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人命如草芥
上黨郡
上黨作為上黨郡郡守府所在那自然比尋常城池更加繁華。
雖因為戰亂、災禍不少人背井離鄉，但也有不少百姓湧入了大型城池中。
不說其他單單那數丈高的城牆就給人非比尋常的安全感，除了堅固的城牆外，厚實的城門也讓人倍感心安。
雖說因為戰亂、災禍的緣故大多數百姓流離失所，但若有一可靠聚集地，人們便會不由自主的匯聚而來。
上黨便是這樣的地區之一。
城門口人來人往，大多是為了生計而奔波的普通百姓。
“噠！”
“噠！”
“噠！”
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漸漸傳來，上黨城外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騎兵隊伍。
這些騎兵清一色的胡服，手拿著各式各樣的原始武器，隻是在戰馬上均掛有長弓在側。
當這些胡人騎兵隊伍出現在上黨城外部地區時，城牆上負責警戒的士卒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當！”
“當！”
“當！”
“……”
警示的鍾聲忽然響起，原本喧鬧的城門口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胡人來啦！”
“胡人來啊！”
“……”
短暫的安靜後，城門口的所有人亂做了一團，人們開始爭相逃命奮力往城中湧去。
“逃命啊！”
“快逃！往城內逃！”
“……”
一些機智的百姓直接丟下了手中的家夥什，拔腿便跑。
有些還沒反應過來的人還攜帶著物品，城門口愈發顯得混亂起來。
“關城門！”
“關城門！”
“……”
守城的士卒第一時間高呼起來。
沉重的城門雖能起到較強的防禦功能，但一時間哪是那麽容易關閉的，再加上城門口百姓擁堵更讓守城的士卒進度慢了幾分。
“勿要擁擠！否則殺無赦！”
“勿要擁擠！否則殺無赦！”
“遠離城門！”
“遠離城門！”
“不要堵門！快滾開！”
“……”
士卒手中拿著兵刃高聲威脅起來，門口的百姓麵對明晃晃的刀槍心中更甚畏懼，隻是若是不在胡人趕到城下時進城，恐怕性命也難保。
“噗！”
守城的士卒見百姓不為所動，直接拿起長刀砍翻了前排幾位百姓，前方擁堵的百姓瞬間空出了一片。
“關城門！”
又是一聲厲喝傳來，城門關閉的進度明顯比之前快了許多。
“咚！”
一聲巨響，城門緊緊關閉。
“開門啊！求求你們了！”
“軍爺！救救我們啊！”
“救命啊！”
“開門啊！”
“……”
城門口未逃入城中的百姓慌亂不堪，口中發出一陣陣求救聲。
不過這個情況並未持續太長時間，片刻後密集的破空聲在眾人耳中響起。
“咻！”
“咻！”
“咻！”
“……”
待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緊接著便是利器入肉之聲。
“噗！”
“噗！”
“……”
胡人騎兵一輪遠射，城門口的百姓如同割麥子般倒下了一大片。
靠近城門的百姓臉上均露出茫然之色。
原本還活奔亂跳的路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麵前，讓他們心中忽然憋了一口氣。
被利箭射入要害部位的百姓直接到底生身亡，鮮血從屍體上緩緩流出，沒有被直接射死的百姓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著，更是讓場麵顯得異常可怕。
腦中短暫的空白後，恐慌的情緒開始蔓延，有些人直接嚇的尿濕了褲襠。
更有甚者，一股股惡臭從其中有些人身上傳來。
隻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持續多久。
“咻！”
“咻！”
“咻！”
“……”
又是一輪箭雨鋪來，城門口的百姓隨即又倒地一片。
這時胡人先頭騎兵已抵達城牆下。
隻見其中一人打馬而出，左右環視一番，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顯然方才沒有趁著城門關閉衝入城中讓其異常惱火。
“咻！”
“咻！”
城牆上的士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也拿起弓箭開始反擊。
隻是這樣的攻擊並無任何用處，忽然首領見箭矢飛來，眼中露出不屑。
果不其稀稀疏疏的箭矢並沒有給胡人造成太大的傷害。
“@#￥@￥@%！”
“！@#￥%#*（”
胡人首領空中嘰裏呱啦的說著些什麽，隨後勒緊馬韁打馬便走，剩餘的胡人騎兵也急忙跟著首領離開了上黨城。
“哎呦。”
“嚶嚶嚶。”
“嗚嗚嗚。”
“我的天啊，這是造了什麽孽！”
“……”
幸存的百姓並沒有因為胡人的離去而有劫後餘生的感覺，反而好好大哭起來。
與他們不同的是，城牆上的士卒長長的舒了口氣。
其中一領隊模樣的人見城外的胡人離去，口中喃喃道：“唬了老子一跳。”
“應該隻是路過的胡人而已。”
言罷，領隊望了望周圍的士卒。
城牆上的士卒看上去有些緊張，有些握著長槍的士卒雙股戰栗，臉上蒼白。
領隊輕聲一歎，何時我大漢朝能容這些胡人這般囂張了，竟然在自家門口如此撒野。
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概是從數年之前賊寇作亂開始吧。
這時，一位副領隊模樣的人從城下趕來，行禮道：“將軍，是否要開城門，城外還有不少百姓呢。”
領隊聞言，眉頭一挑，臉上露出憤怒之色，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腦中被驢踢了！？”
“胡人才走不久就開城門？！”
“不怕他們殺個回馬槍？！”
“嗬~tui！”
“做事動動腦子！”
副領隊被領隊罵的狗血淋頭，臉上露出訕訕之色。
不過其還是心生不忍，硬著頭皮道:“那城外的百姓……？”
領隊本就心中不爽，見屬下這麽不識眼色，更是憤怒。
“百姓！”
“百姓個屁！”
“這其中搞不好就混有胡人的探子！”
“若是放進來裏應外合，那城中的百姓怎麽辦！”
“你來負責？！”
副領隊呐呐無言。
領隊發泄了一番，厲聲道：“快去告訴小崽子們，最近這段時日就不用睡了！”
“加緊戒備！”
“以防胡人再次來犯。”
“喏！”
副領隊應了一聲，便開始動作起來。
領隊見屬下離開，口中有請TUI一口，喃喃道：“百姓？”
“嗬，我管他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