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百花穀之戰（十二）
此時的戰場上，那些失去了最後突擊部隊的精靈們在法蘭茜斯卡的帶領下進行了撤退，畢竟在那些放血者被殺死之後，他們無論如何都獲取不到勝利的機會了，看看現在的戰場吧，在那些軍官被術士們冒失的用魔法將他們和放血者一起埋葬之後，約裏克軍的士兵也失去了控製。
他們開始自發的用機槍或是火炮對著和聯軍焦灼在一起的精靈們開始了無差別的攻擊，這下雖然會讓那些聯軍士兵傷亡慘重，但是同時卻也讓失去了邪能護盾的精靈們遭受了開戰以來最嚴重的打擊。
超過五百人被當即殺死，這讓法蘭茜斯卡有些無法接受，因為他們目前可承受不了如此的損失，隻是她或許想將士兵們帶下戰場，但是這些早已經殺紅了眼的精靈在遭受重創之後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幾乎是不計損失的依靠自己強健的體魄硬是擠出了一條路。
而那些步兵的長槍卻很難刺穿他們雖然沒有護盾和盔甲保護但卻硬如岩石一般的皮膚，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開始衝擊約裏克軍的陣地。
嘴裏原本是陳述的語氣訴說的“血祭血神，顱獻顱座。”也變成了咆哮和呐喊，但是這絲毫用處也沒有，因為麵對機槍和火炮，哪怕是堅硬如鐵石也會產生變形，更不要說他們雖然被強化但是依舊不過是血肉之軀的身體了。
不過仗著自己矯健的身體，他們還是越過了之前被術士轟擊後坑坑窪窪的土地，進入了肉搏之中，隻是和麵對聯軍時的從容不迫不同，麵對這些雖然隻是使用刺刀但卻多少都具備一些幽能的約裏克軍步兵，他們在肉搏之中反而沒有占到便宜。
甚至有不少精靈在肉搏之中陷入了動搖。
“我是不是闖禍了，我……”此時希裏在指揮部之中有些慌亂的問著阿瓦拉克。
“當然，我們都闖禍了，雖然未必庫曼會讓我們接受懲罰，但是顯然，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士兵的心裏紮根了，你可能因為庫曼的寵信還好，而我說不定將來得被扔石頭，不過所幸我也不在乎這些。”阿瓦拉克倒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是啊，不過我讓庫曼失望了，還因為我的錯誤指揮害死了那麽多人。”希裏非常內疚的想到。
“這沒有關係，畢竟誰也不是天生的統帥不是麽？要知道當年就算是我們也犯過不少錯誤。”席格這個時候被傳送過來收拾殘局，雖然他心裏不怎麽開心，但是關乎到可能的外交糾紛和士兵必然的抵觸情緒，他也顧不得自己的感受了。
而他到達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安慰希裏。
“對不起，席格，我讓你們失望了。”希裏有些羞愧的說到。
“沒啥好道歉的，在我看來是庫曼自己的問題，他把你這種小女孩扔到這種地方還是太不負責了，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道歉。”席格安慰完希裏之後直視阿瓦拉克。
“您是怎麽想的呢？阿瓦拉克大師？或許在您看來我們這些人類隻是沒有退完毛的猴子，但是您也不應該這樣看著那些女術士犯下錯誤。”席格有些惱怒的問道。
“我是希裏的老師，但也僅僅是希裏的老師罷了，而我們給你們那些人口也隻是處理一些在我們那裏隻會浪費空間的垃圾罷了，所以我並沒有義務幫助你們，而且一旦時空之女完成自己的使命，那麽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在摻和你們的事兒了。”阿瓦拉克說出了自己和艾恩艾爾一族一直想要說的話。
“嗬嗬，原來是這樣，你們隻是想要利用希裏罷了，我明白了，你們還真不愧是精靈啊，真的無情。”席格有些不願意接受這個回答，但是事實如此他也沒有辦法。
