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婦唱夫隨
衛衍不過比沈鳶晚下來一步,聽到秦子安對沈鳶吼的這一句,臉色完全沉了下來。
“秦子安,你想死本世子成全你!”鳳眸如寒刃一樣投向秦子安。
秦子安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怒瞪著沈鳶,但是卻什麽都做不了。
衛衍擋在沈鳶麵前,“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衛衍身上的威壓哪裏是秦子安抵得住的,但是秦子安也不願在衛衍和沈鳶兩個人的麵前低頭。
“你該對她行禮,秦子安。她不僅是昭和郡主,更是秦王世子妃。”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秦子安袖子下的手緊握,“衛衍,你不要忘了秦王世子妃本來應該是誰的?太師府,還有我妹妹,都是因為你才會變成如今這般,你現在竟然還有臉來諷刺我?”
“你不要忘了太師府對你的恩情,我祖父是你的老師,皇後姑姑也養了你那麽多年,凝香更是對你掏心掏肺。而你現在是怎麽回報我們的,皇後姑姑還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太師府是對衛衍有再造之恩,但是不代表那些恩情需要賠上衛衍的一輩子來還。
“我欠你們太師府的早就已經還完了,若是你們還敢來招惹我,本世子絕不會手下留情!”衛衍伸手抽走秦子安腰間的玉佩,手掌一握,上好的羊脂玉化直接被他捏碎在手心。
秦子安一時間通體生寒,衛衍眼中的殺意絕不是在開玩笑。
“你們都站在門口做什麽?”沈虞在前廳等了半天,沒等到一個人,便走出來看看,卻不想看到這三個人竟然站在大門口吵架。
沈鳶側頭,看到沈虞來了,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地又緊繃著小臉,嚴肅地道:“姐姐,這裏沒你的事,你先回去等著!”
“沈鳶。”沈虞沉著聲喊出沈鳶的名字。
沈鳶的氣勢頓時就慫了一截,但麵對秦子安時,依舊不客氣地道:“秦子安,還不快向我和世子行禮!”
“啊,不對,還要給我姐姐行禮,我姐姐現在可是忠義侯。”
沈鳶就是在刻意刁難秦子安,不為別的,隻為給沈虞出一口氣。
秦子安看向沈虞,似是在等她做決斷。
沈虞垂著眼眸,淡淡地道:“都先進來吧。”
沈虞轉身,抬腳往前走。
沈鳶在後麵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子安,衛衍見此,無奈地抿唇輕笑了一聲,伸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在她耳畔低聲道:“別瞪了,瞪著累,大不了一會兒出去再套個麻袋把他打一頓。”
沈鳶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沈鳶和衛衍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對習武的沈虞來說,還是能聽得清楚的。
沈虞抽了抽嘴角,果然上次秦子安的傷是他們打的。
為了防止這三人再生事端,沈虞便先對沈鳶道:“你們先回無憂小院。”
“把秦子安攆走,你讓我回哪我就回哪!”沈鳶才不會給秦子安任何傷害沈虞的機會。
當年沈虞對秦子安可謂是付出了一切,甚至放下過尊嚴去太師府門前跪了一夜,隻為見秦子安一麵。
飛蛾撲火一樣的感情,秦子安的滿嘴謊言,無情無義,將沈虞的熱忱真心燒得一幹二淨。
但是沈虞早就已經習慣了去愛他,所以才會一直這般痛苦。
沈鳶與衛衍經曆了那麽多,她怎麽會不懂沈虞的痛。
現在哪怕是秦子安站在沈虞的麵前,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對沈虞來說,也是痛苦無比的一件事。
“鳶兒,別胡鬧。”沈虞低喝道,隨即看向衛衍,“你先帶鳶兒回無憂小院,我有些事要和秦子安說。”
沈鳶暗自掐了一下衛衍,衛衍不著痕跡地抓住她作亂的小手,對沈虞道:“不了,我們覺得前廳這邊的風景不錯,想在這裏多逗留一下,畢竟過些天我們就要去滄州了,以後可能就見不著這些風景了。”
婦唱夫隨,沈鳶悄悄對衛衍眨了眨眼,對他的回應表示無比滿意。
沈虞還以為沈鳶嫁了人之後,這些小孩子脾性能收一收,現在看來,怕是以後要被衛衍縱得更無法無天了。
沈虞索性不再看他們,轉而繃著臉向秦子安道:“秦凝香的下落。”
若非秦子安以秦凝香的下落為借口,沈虞也不會想要見他。
秦子安苦笑一聲,“你的傷可好些了,我帶了兩瓶宮中千金難求的金瘡藥給你,用了之後也不易留疤。”
秦子安拿出兩個瓷瓶,遞給沈虞。
沈虞不為所動,又重複了一遍,“我隻想知道秦凝香的下落。”
“我們之間就沒有別的可說了嗎?”秦子安看著沈虞冷眼的容顏,閃過一絲癡迷。
沈虞勾唇一笑,風情萬種,“那你想說什麽?想娶我不成?”
“如果我說是呢?”對,他後悔了,後悔當年自己一氣之下放棄了沈虞。
“那你是想休了武瑤,然後娶我當她孩子的繼母嗎?”沈虞隻覺得身體像是被浸在冷水中一般,明明還未到寒冬,卻已冷的刺骨。
這樣的話,她可以裝作風輕雲淡的說出來,但是卻如同有一把鈍刀在捅著她胸口的血肉。
“我不會休了武瑤,她沒有做錯什麽,但是我可以娶你為平妻。”平妻,在侍妾之上,正房之下。
沈虞餘光掃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衛衍和沈鳶,她其實很羨慕鳶兒,但是她終究沒有鳶兒那麽幸運。
“秦子安,你曾經向我發誓,這輩子隻娶我一人。”那時候她和秦子安的愛情才剛剛開始,無論是她還是秦子安,都懷著滿腔熱血,無論她提什麽要求,秦子安都應允。
但是秦子安終究沒有做到,“沈虞,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無論是家族聯姻還是其他原因,我都不可能隻娶你一個人。”
“當初隨便許下諾言是我的錯,但是你也不要那麽自私。武瑤性格溫和,你和她相處起來不會感到為難。”
沈虞眼底最後一絲光芒黯淡下去,“這就是你的答案啊,秦子安。”
“你以為我沈虞是有多賤啊,你都已經髒成這樣了,還非要嫁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