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驟變
“哇哦，你把那些巫婆壓箱底的東西都給『逼』出來了，真的不容易，我早就聽說那些巫婆有著非常強力的魔法道具，沒想到會是那個東西。”多少受到過一些龍族教育的索克圖羅斯對於奇物或者神器這種東西十分的了解。
“威力大麽？”庫曼沒管那麽多，隻是平靜的問道，老實說在掌握了幽能之後，他認為這個世界的一切的力量在他麵前都不值一提。
“大地之心這種東西往往是一些德魯伊的最後手段，它的強大與否是於它們的充能時間相互關聯的，如果充能的時間夠長，那麽這些東西可以爆發出足夠將孕育自己的土地上的生物徹底清空的能力的。”索克圖羅斯想了想之後說到。
“你能夠飛過去阻止那個巫婆的攻擊麽？”庫曼問道。
“來不及的，我們隻能通過阻止對方構築的魔法陣這一點來阻擋那東西的威力打到我們這裏。”羅莎看了看索克圖羅斯之後無奈的說到，巫婆的據點離他們這裏足有五百多公裏遠。
“我有些納悶，聽你說這玩意似乎是用來同歸於盡的，但是那些巫婆還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呀？”庫曼看著凱莎問道，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弟妹是不是在傳遞假情報，或者說那些巫婆給她灌輸了一些錯誤的知識。
“那些魔力騙不了人吧，巫婆們可以說是動用了自己全部的魔力，而我們的敵人確實也改變了戰術部署，可能那些巫婆這麽多年都蟄伏在沼澤地就是為了破解和研究大地之心呢？”剛剛回到城門的席格作為在座的中唯一不懂魔法的人，反而比較客觀的說到，“既然那些魔力不是假的，那麽就算那個大地之心隻是一個假情報，但是其他可能的東西我們還是要防備的吧。”
聽完席格的話之後幾人都有些慚愧，“你說得對。”庫曼也不在保存力量了，下達了讓狗頭人騎兵出動的命令，在之前的戰鬥之中，這些騎兵和牠們的陸行鳥一起在城牆後麵養精蓄銳，而現在，牠們表現的時候到了。
為了應對決戰的到來，庫曼將狗頭人的兵力擴充到了三千，其中有兩千左右的騎兵，而剩下的都是一些臨時擴充的步兵，這主要是因為黑龍山脈的陸行鳥基本上都被狗頭人抓光了，這也讓庫曼決定在這次戰鬥過後就建立一個專門的養殖場來養殖這些陸行鳥。
雖然有些趕鴨子上架，但是這些步兵的裝備也不算差，一把兩米左右的長矛和一身甲胄是牠們全部的武裝。
考慮到狗頭人的身高通常不到一米，使用兩米的長矛已經是牠們的極限了。
在軍官的帶領下通過城門的狗頭人並沒有整隊，而是直接對怪物的陣地發動了衝擊，這時怪物們剛剛調整完自己的隊列，從攻擊態勢換為密集的防守態勢。
而庫曼的幽能風暴也在這個時候再次落下，當然因為集中了全部巫醫和術士給魔法陣的護盾提供能量導致正在繪製魔法陣的巫婆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是那些怪物可就慘了，被躁動的幽能硬生生的消滅了上百頭怪物。
要知道經曆了之前的慘敗，怪物和亞人們的數量已經不足一萬了，如果不是大地之心的名頭太大給了牠們最後的希望，正常情況下牠們在初戰失利的情況下就會崩潰了。
不過哪怕是大地之心在鼓舞著牠們，牠們也隻能在那裏苟延殘喘，天上不時閃動的幽能和俯衝吐息的黑龍給了牠們莫大的壓力。
於此同時狗頭人的兵峰也和牠們撞在了一起，雖然狗頭人在裝備精良的同時有著高昂的士氣和強大的衝力，第一擊也將好幾十的怪物或者亞人殺死，但是戰術呆板的狗頭人在衝鋒過後就開始大量的倒下了。
說到底不管是重量還是攻擊距離都很差的狗頭人騎兵的極限也就是這樣了，在失去了騎兵最重要的速度之後，在砍殺之中牠們完全不是體型更大的怪物或者亞人的對手。
不過於此同時，另一個方向，羅莎孤身一人衝進了怪物堆之中，隻見紫光閃爍，不見人影，與紫光同時飛舞的還有各種怪物的屍首。
“看上去我們不到半個小時就能打贏這次戰鬥了。”被庫曼留在身邊的凱亞恩幽幽的說到，本來狩魔獵人也想去參戰的，隻是被庫曼以“你不過是區區一個狩魔獵人罷了”的理由阻撓了。
“我知道你也想去參戰，但是將軍難免陣上亡，我認為你與其和這些怪物作戰，還不如教導那些普通人如何對付怪物，畢竟在這個世界，除了一些具備超級力量的家夥，比如說我們三個，還是人多力量大的呀，而且我不是不讓你去，而是等那些步兵包紮完畢之後你和他們一起衝鋒而已。”庫曼勸說著狩魔獵人不要去送死。
凱亞恩的實力經過這些天的訓練他也有了一個底，獨自麵對十幾個怪物已經是狩魔獵人的極限了。
