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討厭的女人
柳生正一拎著書包，快步的趕回家。
路上無事，遇見有人跳樓。
剛好他經過的時候，
那人就從樓上跳下，
離得稍遠，
血花濺起來，濺不到他。
那人摔得啪嘰的地方，人群嘈雜大亂，喊叫驚嚇，不過這一切沒有阻礙柳生正一回家的步伐。
跳樓嘛，挺正常的。
柳生正一視若無睹的往前走，繡花的皮鞋擋住了他的前路。
皺眉的朝前看去，矮了一個頭的女孩擋住了他。
麵無表情的臉上，濃厚的留海。
柳生正一往左跨過一步，女孩就往左擋一步，柳生正一往右，女孩就往右。
反複十七次，
柳生正一有些不爽快的開口道：“你看後麵，天上有飛機。”
千尋眉頭微動，濃留海下的湛藍眼瞳清澈無比。
沒有絲毫的晃動，正麵對著他，
分不清情緒的輕聲道：“你的個人情感又發生了變動，這種變動極不穩定，你是如何保持理智的？”
精神病人因為迭代補償，通常對優越性的追求極度的瘋狂，常常呈現為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行為舉動。
柳生正一的個人情感變動得毫無理由，就像身體裏麵有好多不相關的人。
這種做法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懲罰與摧殘。
他的身體就像“鐵美人”那樣的囚籠，用以捆縛和懲罰他自己。
這不合理，但是卻合情。
對自己的折磨，從個體心理學的第一記憶來看，這個家夥認為自己是個該死的“惡魔”。
為什麽呢？
他的年紀並不大？
腦域的開發已經可以到達“體驗人生”的境況了嗎？
那樣的話，這人不應該還有情緒吧？
千尋對柳生正一的好奇又上升了一步。
她有些想要伸手進他的身體，摸摸那顆心髒。
柳生正一撇了撇嘴，他隻想回家。
眼前的這家夥，對他確實有“好感”，但是這種好感建立在對同類的興趣上。
這種同類的興趣往往因為對象的差強人意，反而生出怨恨，
這種女人，有些難搞。
“千尋同學，能讓開嗎？你這樣，很讓人討厭。”
柳生正一才不會去問她有什麽事兒。
這群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對於效率來說，他們的日常就是對效率的優化。
沒有意義的事兒，沒有利益的事情，沒有價值的事情，這些家夥會納悶和費解，自然不會去做。
“柳生同學真是冷血啊，同校的同學跳樓死了，一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
千尋的臉上看不清表情，濃濃的留海擋住了她的眼睛。
柳生正一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身體裏有什麽變化。
看著千尋的留海，淡淡道：“殺人者，必然有被殺的覺悟，那麽，千尋同學的覺悟如何呢？”
那個跳樓的家夥，到底是誰，柳生正一並不在意。
校園欺淩現在就這麽厲害啦？
不愧是“忍”之新鄉。
而且……
柳生正一好奇的看著她：“千尋同學，還有同情這樣的情感嗎？”
她的額葉，可是出了問題的。
眼前的家夥和跳樓的可憐蟲或許沒有關聯，但是她必然用了手段。
這種手段也許是對人群的引導，借以哄鬧群體氣氛，以推人墜樓。
否則，
柳生正一很難相信她這樣的人，會有空等在這看人跳樓。
千尋掀開她的留海，清澈湛藍的海晃蕩在她的眼中，“你應該明白，我是真實的。”
真實的虛假。
真誠而又殘忍。
柳生正一看著那雙眼睛，心中那種收藏的衝動又起，每一次看見這眼睛的時候，他都會生起這種“快樂”。
收藏那雙美麗的眼睛。
嘴角微微泛起了笑，柳生正一輕聲道：“惹火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帶著的笑，危險的味道。
和惡魔做交易，與八號當鋪做交易，永遠沒有回頭的路。
身死魂役，才是魔鬼對交易者的期待念頭。
千尋的往前再走一步，貼得柳生更近，帶著別樣味道的輕聲道：“你感受到了嗎？”
她又進一步，“感受到了我的第二性特征的溫度和柔軟了嗎？”
大，
是真的大。
柳生正一臉上笑了笑，心裏泛起了惡心，推開了她，最後，一耳光的給她扇了過去。
啪！
響亮的一聲，柳生正一才覺得爽快多了。
從荷包裏掏出紗巾，柳生正一擦著甩耳光的手，帶著自我嘲諷的道：“抱歉，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他控製不住“毀滅”的情緒。
這種毀滅源於這個世界，源於這具身體留給他的遺產。
他並不是很想消化和麵對這些遺產。
白嫩的臉上，像是雪花被烙鐵燙傷，千尋連輕揉都沒有，任由它裸露在空氣中。
語氣不冷不暖，淡淡道：“你的理智快要崩潰了，從剛才的測試來看，你.……對某個女人很在意呢。”
這是情報，也是把柄。
柳生正一幹脆的點了點頭，輕聲道：“這個世界因為她才存在。”
沒有了她，這個世界便沒有了必要的存在。
休謨認為世界是不可知的，也就是大恐怖的，也是大希望的。
千尋點了點頭，“我承認你的威脅。”頭發在風中微微蕩漾，“我想跟你達成合作。”
偶然的遇見之中，有必然的目的。
柳生正一搖了搖頭，拒絕道：“抱歉，我不喜歡和太聰明的人打交道。”
太聰明的人往往最後都不做人了。
就像某些學法律的家夥。
千尋嘴裏有些腥甜，那是柳生正一的傑作，一耳光下來，除了耳朵嗡嗡嗡的，還有口腔被打裂出了血。
這是可能的，不是戲劇的，醫學是可以證明驗證的。
“柳生同學，知道誘拐事件嗎？”
千尋沒有在意柳生正一的拒絕，自說道：“這事兒，興許不是小事，裏麵有邪神的味道，如果放任下去，必然波及更大，有可能整座城市都會覆滅，柳生同學應該明白，我們需要一個藏身之所，不太希望短暫的穩定被打破。”
她說的話有真有假，她的態度一如既往。
柳生正一想了想，
沉默兩秒，開口道：“約定，你們的約定是什麽？”
他在問：約定的人，約定的事兒。
一群被吸納的天才，是誰在保護他們，是誰在約束他們，搞清楚這事兒，這非常的重要。
“你很聰明，在我這裏你至少是2B級別的，比起C級要聰明很多。”
“希望柳生同學，很快的成為A，我們等著你。”
說完話，千尋便轉身離開了。
回避了問題，以待來日。
柳生正一好笑的看著她的背影，真是個討厭的女人。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管她母親的。
去吧！
拎著書包繼續回家，
任由跳樓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