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有的人”
華燈初上。
夜已上幕，咕咕咕！
肚子打起了鼓來，讓女孩臉頰帶紅，有些不好意思，
咕咕咕！
男孩配合，柳生與結衣兩人對視一笑。
玩得太快樂，忘了時間還在流動。
“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
一把牽著結衣的手，柳生拉著結衣在夜下奔走，女孩跟著他的腳步，一起奔跑在街頭。
“好喜歡這種陪跑在人群裏的.……你”，結衣看著前頭的人，拉住他的手，心裏在溫柔。
兩個人，牽手，奔走。
燈下熱氣騰騰，街邊的“關東煮”正好。
“歐巴桑，我要這個，還要這個，還要那個。”
柳生喊得太快，沒有禮貌得像個孩童搗蛋。
“好的，客人，請稍等一下。”
樣貌比年齡大的老太婆連忙給客人裝上，好飽肚餓極了的客人。
“客人.……原來是您啊。”
老太婆將東西遞給柳生，是那個她印象深刻的男孩，越發英俊的樣子，讓人……覺得理應如此，否則沒有代入感。
順著他牽著的手，往後看，老太婆慈笑的臉色頓時沒了個好。
“這個.……負心人，竟是又換了一個身邊人。”
老太婆心中揣測，對柳生也沒有原先那麽熱情，連帶著慈笑的臉也漸漸成了嗤笑。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大的壞，小的也壞。”老太婆心中暗罵。
柳生接過熱騰騰的關東煮，也沒有在意老太婆的臉色變化，期待的將她遞給了結衣。
想要看她“溫飽”的樣子。
“結衣，快，嚐嚐看，熱騰騰的像不像第一口的飯團。”
站著他的身後，結衣將所有看在眼裏，女孩子的心細，自然的看見了老太婆的不喜。
以為是先前柳生孩童般的無禮，惹人不喜。
接過柳生手中的關東煮，往他旁邊再走，結衣對視著老太婆，端莊大氣的道歉起，“對不起啊，歐巴桑，我家正一剛才的無禮，給您添麻煩啦。”
道歉鞠躬，抬起頭來，結衣微笑，再微微點頭示意，便拿起手中的關東煮，爽朗的一口。
熱騰騰的在夜間一掃寒冷，給路人以暖和，給兩人以懷抱。
笑臉加分，結衣看著柳生歪頭驚喜道：“嗯，很好吃呢。”
結衣的滿足，柳生的假笑再假笑。
一時間，兩人距離裏，溫暖無限。
老太婆沒有想到女孩的道歉，也沒有想到兩人間竟可以如此的甜蜜，還沒有到80、90年代，這種罕見真的罕見。
女孩那麽好，男孩雖說笑得甜，但是終歸是個壞蛋、負心人。
心中糾結，一怕客人惱怒壞了買賣，二來擔心女孩未來像她一樣可憐。
獨自一人撫養著一大群孩子，不就是被壞男人騙了一生嗎？
想起了天下悲苦的女孩，老太婆捏起了“年輕氣盛”的拳頭，沉聲道：“這位小姐，可要擦亮了眼睛，有的人以前也帶著別的女孩一起來過老太婆這呐。”
沉聲，隱晦也不算隱晦。
聽得兩人糊塗。
不過人精柳生，即便那個高傲的家夥沉沒進了心海，這個假人格也不是傻子，略帶一想，就明白了老太婆的意思。
剛要解釋，有人拉了他的衣角，讓他不要開口。
看著結衣，柳生倒是突然有趣起來，想看她想說些什麽。
誰知結衣沒有解釋，順著老太婆的話接了下去，“是啊，歐巴桑，您說得對，女孩子可要擦亮了眼睛。能給我講講那個女孩和有的人是怎樣的嗎？”
手中轉動著關東煮，想了想，女孩再補上，“比如，那個‘有的人’有沒有很親近，很親近那個女孩呢？”
好奇的樣子，好像真的很好奇。
咦？
柳生覺得這不是自己印象中的結衣，女孩子對於吃醋，會敏感得變了一個人嗎？
而且，結衣是吃醋了嗎？
連帶著他也好奇起來。
靜靜的看著兩個女人表演，柳生覺得要置身於外，冷眼旁觀。
反正他不是那個“有的人”。
他的心裏如此的想到。
老太婆隱晦的打量了一下柳生，發現他平靜的臉，沒有變化，心裏兩種聲音在起：
一種：果然是個壞透了的家夥，一點負罪感都沒有，可憐那個先前的姑娘，和現在這個女孩，明明都那麽喜歡他。
另一種：我是不是錯怪他了，也許不是我想的那樣呢？
兩種聲音在打架，老太婆看著女孩好奇的臉，一時間，還有一些些糾結，不知道該騙這個女孩，還是坦白？
看出了老太婆的糾結，結衣心裏更是煩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很想知道“有的人”和另外一個女孩的細節。
拉起柳生的手，舉起來給老太婆看，結衣的聲音有些硬了起來，硬笑著問道：“歐巴桑，有的人和那個女孩子，有沒有這樣呢？”
女孩子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啦。
像是宣誓主權，像是福爾摩斯要一探究竟。
年老的人，也曾年輕過，結衣的樣子讓老太婆決定“豁出去”了。
想了想，老太婆同仇敵愾的點頭：“嗯……沒有。”
結衣：.……
在老太婆點頭的時候，結衣的心像是被什麽吊起，可是你這“沒有”，幹嘛要點頭呢？
臉上的笑，不知怎樣形容，結衣女孩子氣道：“歐巴桑，說“沒有”你怎麽點頭呢。”
搞得她心裏在那一刻七上八下。
老太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實際上40多歲的年紀，她的記憶也不老，不好意思的笑道：“老婆子幾十年的習慣，一下子緊張得忘了修正。”
柳生看著結衣表情變化的樣子，捂著嘴，舌頭在不好意思的在嘴裏亂動，咬著嘴唇，想笑也不敢笑。
結衣心中不知道為什麽爽快了許多，繼續認真的問道：“那，歐巴桑，有的人和另外的女孩有多親近呢？”
回憶在腦中重放，老太婆突然發現了兩幅畫麵的不同：
柳生和小泉洋子：有距離，沒有溫度，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像是少年和侍女多一些。
柳生和結衣：沒有距離，兩人間暖洋洋的，牽著手，在別人眼裏正是青春最好的樣子。
拍了拍腦袋，老太婆有些歉意的對著兩人道歉，“真是抱歉啊，兩位客人，是老太婆可能多心了。”
偷偷看了眼柳生憋笑的樣子，老太婆心中有股溫柔流淌道：“‘有的人’隻有一位女孩子，別人可能在他那裏隻是別人吧。”
原來你在這裏！
“嗯，謝謝您了，歐巴桑。”
聽了這話，結衣沒有再問下去，轉過身來，看著人來人往。
手中的關東煮更暖和，結衣放下了柳生的手，快樂的吃起了熱騰騰。
抬頭看著頂上的燈。
夜晚，
熱騰騰，
有的人，
結衣眉眼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