至於希裏則是更加的難以接受這個回答，因為說到底她最後隻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罷了，“你就真的對我沒有產生一點兒師生的情分？”希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阿瓦拉克。
“當然沒有，你會對工具產生感情麽？”阿瓦拉克輕蔑的笑著。
“會的……”希裏也不知道是脫線還是故意氣著阿瓦拉克。
“和長壽的精靈相比，人類太過於短命，就算那些精靈愛上了人類，也沒法永遠的和人類在一起，因為往往那些人類的一生在精靈看來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罷了。”阿瓦拉克說著為何精靈不會對人類動情的原因。
當然首先審美這方麵在精靈看來，人類就是進化沒有完全的猴子，而剩下的就是生命，長生種愛上短命種是十分荒謬的一件事兒，而且哪怕對方是精靈，他們自己的愛情也不會長久，畢竟相比於漫長的生命，愛情這種東西還是太過於遙遠，你總不能讓兩個人幾百年都起床就看到對方，這樣哪怕是再有耐心的人也會厭煩的。
“好了，別和他談了，你回庫曼那裏吧，我來解決這個爛攤子就可以了，騎兵出擊，給我追上那些逃跑的家夥……”席格剜了阿瓦拉克一眼之後也不在勸說希裏，因為自己的這個小弟妹還是交給自己的弟弟去處理吧。
但是這個精靈實在是不能留在希裏身邊了，因為他完全可能會欺騙相對來說被庫曼保護的比較傻白甜的希裏，到時候樂子可就大了。
“我會建議你們的國王，換一個人來教導希裏如何使用那股源自你們的力量，不過我想的是可能你們整個種族都因為白霜的威脅而陷入了如同你這樣的不正常之中，所以我會一直讓人盯著你們的。”席格在隨手處理完那些戰後事宜之後十分嚴肅的對阿瓦拉克說到。
“我不接受，你們這樣會讓我們之前的努力都毀於一旦的！”阿瓦拉克有些不滿，沒錯，他是沒有阻止那些女術士的行為，但是他認為自己在教導希裏這方麵沒有任何的保留。
對於阿瓦拉克的強辯，席格並沒有回應，因為在他看來對方已經不值得信任了，自然沒有了談話的必要。
畢竟在席格看來阿瓦拉克的職位不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甚至有些惡意的認為作為上古之血創造者的狂獵一族對於希裏的教導最多也就是給希裏一份如何使用她力量的說明書罷了，之前席格也看到了希裏所展現出來的力量。
他認為如果那些力量是幽能的話，那種強度其實也不算太高，大概在有個十幾年希裏也可以通過幽能做到這件事兒，畢竟血脈這種東西或許能給人一個很高的起點，但是在終點是幾乎沒有上限的幽能麵前，魔力或是奧能這種東西所能夠取得的成績上限還是有些不夠看。
畢竟一個人能夠承受的奧能是有限的，但幽能對於人體的改造和強化可以讓一個生物使出近乎無限的幽能。
“這不是你接受與否能夠解決的問題了，你們能夠麵對邪神嗎？我問的是你們的種族，如果這些精靈的敵人時你們，你們會打贏有邪神加持的他們麽？”在獲得了勝利之後，席格也是十分的膨脹。
“你真的以為打贏無法全力支援戰場的邪神就很強了？要知道如果沒有庫曼你們說不定早就成為了坤族人的奴隸了……”阿瓦拉克被席格這麽懟也來了火氣，直接和他吵了起來。
“沒錯啊，但是有半神在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如果沒有庫曼，想必您這樣自視甚高的種族可能連看都懶得看我吧，但是現在您卻不得不為了你們種族的計劃在我這種凡人麵前低三下四，這你都能忍受，為啥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戰士去死呢？你知道培養人才有多難麽？”席格饒了半天又饒了回來，或者說他生氣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麵對這些軍官的損失哪怕是他都沒法接受，更不要說從無到有培養這些軍官的庫曼了。
“這隻是他們的運氣不好罷了，我本來隻是想讓那些女術士去送死罷了，但是誰曾想她們是這樣的愣頭青。”阿瓦拉克有些無力的給自己辯白著。
