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的結衣就是世界的法律
一時間,除了柳生,另外三人各懷心思。
離月亮要走多遠,
才能走到一個人的心房?
千年裏的日日夜夜,要哭多少天,才能把眼淚哭幹?
有一個人不管褪色還是渲染,總是會抓住你的手,
那樣,不好嗎?
溫暖與冰涼,
手牽著手,一起走向死亡。
恍惚間,柳生看見了結衣。
那天,
老房子在被鏟掉的前一晚。
“結衣,我們換個大房子怎麽樣?”柳生正一有些終於要脫離泥潭的輕鬆道。
早就受夠了逢雨漏水,刮風透心涼的屋子,有錢了自然要換一個更大更舒適的房子啦。
結衣臉色不是很好,強笑著迎合柳生:“正一,我們把房子修補一下可以嗎?修一個新的會不會太浪費錢啦?”
從村子裏分紅的錢,柳生都將它交給了結衣,不過即便錢那麽多,結衣也舍不得花銷。
她想給正一攢起來,她想送正一去讀大學,她想讓正一去看看村子外更廣闊的天空。
她希望他的正一,有一雙翅膀,可以自由的飛翔在藍天下,這些錢都是正一未來的希望。
也是結衣的希望。
殘酷的生活教會了她不要在別人麵前哭泣,殘酷的生活教會了她生命要有希望。
她的希望,是正一,她的夢想是正一去幫她看一看這個廣袤的世界。
世界那麽大,正一,你幫我去看一看好嗎?
樸素的希望與想法,結衣從來沒有過多的考慮過自己。
結衣的話,讓柳生有些愣。
誰又不想住大房子,過好生活呢?
沒有多想,柳生笑道:“結衣你別擔心太花錢,以後錢會越來越多的。”
小錢有什麽好省的。
結衣沒有失望,隻是有些失落。
她操持的家,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在養大兩個半大小孩的時候,一點一滴的將這些給攢出來的家。
空空如也,那也是我用雙手換來的家啊。
即便它不值錢,但是錢又能衡量它嗎?
這是我和正一的家,這裏的每一個碗筷都是我用汗水換來的。
‘我的正一,想換個新的家啦!’
正一長大了,也有了錢了,他的意誌,結衣要學會尊重他。
結衣強笑道:“正一,房子大了,我會覺得離你太遠啦。”
兩個人現在還是睡一個床墊,房子大了,正一會有更多的地方睡覺的。
晚上她不照顧著他,正一睡夢中掀被子,著涼了怎麽辦?
越想結衣就越擔心。
柳生看著皺眉的結衣,摸摸她的頭,笑道:“沒關係的,我會和你一直在一起的,這個世界,我會讓它屬於你的。”
結衣現在不太理解柳生的話,隻是覺得正一長大了,說的話也很讓人安心啦。
我的正一長大啦!
正一的意誌,結衣想要尊重。
無奈的點了點頭,結衣隻能答應他。
“好吧。”
好吧,我的正一,隻要你開心,什麽都可以。
……
柳生回過神來有些好笑。
有些人,真好笑;
有些事兒,也真可笑。
我的結衣,
需要你們的律法承認嗎?
這個世界又算什麽呢?
要律法?
嗬嗬,
那我的結衣就是這個世界的律法。
一言出,則法隨。
結衣想要這個世界怎麽樣,那這世界就得給我變成什麽樣。
……
看著柳生沉默,出木一文很滿意惡鬼柳生此時的模樣,鬼手組的誘惑大不大,對於出木一文這樣的梟雄來說,他認為柳生和他一樣,抵不住這誘惑。
沉默不語的柳生,不正在思索這其中的籌碼與代價嗎?
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忠誠可言,
錢、權、色,這三樣不夠?
總有一樣可以打動對方的籌碼。
出木一文勝券在握的笑道:“柳生君,小女出木海,不管是德才還是樣貌,我想不可能比不上那個叫做結衣的村姑吧?”
