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今天也沒當上世子妃> 第三百一十四章 明明你是個很溫柔的人啊

第三百一十四章 明明你是個很溫柔的人啊

  最後沈鳶和衛衍隻定了無憂苑的牌匾,至於府邸的名字兩人都還未決定好,沈鳶便道:“可能機緣未到,以後我們再想。”


  衛衍也就隨她了。


  隨後沈鳶便帶著衛衍在各個名下的鋪子裏巡查,因為都才剛入滄州不久,有些鋪子才新開張,還有不少還在裝潢。


  沈鳶拿出一枚紫玉戒,各個掌櫃紛紛喊她主子。


  “滄州沒有一個像樣的茶樓,我便想在這裏建一個能聽戲聽曲聽書的茶樓,就像長安城裏那些一樣。”前麵的高台才剛搭建好,沈鳶提著裙擺走上前,也不知道從何處拿了一把折扇。


  衛衍站在台下靜靜地看著上麵的女孩,沈鳶腳下輕點兩步,手中輕握折扇,嬌細的嗓音唱道:“梨花幾度迎風泣,卻看枝遷根未移,從今後破鏡成圓璧,看我殘春有憑依。”


  沈鳶入戲很快,一雙桃花眸像是會話一樣,將詞曲中的纏綿悲傷表現得淋漓盡致,琉璃般的眼眸像是蒙上一層水霧,欲泣不泣,惹人憐惜。


  台下隻有衛衍一人,他原本不喜這些戲文,但是此刻卻聽得欲罷不能。


  直至沈鳶落下最後一個尾音,折扇慢慢收攏,衛衍才走到台下,對她伸手。


  沈鳶把折扇放到一邊,從台上跳到衛衍的懷裏,衛衍穩穩地把他抱下來,問道:“怎麽還會這些?”


  沈鳶理了理衣裳,道:“生活所迫,當初和師父在外遊曆的時候,師父總是把身上的錢財散給其他人,連飯錢都留。那時候我還,又不能幹其他活兒,就隻能去偷學著唱曲兒,然後賺錢吃飯。”


  “你那七年裏還真是什麽都幹過啊。”衛衍有些想象不出來沈鳶時候唱曲兒賺銀子的畫麵,他錯過太多了。


  沈鳶細數了一番,道:“那當然了,唱曲兒擺攤當廚娘去賭莊……沒錢的時候就要想辦法賺錢,有錢的時候就隨心所欲了。”


  “師父教過,隻有親身經曆過人間千萬疾苦,才能看盡百態,看透萬物本質,心無雜念,憐憫蒼生。”


  衛衍心中唏噓一番,蕭南山果真不是凡人。


  “不過我還做不到師父那種地步,師兄也做不到,師弟就不知道了。”沈鳶傻笑了兩聲,“大概我們是師父待過的最差的一代弟子了。”


  沈鳶與衛衍是命中注定,若是沒有衛衍的存在,沈鳶必然能在將來達到蕭南山所企及的高度。


  沈鳶巡查了一遍鋪子,時不時地提點幾位掌櫃。滄州落後於長安城,金陵城這樣繁華的城池,沈鳶便將一些新奇的東西,最新的款式引進,又考慮到滄州不如長安城那般富裕,便又降了價格,以此在前期能吸引更多的客人。


  忙活了一圈下來,沈鳶都出了一身薄汗,腳跟也走的疼。


  “累了?”衛衍拿了帕子給沈鳶把額頭的汗給擦掉,有些心疼地問道。


  沈鳶眼中似是裝著星光一般,笑著道:“嗯,有點累,不過很開心。”


  “量力而行,如果覺得一個人太累了,我再送幾個人過去幫你。”他手下不缺從商之人。


  “好。”沈鳶笑著應下。


  ……


  府中未設秦王府那般的武場,但是無憂苑的院落卻很寬闊,衛衍每日都會在院中練功,沈鳶便搬把躺椅坐到一棵桃花樹下幹著自己的事情。


  沈鳶腿上還蓋著毯子,低頭給衛衍繡著荷包,繡累了便收了起來,轉而看衛衍舞劍。


  以前聽柳宿過,衛衍有兩把劍,一把長劍一把短劍,長劍是出征時才會佩戴上的,平日裏短劍則是貼身帶著,從不離身。


  衛衍出招淩厲,半臂長的短劍在他手裏殺傷力驚人,沈鳶不由得想起沈虞舞槍時的畫麵。


  也不知道兩人誰更厲害一點……


  沈鳶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也不打擾衛衍,直至他短劍入鞘,收斂了招式。


  衛衍走到沈鳶旁邊坐下,短劍隨手放在桌上,沈鳶便懷揣著好奇想握住劍柄,拔出這把短劍看看。


  衛衍原本還在給自己斟茶,看到沈鳶的動作,連忙把短劍收了起來,道:“這東西可不是你能碰的。”


  “氣鬼,我就隻是想看看而已。”沈鳶不悅地嘟了嘟嘴,道。


  衛衍把短劍收進袖子裏,解釋道:“死在這把短劍下的人太多,劍身都要被血染紅了……這把劍太髒了,你還是不要碰了。”


  這把短劍是在三年前鑄造的,三年前沈鳶假死,他便開始南征北戰,比他斬殺的人無數,原本銀白的劍身都被鮮血染透,劍刃也因為變鈍然後拿回去重鑄。許是上麵的鮮血太過濃厚,已經清洗不幹淨了,所以便也一同鑄了進去,原本銀白的劍身也漸漸變成淡淡的紅色。


  這把劍太髒了,他手上沾染的鮮血也洗不幹淨似的。


  “不髒的,那把劍很漂亮。”沈鳶忽地對衛衍笑著道。


  “那把劍是你用來保家衛國,開拓疆土的武器,它助你成為了大明的戰神,讓你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這下還未統一,流血的戰爭是避免不聊,弱的國家隻會被吞並欺負,而你是大明國的驕傲,因為有你在,所以百姓才能這般安居樂業。”


  沈鳶伸手去握住衛衍的手,與他食指相扣,看著他的眼睛道:“我知道沒有人會生喜歡殺戮,但是我知道我夫君所做的事情對得起大明百姓,你手上染上的鮮血和罪孽,身上背負那麽多人命,都是為了能讓這個國家的百姓過得更好。”


  “我不知道別人為什麽都你殘忍暴戾,明明你是個很溫柔的人啊。”衛衍就像是背負了一個國家最黑暗的一麵的人,或者他出生的意義便是如此,這是他的宿命。


  衛衍瞳眸驟縮,幾乎是屏著呼吸在聽沈鳶的話。沈鳶的掌心很暖,就是這麽一隻軟弱無骨的手掌,給了他無盡的力量。


  沈鳶的另一手摸進衛衍的袖子裏,將他藏起來的短劍重新拿了出來,上麵的溫度冰冷刺骨,讓人顫栗。


  但是沈鳶卻並不覺得這把劍像衛衍所的那般髒,“而且你用這把劍救過我那麽多次,我不許你嫌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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