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出路
事實上,拉多維德的目光幾個師長都能夠感受的到,但是他們並沒有主動邀請對方來自己的圈子中,因為實際上他們更多的像是一個有著同樣愛好的煙友群。
這些出身不同、經曆不同平時職位也不一樣的家夥們雖然都有著共同的愛好——煙草,這些最多吸食煙草不過三年最短不過半年的新晉煙民卻對於煙草的品質十分的挑剔,或許這就是身份或者是價值觀類似所引起的共鳴。
如果隻是市麵上所販賣的煙草,他們說實話是不怎麽看得上的,反而是對於自己培養的煙草情有獨鍾,其中最為狂熱的當屬腓尼基,對於庫曼賜予他的莊園,他都是種植一些煙草來取代原本種植的作物。
對此他夫人沒少跟他鬧事兒,但是哪怕是如此,他也是對於煙草的培育樂此不疲,從最初的培土、接種到後期的晾曬、剪裁和調味,他都是樂在其中的,甚至覺得女人都沒有自己這口煙來的爽快,當然直到他把自己老婆也拖下水成為煙民為止。
至於說其中的瓦雷蒂男爵則是在醫院之中為了止痛學的抽煙,至於說效果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說是能止痛吧,他抽的的時候確實不痛了,但是哪怕是最好的煙鬥也就是抽個半小時,然後就會陷入高達六個小時的冷卻期。
所以他現在養成了隨身都會攜帶好幾個煙鬥來享用煙草的習慣,而接過腓尼基遞過來的煙草之後,他也是直接把煙紙撕開,將煙絲倒進煙鬥之中。
就在他們開始分享自己的煙草時,席格也出現在了拉多維德身後,“怎麽,需要我給你引薦一下他們麽?”
麵對聯合軍總帥的善意,拉多維德也沒有拒絕,而是也沒有和他身邊的德魯伊特伯爵商量,十分順從的走了過去,“你們抽什麽呢?給我點兒。”席格也不客氣,直接跟腓尼基索要了一些煙草。
“哈哈,這我可不敢,如果過幾天海軍過來的時候海軍總長閣下從別的地方知道您又抽煙了,我可不想遭殃。”腓尼基直接拒絕了席格的所要,而是十分不客氣的揭著自己上司的短。
“這她不是沒有過來麽?快點兒,來一根。”席格頗為無奈的說道,自從上次遠征軍的戰事結束後,這位元帥的家庭地位就已經一落千丈了,作為一個傳統的毗荼女性,哪怕是有著海員經曆的伊莎貝拉也會把自己的家庭地位放的很低,但是也不知道是為了懲罰席格也好還是放飛了自我也罷,伊莎貝拉的家庭地位一下子就高了起來。
而席格麽則是從原本的第三位直接降落到了墊底的第四位,在伊莎貝拉的命令下可謂是指哪兒打哪兒直接失去了一家之主的威風,他之前還和庫曼學了一些抽煙鬥的壞毛病,但是現在麽,如果可以他就是眼巴巴的過些幹癮了。
對於席格近乎耍賴的要求,腓尼基也隻是頗為無奈的給他抵了一根自己卷好的煙過去,而沒有煙鬥的他也是直接就抽了起來,隻是他的吸煙方式還是煙鬥的那一套,而不是那些吸煙的人抽煙的那種方法。
煙鬥和香煙的使用方式其實是並不相同的,吸煙者的肺往往都是黑色的,而煙鬥客的肺反倒是相對而言還算是幹淨,那是因為煙鬥並不過肺所導致的。
(如果不抽煙的話,最好別嚐試煙鬥,因為太費錢,筆者親身體會,煙鬥要比卷煙貴得多,因為國產煙絲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而進口煙絲的價格反正是比煙貴的,至於說煙鬥,筆者倒是不覺得應該花太多錢去買,但是過濾嘴芯比較貴,因為也是進口,不過如果真的想要戒煙但是卻通過別的方法解不了的,可以試試煙鬥,其實香煙之所以風靡的原因是因為方便和門檻低,而煙鬥太過於繁雜,至於鼻煙壺和***的水煙我也沒用過,就不太清楚了。)
所以這些煙民之中哪怕是最沒有見識的契拉克也對於席格的抽煙方式有些啼笑皆非。
不過這可讓在靠近他們之後一直沒有機會發言的拉多維德有些好奇的向腓尼基也索要了一根香煙打算嚐嚐。
“得了吧,給你這個,你現在抽我們抽的這種鬼東西可是會抽暈的。”盡管臉色不太好,但是瓦雷蒂男爵還是很客氣的將一根自己領地內出產的適合他這種初學者使用的香煙遞給了拉多維德。
這讓瑞達尼亞的王子有些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瓦雷蒂男爵雖然很受弗爾泰斯特器重,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男爵罷了。
