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中夢(3)
“婭姐姐。”
這樣的聲音一瞬間的擊中了粟婭的心,想來這樣的稱呼是何憶本人沒錯了,粟婭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唇角也勾起了完美的弧度,一直擔憂的心情終是稍稍放下了。
“你們這是……?”何憶探頭悄悄打量周圍,彼岸花扭著貓臉不去看她,而餘生卻是一幅略顯擔憂的表情,深深的皺眉配上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可愛。隻是何憶感覺到的卻是他的其他一些情緒。
“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何憶從床上爬起,也發現了自己的衣服也已經不同於午夜花,她當然知道這肯定是出於粟婭的手筆,可是,又是因為什麽自己竟然毫無知覺的從午夜花回到了殯儀館?
何憶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發問,又顧忌大家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是很好,值得適當的想把問題留在自己的心裏。她知道,這樣的情況下,盡管自己還有著各種的問題,可是若是粟婭並沒有一個合適的心情,怎樣去詢問都是無果的。
好在粟婭的心情在何憶醒來時已經好轉。原本蹙起來的眉頭也轉為平整,她溫柔的把何憶按在床上又坐在床頭,柔聲解釋“你的身體現在還有些虛弱,好生休息著,不著急。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就像恰好的,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一樣。”
粟婭畫風一轉神情又變得格外的嚴肅,認真的樣子甚至讓何憶懷疑這樣的粟婭是否是罔千年的化生。
當然這樣的想法隻是一瞬間而來的,實則還是因為平時的粟婭太過於千嬌百媚,很少有過格外正經的模樣,突然變臉倒是讓何憶嚇了一跳。
“不點你聽好,我的事情格外的重要,興許在現在看起來好像隻是無關緊要的廢話,又或者你並不理解其中的意義,但是呢,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提前給你打好預防針。”
粟婭格外認真的表情就足以讓何憶意外,而現在這些話語更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何憶這樣的表情,粟婭無奈的歎了口氣,抬手揉揉何憶的頭發“我真的很難過你會經曆這些,可能是因為我們這一類人所擁有的宿命吧,我們這樣的人就一定會經曆一些讓自己銘記一生的事情。何憶,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懷疑罔千年,不要懷疑殯儀館,不要懷疑我,我永遠是在你身後支持你的人,殯儀館永遠是你的家,罔千年永遠是你的依靠。”
粟婭的態度很是認真,她的眼睛不同於往事的風情,在一瞬間變得格外的溫柔,她細細的與何憶對視,何憶甚至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重重疊疊的他們。
甚至,何憶也發現了一個細節,以往的時候是,粟婭在提到罔千年的時候都會用冰塊臉來稱呼,甚至在她的印象裏,粟婭稱呼罔千年的名字的次數更是微乎其微,而這樣慎重的出名字,顯然是有幾分加重情緒的意味。反而讓何憶有些緊張。
“是不是師兄出了什麽事情,怎麽現在沒有見到他?”何憶焦急的掀開被子想要跳下床尋找罔千年,她的心髒跳動的頻率都在無意識的變快。
倒是餘生眼疾手快的在她要離開床的時候又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放回到床上“不要”。餘生這樣著,還配合著搖搖頭,而何憶卻還是想要掙紮,餘生便固執的抱緊何憶的雙腿不鬆開。
“餘生你幹嘛!”何憶有些焦急,語氣都變得有些尖銳,她有心想要踹餘生一腳,卻又擔心自己會傷害到他“你快放手!”
“不要。”這樣著,他更是加重手上的力度,把何憶的雙腿抱的更緊,何憶嚐試了許久,掙紮不開,著急的眼睛都要發紅了,求助似的看向粟婭,示意她幫助自己。
粟婭卻是笑笑,抬手毫不費力氣的把餘生拉了過來,餘生一臉不可置信的想要在過去,卻是被怪力粟婭拉的緊緊,甚至還被粟婭搖頭暗示。餘生嘟嘟嘴,有些不開心。
偏見這樣的餘生,何憶賭氣的瞪了他一眼,心中還念叨著臭餘生,居然不幫她,顯然是忘了方才出於什麽原因反抗了。
粟婭顯然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私心以為這兩個活寶又是在鬧什麽,一臉無奈的把餘生按在自己身側讓他乖乖坐下,而餘生,在成一個人之後,常有的狀態便是像一個八九歲的男孩那般調皮。看彼岸花和丸子躲避他的態度就能知道他平日裏的惡行,可是餘生在粟婭麵前卻是不同的,他會變得格外的乖巧,會很聽粟婭的話,就像是一個寶寶。當然最後的部分來自於彼岸花憤憤不平的調侃,他當然是討厭極了餘生對他女神的騷擾。
餘生終於是乖了起來,安靜的坐在粟婭的身邊,輕車熟路的從粟婭精致的繡花手包中摸出一個的刺繡荷包,倒出幾顆瓜子便自顧自的磕了起來,哪怕粟婭毫不溫柔的給他以後爆栗他也不停止。
圍觀的何憶扯扯嘴角,竟是不知該要怎樣評價他的行為,沒有辦法,隻好翻了一個萬能的白眼當作致敬。
眼看著要的正事即將被兩個調皮鬼的互動打亂,粟婭抬手打了一個響指,決定強製性的把逐漸歪過去的樓再改正回來。
“你們兩個別鬧了,尤其是你,嗑瓜子的聲音一點。”粟婭對著餘生的後腦勺便是一掌,清晰的聲音讓何憶覺得自己的後腦勺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疼痛福
“哦。”餘生委委屈屈的答應著,改變策論像鬆鼠吃堅果一般的嗑起了瓜子。可事實上,越是這樣的想要控製聲音,這些聲音便會越發的變得清晰。粟婭覺得有些頭疼,她抬手用中指的關節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從午夜花回來再到何憶醒來已經有了三,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各種連軸轉,她並沒有什麽休息的時間。
雖然以往的她這都會有各種無休止忙碌,可是這一次需要長久的思考還是第一次。她很累,累到想要再教育一下餘生,卻是沒有什麽力氣再做出凶狠的表情,終是揮揮手任他去了。
而餘生也不知是感受到了什麽,還是恰好自己不樂意了,乖乖的把瓜子又塞回刺繡荷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