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不是什麽好天象
府中沒了周雲雲和甄容,沈鳶隻覺得耳邊清淨了不少。沈鳶剪掉衣服上的線頭,展開裏衣比劃了一下,然後才疊起來放進衣櫃裏。
心宿和桃從外麵報了兩摞賬本還有各種從長安寄來的書信進來,沈鳶心中哀嚎。
“世子妃,世子爺那邊傳話,要再晚兩才能回來。”心宿道。
“嗷……”沈鳶低下頭,把臉埋在一堆書信裏,聲音悶悶地道,“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桃輕笑著道:“奴婢去給世子妃準備鬆子糖。”
沒有衛衍在身邊,沈鳶隻覺得做什麽都很無聊,真是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銀寶也因為自己的尾巴禿了一大塊而萎靡不振,一人一狐同時歎了口氣。
沈鳶趴在桌案上,軟乎乎的臉貼在上麵,目光有些空洞地看著外麵被風吹起的枯葉,空白茫茫的……
不是什麽好象。
沈鳶起身,開始專心處理手頭的事情,其中一封信件竟然是從秦王府寄來聊。
沈鳶拆開信封,裏麵是秦王的親筆,的是關於沈虞和衛晟的事情。
沈虞和衛晟一起查案的事情已經拍板,這一次連秦王開口也沒能阻攔住,沈虞似乎也沒有什麽異議,所以此事秦王也不適合再繼續插手,但是秦王已經調了人去沈虞身邊,隨時保護她的安全。
現在這會兒,想來他們二人已經同行出城了,沈鳶隻得安排人手隨時保護沈虞。
在她看來,沒有什麽比得上沈虞的性命。
……
沈鳶一個人在書房待了許久,銀寶鬧了好幾回,但是沈鳶都沒有理會它,它就隻能委屈巴巴地趴在她腿上等著。
“世子妃,城主府的常木求見。”桃站在門外道。
沈鳶的筆鋒一頓,她有幾日沒見到宋知秋了,常木這時候來找她,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好,領他去前廳等著。”沈鳶不急不躁地道。
桃領命出去,沈鳶拿了旁邊的鬥篷穿上,銀寶也鑽了進來,從領口處探出個腦袋。
沈鳶見到常木的時候,常木滿頭大汗,顯然是跑了不少地方,他見到沈鳶,也來不及顧及禮節,急急地開口問道:“衛夫人,你有見到我家姐嗎?”
沈鳶目光微凝,搖了搖頭,道:“她並未來此,出了什麽事嗎?”
常木攥了攥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並未把話出口,隻是道了聲謝便跑了出去。
看常木這個樣子,想來是宋知秋不見了,才會著急成這樣。
沈鳶看了眼色,再過會兒就要下秋雨了,若是再找不著人,大概常木就要急瘋了。
“阿轍,盡快找到宋知秋。”沈鳶對隱匿在暗處的阿轍吩咐道。
阿轍無聲地領命離開。
如沈鳶所的那般,沒過多會兒外麵下起了涼絲絲的秋雨,雨勢不大,但是刮起的風卻冷進饒骨子裏。
沈鳶回了無憂苑,從衣櫃裏翻出不少保暖的衣物,甚至還看了一眼銀寶,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把它也一起放進包袱裏。
“叫人把這些給世子送去。”沈鳶把包袱遞給桃,桃抱著出去了。
不一會兒,阿轍頂著雨水回了無憂苑,單膝跪在沈鳶麵前,好聽的少年音生硬不帶一絲感情,“世子妃,人找到了。”
沈鳶起身,叫心宿拿了油紙傘,“帶我過去。”
心宿在一旁有些不讚同地道:“世子妃,屬下去便可,外麵還下著雨,寒氣重。”
沈鳶一笑,道:“沒事,讓宋家欠個人情挺好的。”
沈鳶性情涼薄,她與宋知秋交好的原因,一半是因為她性格不錯,另一半則是因為她的身份。
做不到為朋友毫無目的地掏心掏肺,這大概就是沈鳶一直以來朋友少的緣故吧。
沈鳶身邊就帶了心宿一人,秋雨如牛毛般打落在油紙傘上,聲音細微。
另一邊,宋知秋藏身的破廟裏,幾個混混正對著地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拳打腳踢。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我爹可是滄州城主,你們再敢亂來,我一定不會讓我爹放過你們!”宋知秋被人護在身下,急得直掉眼淚。
那幾個混混笑得猖獗,“哈哈哈城主的女兒?那好啊,那老子更想要你了,不定城主大人還能選老子做他的女婿!”
宋知秋感覺到那幾個混混更用力地想把她從護著她的男人身下拽出來,但是護著她的那個男人卻怎麽都不放手。
“給老子鬆手,否則老子就剁了你的手!”一個混混不知從何處找了根木棍,棍子重重地落在男人抱著宋知秋的手上。
宋知秋隻聽到男人一聲悶哼,心中更是難受,“你快鬆手!不然他們真的會打死你的!”
混混的棍子落在男饒腦袋上,宋知秋隻覺得身子一沉,身上護著她的男人被打暈了過去。
宋知秋直接哭了出來,隨後那幾個混混獰笑了幾聲,一雙雙肮髒的手伸向宋知秋。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求求你們了……”宋知秋身子害怕地在發抖,心中絕望。
她不該和常木吵架的,更不該甩開常木,若非如此,她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阿木,救我!”絕望之際,宋知秋下意識地高聲大喊。
忽地,破廟的門被人從外麵踹開,幾個抓住宋知秋的混混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扯開,身子如秋風落葉一樣摔在地上。
收拾這幾個混混,心宿連刀都不用拔,沈鳶抱著銀寶繞過打鬥的戰場,走到宋知秋身邊。
宋知秋神情呆滯,臉上淚痕未幹,顯然還未相信自己獲救了。
沈鳶把身上的鬥篷解下,披在宋知秋的身上,蹲在她身邊道:“已經沒事了。”
那幾個混混知道自己不敵心宿,紛紛從破廟裏逃了出去,心宿雖然有心想去追,但不敢離沈鳶太遠,所以隻得作罷。
宋知秋緩緩轉頭,看到沈鳶,才恍然清醒,抱住沈鳶大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我送你回家。”沈鳶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問道,“還能站起來嗎?”
宋知秋點零頭,沈鳶攙扶著她起身,馬車就停在了外麵。
“能不能把他也帶上,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宋知秋指了指地上昏迷過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