而眼前的怪物則是會徹底的壓倒狩魔獵人的數量，所以庫曼並不打算讓他去送死，“我知道你在發現了凡人在掌握了知識之後能夠做到和你們差不多有些失落，但是也別因為這個而產生輕生的想法，畢竟不管是什麽世界中一旦知識普及開來，那麽就一定是凡人的世界，這種力量不管是法師塔中高高在上的法師還是神殿中作威作福的主教們都阻擋不了。”
“那麽國王和真正的神呢？”凱亞恩雖然知道庫曼在王顧左右而言他，但是他還是打算順著庫曼的話問下去，畢竟在他看來作為一個有著足夠野心的人，庫曼所圖的不隻是區區男爵而已。
“就算是國王也一樣，不能像是之前一樣使用暴力去統治，因為那會讓他的臣民去反感他，隻能使用輿論來勉強引導民意的走向，至於神祗，牠們自然會給信徒足夠的好處來拉攏他們，而同時信徒在踐行教義的時候也會逐漸被教義所影響，正所謂你在注視著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注視著你，世上的任何事兒都是相對的。”庫曼看了一眼凱亞恩之後若有所指的說到。
“和您聊天還真是讓我受益匪淺，不過我要下去了。”凱亞恩對庫曼點了點頭之後就急匆匆的去到了那些步兵那裏，並要了一份傷員的盔甲打算隨隊衝鋒了。
而庫曼則是鬆了一口氣，說實話或許現在的他當個暴君還非常順手，但是當個渴望力量的煽動者還是有些難，盡管他之前說的自己都相信，但是說到底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講述這些話，不知道能不能說服別人。
“你真的是這麽認為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凱亞恩下去之後已經受夠了足夠大震撼的凱莎對庫曼問道，繼續使用幽能轟擊著怪物陣線的庫曼頭也沒回，“你指的是什麽。”
“法師會在知識普及之後變得毫無用處麽？”說實話凱莎現在沒崩潰也是厲害。
“當世界上隻有幾千個法師的時候他們確實是非常寶貴的財富和強大的力量，但是如果世界上有百分之五六十的法師的話，那麽他們和農夫又有什麽區別呢？這就是知識的力量，能夠讓凡人輕易的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作為統治者的我必然會讓知識普及的，因為這符合我的利益。”庫曼非常冷靜的說到。
“嗬，利益。”聽完庫曼的話之後凱莎有些不屑的說到。
“當然，因為利益，那些狗頭人中的佼佼者願意為我赴死，更是因為利益，那些人類步兵能夠一反常態的為我而戰，如果是個人的話，當然是義氣和好惡為先，但是作為一個統治者應該以自己國度的利益為先導。”庫曼非常冷酷的說到。
“那麽如果是你的孩子和你國度的利益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你會選擇什麽？”凱莎帶著好奇問道。
“當然是我的孩子了，經營一個家族是一種長期的利益。”庫曼狡辯著。
“哈，說到底你不過是將自己打扮成神祗的凡人罷了。”凱莎有些激動的說到，似乎說過庫曼就是她的全部了。
“哼，你終於瘋了。”庫曼有些鄙夷的說到，或者說他其實是拒絕這個話題的，於是才使用這種話來狡辯。
“不不不，或許那個妖豔的女人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一個半神，有著神祗般強大實力的同時又有著凡人的感情。”凱莎繼續大聲的說到。
對此庫曼報以沉默，對於這句稱頌他其實是有些暗爽的，但是為了保持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他想了想還是算了，索『性』現在塔樓上麵除了被禁錮的凱莎之外沒人在，而整個楓林的目光依舊處在主戰場，沒人看到庫曼翹起的嘴角。
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才平靜的說到：“羅莎不是妖豔，是一種你們目前欣賞不來的一種美。”
“哈，還不妖豔，我真沒有見過那種長得把‘來呀，小弟弟’長在臉上的女人，尤其是她還是個施法者的情況，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她是用魔法將自己變成那副妖豔的樣子的。”
“這還真不是，她們一族就是那樣的。”庫曼在和羅莎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回想”起一些關於她的事兒，“她女兒長得比她還美呢，可惜都不是我的菜。”庫曼回頭看著凱莎，平靜的說到。
“而且你也不是。”庫曼對本來聽到這裏後美滋滋的凱莎宣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