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拜三十八章 南方戰役——敵方的反思

  腓尼基帶領的援軍在一離開斯克萊斯要塞之後就被中部貴族軍給發現了，但是那些中部的貴族軍隊看著陣容嚴整的民兵，也有些頭疼。


  因為之前的多次試探表明，在平原地區攻擊那些嚴陣以待的約裏克軍無論如何都是不理智的行為，哪怕是最強悍的騎士衝擊也無法對這些無甲的步兵造成什麽影響，至於說使用同樣的遠程部隊對射，那並不是王國所擅長的。


  雖然王國中部因為屬於山地的原因有著不俗的步兵和衍生而來的步弓手，隻是這些步弓手使用弓箭和弩矢的目的也隻是進行騷擾，所以對於遠程武器投入不大的貴族軍用的隻是一些能用的劣質品罷了。


  和能夠一發入魂的火槍比起來，這些弓弩不知道要遜色多少。


  而且弓弩的使用都有著不足之處，弓箭或許可以讓射速變得很快，但是一個弓箭手一次戰役又能射出幾箭呢？至於真正能殺人的弩矢射速是那個慢呐，而且弩箭這種武器的保養太費功夫了。


  所以哪怕有不少輔助軍是以弓弩為主的部隊，但是中部貴族的遠程武器保有量仍然很低，至於說其他的遠程武器，比如箭豬弩炮之類的更是和這些人無緣，因為在這些貴族看來最為重要的還是自己之前安身立命的那些重裝罐頭。


  隻是隨著約裏克軍大量使用火器導致哪怕在怎麽固執的人也隻能在血的教訓麵前承認他們已經稍顯過時了，至於說從那些盜賊那裏流出的火器雖然讓大多數貴族都開始了仿造火器的嚐試，但是因為那些左輪的配發數量也沒有多久，導致中部貴族雖然掌握了如何生產火器技術，但是不管是產量還是質量都沒法和約裏克軍正常使用的武器相媲美，他們雖然也有一些燧發槍，但是沒有膛線導致它們的準頭完全是看臉。


  這就導致了他們其實並不敢和庫曼進行野戰的。


  “我們的軍隊可以對他們發動攻擊麽？”一個吸血鬼對著獻媚的貴族們問道。


  “我們如果發動攻擊隻會被擊退，而我們仿製的火器因為才是剛剛開始所以也沒有那麽多的產量，隻是武裝了一些民兵。”貴族們雖然很想溜舔吸血鬼，但是還是沒有枉顧常識說了實話。


  “所以到最後我們還是得走上那個家夥所要走的路麽？”聽完貴族的回答之後吸血鬼有些不滿的說到。


  作為吸血鬼，牠們可以在人類世界之中超然的原因雖然是因為牠們控製了王國的中樞，但是更為重要的是牠們掌握著超強的戰力。


  但是現在這種戰力卻遭到了火器的威脅，哪怕是實力最強的吸血鬼也沒法在槍林彈雨之中保證自己不被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彈丸命中，而且是會像普通人一樣被一發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彈丸直接要了命。


  畢竟哪怕是吸血鬼也無法在脖子被子彈打斷的情況下活下去。


  至於威力更大的火炮更是讓這些自詡為暗夜之子的家夥們發現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集體能夠帶來的力量究竟有多麽的可怕。


  “……我們未必會走上那條路吧？”一個貴族看著不滿的吸血鬼還想善意的安慰道。


  隻是對方可不會買賬，“那是一條注定會走向奴役的道路，那些今天為那個政權三呼萬歲的人們終究是會在某一天成為強大的國家機器的螺絲釘的，像是機器上最普通的零件一樣被磨去棱角，和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一樣成為國家意誌驅使的奴仆。”吸血鬼想到一些吸血鬼內部對庫曼政權未來的看法有些悲觀的說到。


  “我們又不會走上那條路。”一個貴族十分堅定的說到。


  “可是我們又能怎麽走呢？如果對方繼續這麽走下去的話，我們以後哪怕依靠著人力的優勢也未必能夠取得戰爭的勝利，就像是現在這樣，明明我們的部隊有著將近五比一的軍力優勢，但是依舊不敢和對方戰鬥。”吸血鬼在說著的同時還不忘了嘲諷一下那些貴族，希望他們能夠知恥而後勇。


  隻是這注定是無效的，因為那些貴族們可不是那麽容易被忽悠著送死的平民，而是有著自己成熟世界觀和人生觀的統治者，並不會因為幾句簡單的慫恿或是嘲諷而熱血上湧。


  “……”所以他們選擇了在他們看來準沒錯的沉默。


  “集權的最終走向就是通往奴役的道路，而如果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呢？”吸血鬼看了看那些陷入沉默的貴族，十分有誘惑性的說到。


  “如果我們使用地方分權的方式來統治我們的國家呢？”


  “我們現在不就是地方分權麽？”在自己感興趣的事物時，貴族們還是很健談的。


  “是啊，可是我們並沒有自由城市啊，我們完全可以通過那些自由城市來給王國提供足夠的稅收和科技的進步，我們完全可以像我們的對手那樣嚴控農村，但是我們隻是對農村進行管理而不是對農村進行建設，然後我們相信城市，依靠城市利用小市民的狂熱去應對對方的農民兵。”吸血鬼說出牠們之前討論的結論。


  那就是庫曼的做法在統治者的角度並沒有錯，對農村嚴控，而對城市則是相對放任的話，確實能夠讓一個國度蒸蒸日上。


  隻是在吸血鬼們看來，庫曼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嚴控農村的同時把農村發展的太好了，這導致按理說被嚴控的勞動力並沒有湧向那些自由的城市，去給城市提供廉價的勞動力，反而是讓城市無法吸取農村的剩餘勞動力這使得城市對庫曼的怨念頗深，最終差點離心離德。


  如果不是庫曼後來在城市建設了一些工廠挽回了一些市民的心，顧忌那些城市在盜賊行會的滲透下，可能直接就會倒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正是因此，原本在庫曼手中獲得了自由和選舉權的市民並沒有對庫曼感恩戴德而是保持了沉默的態度，除了那些確實得到好處的工人們在工廠廠長的帶領下進行反抗之外，盜賊們的行動都很順利。


  “閣下，我們現在談的這些並沒有辦法改變我們需要阻擊他們的現實。”一個貴族看著那些越行越遠的民兵有些焦急的說到。


  這些貴族還是知道整個王國軍的戰略計劃和如果短時間內無法在摩加迪沙登陸所造成的後果的。


  “阻擊他們，那不是我們的任務，派出一些部隊跟上去就可以了，我們必須在正麵保證有著一比五左右的兵力才能維持均衡。”吸血鬼對於作戰這方麵還是相當保守的。


  中部貴族軍的戰略態度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如果約裏克軍對他們發動攻擊，他們就會利用約裏克出擊所導致的戰線空隙派出一些軍隊繞過斯克萊斯要塞然後對南方進行滲透攻擊而使得約裏克軍顧此失彼疲於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