出木一文這樣的人,愛過一個女人後,便隻會把女人當成工具與籌碼。
喝了一口茶,出木一文繼續道:“如果柳生君舍不得那個叫結衣的女孩,小女出木海也不介意柳生君把她繼續養著。”
繼續養著,當玩物也好,當什麽也好,這些對於出木一文來說,都無所謂。
他甚至連自己女兒的意見都沒有征求,就決定了她的一身。
出木海跪坐在父親的身後,眼色有些暗淡,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自己比柳生正一大了不是一歲兩歲,但是,父親的意思是什麽?
年齡不是問題,隻要柳生願意,多幾個女人也不是問題。
兩女侍一夫?
隻要他們這樣的人願意,多養十個八個情婦又怎麽樣呢?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為尊,隻要你夠強,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到了後期90年代,日本情婦的泛濫,簡直是全民皆認同。
可是,
老狗,你剛才說了什麽?
柳生有些好笑。
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股子腐朽臭味的出木一文,柳生正一好笑道:“出木先生,你說我的結衣是什麽啊?”
年輕人,就是喜歡逆反心,出木大熊那家夥就是這樣。
出木一文蔑笑道:“柳生君,有大才。難道也要像出木大熊那家夥一根筋嗎?”
是什麽?
“一個女人而已。”出木一文隨意的回道。
柳生正一臉上帶了三分笑。
結衣還小,便承擔起了一個家的責任,營養不良,風吹日曬,掩蓋了珠玉凡人華彩,哪怕這兩年吃得好了一些,漸漸的在養回來。
比起出木海這樣一個故意掩藏自己美麗的女子,暫時可能在外人眼中比較起來:一個是城市麗人,一個是村姑而已。
還記得她的臉是風吹日曬的褶皺,還記得她的手布滿了老繭。
我的結衣,村姑?
嗬嗬。
伊麗莎白世來了,也應該跪在我的結衣麵前。
柳生伸出手,淡淡喊道:“我的刀。”
在喊什麽人給他刀一樣。
出木一文有些生氣的眯了眯眼,嘴角微翹的嘲笑。
‘嗬嗬,小子,什麽意思?
要你用的刀反抗鬼手的雄獅?
即便你有一身強大的武力,鬼神的力量,你可見過?’
人類,真是不自量力。
小泉洋子在恍惚與自己的變態中,領悟過來,從懷裏掏出從柳生君那裏眛來的刻刀,恭敬的遞到柳生君手中。
隨後謹慎的站在柳生君身後。
“柳生君,似乎生氣了。”小泉洋子心裏不敢再胡思亂想起來。
柳生接過刀,扭動了一下手腕。
十厘米的小刀能幹嘛?
雕刻手辦。
柳生握著刀,麵無表情,隨意道:“出木一文?不,出木老狗,你對我的結衣很無禮。”
老狗?
嗬嗬,出木一文眼中在漸漸的冒起鬼火,他要給這個無禮的小子一些教訓,讓他知道世界有多大。
沒得出木一文發火,一道風,鋒利迅猛的刮過他的身後。
唰!
嘩啦,
蓬蓬蓬!
破爛聲,響聲,爆炸聲,在出木一文身後糟亂的雜糅。
柳生收起隨意在空中比劃的一刀,冷冷道:“我的結衣,就在那裏。”
你們的匍匐與跪地,就在那裏。
世界的律法,就在那裏。
我的結衣,就在那裏。
老狗,你應該感謝我的結衣不喜歡看見生命的消亡。
嫌棄刻刀收著有些麻煩,柳生將刻刀隨意再遞給小泉洋子,
轉身,慢悠悠的離開這個腐朽惡臭的地方。
任由你怎麽噴香,這裏的惡臭也改變不了。
小泉洋子低下頭,更加謹慎恭敬的跟在柳生正一的背後。
神靈,發火啦!
等到兩人徹底的離開鬼手組。
出木一文眼中,那一道劍氣瞬間嚇滅掉的鬼火,才慢慢的隨著出木一文轉頭重現,
轉過頭去,看身後那道劍氣破開山石牆壁,巨木大樹不下30米遠的空間裸露的痕跡。
一刀,還是一劍?
讓這個惡醜的地,重見天顏。
出木一文咽了口唾沫,顫抖的握住空蕩蕩的茶杯往嘴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