮之意的少女聲音傳來。
“呀，你怎麽這麽膽呢，瞧把你嚇得，笨死了！?乛v乛?嘿嘿”敏司笑著，黃褐色眼眸閃著光彩，居然拍了拍鬱沉的頭
“呐呐呐，桌子歪了，對對吧！看的我怪不舒服，我這麽可愛，當然不能我動手。”敏司摸著愣愣的鬱沉又道。
鬱沉在這短短一會，但心裏卻像是空出了一個萬古，眼中閃過各種神色，但都背敏司揉下的黑發遮住了，最終雙眼又凝成了倆塊無暇的黑寶石。
鬱沉回過神，推了推桌子“好的，對齊了！”
鬱沉看到一旁的敏司雙手托著微紅的雙腮，溫柔恬靜的閉著眼睛，緩緩的道
“對齊了！”她睜開眼，調皮的眨了眨眼，衝鬱沉嘿嘿一笑，沒有異常，但鬱沉感覺有些奇怪。。
………………
很多話，人又怎麽會出來，聽到了你又怎麽會在意，所以，人心，你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