不過還沒有等他發作,就發現自己嘴裏叼著的香煙已經被點燃了。
“咳咳……怎麽這麽嗆!”拉多維德有些不太開心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煙草,如果不是忌憚席格在這裏,他說不定直接就把那根煙草直接扔了。
“因為這本來就是煙草的味道啊。”席格不以為然的說道,“隻有一個人習慣了苦澀的生活,才會依托這種東西來減緩自己的壓力,而同樣,如果是沒有什麽生活閱曆的人抽這種東西完全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不過苦中作樂麽,本來就是我們的樂趣之一。”
隻是對於席格的話,並沒有掌握幽能,不了解那些未來世界樣子的拉多維德對於席格的說辭是一點兒也不相信,作為被女巫養大的王子,他所受到的教育更多的是如何聚攏人心以及在爾虞我詐的政治之中分辨敵我。
但是卻對於人生的苦痛並沒有太過深刻的認知,而在他看來,這些聚眾吸煙的軍官們聚在一起也並非是因為什麽所謂的愛好,而是其他的東西。
所以他才會有些踟躕。
“好了,我知道你暫時不會明白,但是總有一天你也好還是每個人也罷都會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真相,而有些時候真相雖然殘酷,但是直麵鮮血淋漓的現實不也是勇士該有的品質麽?”席格看著一臉沉思的拉多維德說著讓他不明所以的話。
隨著席格的話音結束,拉多維德的內心產生了更多的疑惑,但是他也沒有再去問,而是抽起了自己的香煙,在思考的過程之中,他竟然習慣了這種煙草的味道。
至於說席格則是在抽完了煙之後欠了欠身就直接離開了,他還需要用幽能掃描一下營區的情況並看看哪裏還有問題。
至於那些師長們也在抽完了自己的煙草之後陸陸續續的起身了,最後隻剩下沉醉在煙草味道之中的拉多維德和因為使用煙鬥而落在最後的瓦雷蒂男爵,看了看年幼的王子,瓦雷蒂男爵有些物傷其類的說道:“我知道你內心的疑惑,但是我現在也沒法給你解惑,因為我了解的也是一些皮毛,不過你可以多和自己的士兵們打成一片,他們會告訴你一些讓你明白的事兒。”
“那麽聯合軍為何會有各種不同的聲音,而且布萊班特少將和艾格布拉傑上校不都是尼弗迦德人麽?為何他們的意見會相左?還有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兒?”拉多維德還是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打算把事情問明白。
“很簡單,就算是一個國家,也是有著不同的意見的,比如說我吧,在泰莫利亞,我就屬於一個親近聖.尼安德特的貴族,而作為大國的尼弗迦德也是一樣的,軍方有人想要歡迎庫曼陛下入主帝國,而有的人自然會反對,畢竟尼弗迦德人的驕傲讓他們很難想要屈居人下,雖然他們也不想和那位陛下對抗,但是仍然想要保持一定的獨立性,那是屬於尼弗迦德的驕傲;至於席安娜女士,她也是身不由己,甚至她隻是那些附庸國用來試探尼弗迦德——尼安德特聯合王國的棋子,要不然一個被遺棄已久的棄子怎麽可能那麽順利的和自己的姐妹相認並獲得貴族的身份呢?”瓦雷蒂男爵也是明白聯合軍內部的一些鬼胎。
北方諸王國雖然態度不甚明確,但是對於自己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瓦雷蒂男爵也是明白他們其實態度是搖擺的,這些北方的統治者雖然對於現在千變萬化的環境感到困惑,同時對於未來可能被聖尼安德特控製有些擔憂,但是他們更多的想要享受新時代給自己帶來的便利,不管是集權帶來的爽快感覺,還是科技進步帶來的方便都讓他們產生了一種如果繼續進步下去,那麽就這樣也不錯的想法。
至於說他們子民所遭受的不公正對待,這些統治者雖然也會同情一番,並且建立屬於自己的國營工廠,但是這種救濟性的工廠注定會是杯水車薪。