“是啊，那麽你不會管管她們麽，她們是傻子，你也是？如果不是看在你之前確實在教導希裏的這方麵沒有過任何的紕漏，我真的想要直接弄死你。”席格氣的有些發抖。
“別這樣啊，席格，你也好還是庫曼也罷難道不把責任放到我的身上麽？畢竟是我這個指揮官的失策麽？”希裏看著暴怒的席格想要去承擔她自己作為名義上指揮官所需要承受的責任。
“我也好，還是庫曼也罷都不會把鍋甩在一個隻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身上，你之前或許有些錯誤的決定，但是說到底釀成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庫曼他的亂命，以及我們對於這些敵人的輕視，如果我當時跟著你過來就不用這樣了，而且奇諾也有自己的問題，他雖然沒有真正指揮官的名分，但是卻是實際上的指揮官，但是他已經死了，把鍋甩給死人更是無能的表現。”席格對待希裏的語氣還算溫和。
畢竟他和庫曼才是導致目前局麵的主因，這是不爭的事實。
“嗬，這麽說我隻是一個你們不想內部產生矛盾的出氣筒罷了？嗯！？”阿瓦拉克在聽完席格的話之後有些惱怒的問道。
“您可以這麽想，事實上也差不多，不過您最好檢討一下自己一直以來的態度，庫曼他自己有大量不會在乎這一點，但是其他人可未必會這麽想。”席格最開始還有些生氣的職責了阿瓦拉克幾句，但是最後他回味過勁兒了，發現阿瓦拉克貌似除了沒有阻止那些女術士施法之外完全沒有做錯什麽。
“好吧，我的態度有些問題，我道歉，但你確實是犯下了錯不是麽？”席格有些沒啥底氣的說到。
“好吧，你們說了算，不過我認為要是過失你們也有，畢竟把希裏這種隻是見過豬跑的指揮官放到戰場上，我真不知道你們是在培養她還是在害她。”阿瓦拉克看著陷入自責的希裏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說了，我和庫曼都有錯，但是那不是現在要談的，但是你的錯誤……”席格最後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之前因為那些軍官的損失讓他有些失去了理智，但是在和阿瓦拉克的交談之後，他發現確實很多問題都是因為他和庫曼對於這場戰鬥的輕視所導致的。
或者說整個約裏克軍都陷入了一種膨脹的狀態，之前對於王國軍的輕鬆勝利讓整個軍隊上下都已經被輕易勝利所衝昏了頭腦。
要知道在戰前庫曼可是想著在祭春節之前打贏戰爭的，而席格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才會導致希裏這種隻是看過豬跑的指揮官成為了聯軍的總帥。
“抱歉，你完全可以把我之前的話當做放屁。”想到這一層的席格直接對阿瓦拉克道著歉。
“那你這屁可真臭。”阿瓦拉克的話把有些內疚的希裏都逗笑了。
“好吧，沒錯，確實臭，不過謝謝你了，在我們因為自己的傲慢而造成更大的損失之前通過事實讓我們明白了自己的缺陷。”麵對阿瓦拉克的嘲諷，席格也不生氣，因為確實是他們自己的問題造成了現在的情況，這你沒任何辦法。
“你也別自責了，好了，一會兒再說，衛兵，把那些剩下的女術士看好，還有羅德蘭大師，您也聽明白了吧？”席格在道歉之後也離開了這裏，而是直接開始往前線走去，因為那裏的約裏克軍士兵還需要他的關照，畢竟他們之前的戰鬥太過於損傷士氣了。
軍官傷亡慘重的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至於希裏這邊，她則是問起了阿瓦拉克席格道歉和將責任推給自己以及庫曼的原因。
“因為首先確實是他們的錯，第二，庫曼作為半神在這點上考慮不周本來就是問題，甚至可能因此而得罪整個北方也說不定，甚至不少北方的統治者內心正在看庫曼的笑話也說不定呢。”阿瓦拉克頭頭是道的講著。
至於一旁的羅德蘭則是滿臉的鐵青，他在剛剛下令殺死那些女術士後不久就回過味來了，當然有些熱血上湧的他並沒有想那麽多，但是卻也覺得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