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陰霾
“陛下那邊意思已經出來了。”在史迪恩打掃戰場的伊森格林看著地平線上初升的朝陽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戰爭已經不可避免的到來了。”
“是啊，畢竟那些暗精靈看上去太強了，如果我們一槍不發放棄這片土地難免會讓他們的野心膨脹起來。”克裏斯倒是很明白，在切實的利益和軟柿子麵前，不管是誰都會是貪得無厭的，那些暗精靈自然也不例外。
“也是，不過我們就又得踏上戰場了，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在有生之年再次踏上戰場，不過為了保護我族人的第二故鄉，我們也隻能繼續戰鬥下去了。”伊森格林有些不爽的看著那些暗精靈來的南方。
“怎麽你還想回去？”看著明顯不滿足的伊森格林，維瑟米爾開著玩笑。
“當然，起碼我死了之後想要根據這裏人的習俗，將我的骨灰灑滿百花穀，說到底，那裏也是我的故鄉。”伊森格林倒是很現實的為自己死後做著打算。
“把自己的骨灰帶回故鄉麽？”維瑟米爾有些感懷的想著自己的故鄉，“說這種事兒就讓我感覺自己已經老了。”
“當然，老家夥要我說你就靠著分完之後的城堡租金養老都沒問題，你難道不知道那位神皇可是開始打算準備退休金了。”蘭伯特雖然對於作為統治者的庫曼天然的有些意見，但是對於他提倡的養老金概念還是很滿意的。
這個世界說實話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養老製度存在，首先是因為生產力的不夠發達，然後則是因為很少有人能夠活到老年。
說到底戰爭、疾病、怪物、意外以及自己的作死讓很多普通人都隻能在壯年後不久就死了。
至於說那些富裕階層的老人們有沒有養老意義其實都不大。
這些狩魔獵人大多都是苦出身，所以明白這種養老金製度對那些平民的好處，畢竟這樣就不會讓那些平民中的老者在失去勞動力之後因為成為家裏的累贅而不得不在荒年去自己到野外尋找一個最終的歸宿。
“我退休？我怎麽可能退休，作為一個狩魔獵人隻有一種死法，那就是死於和怪物的戰鬥之中，我當年沒有教你們麽？”維瑟米爾聽到這個話題難得的嚴厲了起來，作為一個古板的狩魔獵人，他是真的不想沒有價值的活下去。“好吧，不過說來也怪，我們的這位陛下這麽在乎那些底層的利益幹什麽，我們的神官閣下能夠跟我們說說這事為啥麽？”蘭伯特也不算好奇，而是有些調戲似的問著克裏斯。
“很簡單，因為這樣陛下會讓更多的人願意為了會推行這種政策的他而戰，因為沒有了陛下，那麽他們的生活將會極大程度上的倒退，據我所知那些得到了陛下好處的平民真的是打心眼裏的在崇拜著陛下。”克裏斯雖然不怎麽喜歡蘭伯特說話的語氣，但還是耐心的解釋著。
“說到底他還是為了自己？”艾斯卡爾有些失望，這位看遍人間疾苦的狩魔獵人比任何人都明白底層所麵對的現實，貴族的苛政、怪物的襲擊以及無處不在的疾病讓大多數的底層民眾苦不堪言，但是又無力反抗。
而在庫曼所統治的區域內，這些東西貌似都遭到了史無前例的遏製和毀滅，所以他對於庫曼的期待更高，認為他真的可能如同神官們宣傳的那樣，是將世間一切美好帶到人間的神或是和那差不多的存在。
“可能吧，因為我們要辯證的去看這個問題，陛下對待我們這麽好，可能是為了滿足於自己的虛榮心讓我們這些凡人去感激他，也可能是真的想要將文明帶給這個世界，但是最終這個問題還是要我們依靠自己的道德水平和處世經驗來自己去認定那個答案。”克裏斯倒是沒有一味的吹捧庫曼。
“哈，辯證？誰教你的？”維瑟米爾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陛下，以前在楓林的時候，他沒少在夜校中對我們強調這些。”克裏斯想著在楓林的時候就有些懷念，因為那個時候不管是他們這些後來的傭兵還是那些老人兒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用操心太多事兒。
而現在他們雖然生活水平普遍因為工業時代的到來而好了太多，但是作為基層官員所需要煩心的事兒也不少。
“嗬，教你們這些的統治者壞不到哪裏去，因為據說你講的這些東西在遠在東方的賽裏斯被稱為帝王學，隻是在他們的統治者內部口口相傳。”維瑟米爾老神在在的說道。
其實他也隻是在年輕的時候聽說過一些這種事兒，當時他是把這些東西當做怪談的，但是現在，卻成為了在後輩中吹噓的資本。
“好了，不多說了，我該走了，這傳送門的延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恢複。”克裏斯盡管還想談什麽，但是看著現在已經快七點了，也就沒法再繼續聊下去了，他回去就得將近兩個小時。
這讓習慣了幾千公裏來回頃刻間到達的克裏斯有些不習慣。
“這些人真的是被他們的神皇慣壞了，這裏到克裏斯他們村子所在的南方平原可是有著上千公裏，雖然確實，這種傳送的延遲會讓人頭昏腦漲的。”蘭伯特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克裏斯。
“我看被慣壞的是你還差不多，他走了，你們呢？也要走了吧？”伊森格林吐槽完蘭伯特之後對維瑟米爾問道。
“我們可不會離開，因為雇傭我們的女士雖然死了，但是我們還得幫她完成委托；而且那位陛下的做法確實讓我們覺得他代表了智慧生物的未來，我們將會和你們戰鬥到最後一刻，直到你們勝利或是失敗。”難得的，維瑟米爾打算趟這趟渾水。
“那麽謝謝了，我們未必會在這裏成建製的待下去，因為我們中很多人都還沒有完成幽能晉升儀式。”伊森格林認為現在的他們需要更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