而那些官員之中的野心家們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放任地方上出現一些問題,自己好從中牟利,起目的不管是權利還是財富對於這些初嚐禁果的人來說都是一種具有巨大吸引力的東西。
最後隨著貴族莊園製度被天災影響而進一步的崩壞讓國王們的統治可謂是舉步維艱,如果不是軍權還在國王們的手上,他們可能早就如座針氈了,在這種情況下,內部不穩的國王們開始試圖尋找一種讓自己國內能夠穩定的辦法,如果說不是恐虐軍團的力量實在是到了不得不除掉的情況下,他們根本不會出動自己麾下的軍隊。
所以那些北方國王的代表們對於尼弗嘉德的內部矛盾並沒有插手的意思,但是同樣,作為被庫曼引領的時代弄得成為了落後著的他們也不會支持即將形成的恩瑞斯——約裏克王朝。
這點,哪怕是十分親近南方人的瓦雷蒂男爵也不例外,但是一碼歸一碼,在戰場上他還是打算幫助那些南方王室的,這是因為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不說私人關係,怎麽看那些尼弗迦德內部的反對者怎麽上不了台麵。
所以看著對於政治鬥爭有些不習慣的拉多維德,他還是十分善意的給小王子解釋道。
“可是如果我們放任恩瑞斯——約裏克王朝的誕生,那麽就會在我們的南方形成一個超級巨大的帝國,而且這個橫跨兩個大洲的帝國還不會和其他帝國一樣因為統治效率的問題而存在自己的擴張極限,到時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兒。”這個時候走過來的德魯伊特伯爵則是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也是北方諸國對於尼弗迦德內部鬥爭中偏向反對派和附庸國勢力的原因所在。
“當然,這確實不是一件好事兒,但是您難道認為我們如果想要阻止就可以組織這件事兒的發生麽?現在的尼弗迦德和尼安德特不是已經從我們眼皮底下的辛特拉開始整合了麽?”瓦雷蒂男爵很直接的說著自己對於目前大陸局麵的看法。
那就是尼弗迦德和尼安德特的整合已經不可避免,除非那位辛特拉幼獅發神經似的和尼安德特的半神悔婚,否則誰也沒法改變這兩個國家的結合。
“而且統治一個國家並且將他維持下去那不是應該是統治者的責任麽?我們有什麽必要為了不是自己的責任而拚命麽?我是認為沒有必要的,尤其是那些統治者們為了自己權利不斷縮小我們特權的情況下。”瓦雷蒂男爵說的可是明明白白,作為一個“深明大義”的人,他認為個人利益是要淩駕於所謂的國家大義之上的。
畢竟對於國家來說,個人太過於渺小了,所以為何不活得自由自在舒服一些呢。
“您這是叛國!”德魯伊特伯爵有些生氣的說道。
“叛誰的國?國王陛下的國?人民的國?貴族的國?還是官員的國?我是一個貴族,但是貴族的權利在日漸縮小,我不能接受這一點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麽?”瓦雷蒂男爵很直接的反駁。
對於直接說出利益至上的瓦雷蒂男爵,不隻是德魯伊特伯爵有些瞠目結舌,就連從小被教育要喜怒不驚於色的拉多維德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活的相當明白的年輕貴族軍官。
“好了,話就說道這裏了,統治者是需要帶領國家前進的,但是如果隻是對內進行傾軋是看不到未來的,因為他不可能滿足所有的階層,這是必然的一件事兒,想要讓這個國家不至於因為激烈的內部傾軋毀滅,那麽隻能擴張,這是統治者的唯一出路,而我已經看到了出路。”瓦雷蒂男爵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土地。
“你還真是現實,這就是你們人類的政治麽?”被派遣來保護或者說監視瓦雷蒂男爵的英格妮有些好奇的問著對方。
“當然,這不是政治,而是最簡單的道理罷了,要知道接納你們這些穿越者已經讓弗爾泰斯特國王在平民中的威望受損了,我可不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和自己的同胞兵戎相向。”瓦雷蒂男爵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