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香的香味並不算強烈,甚至可以是極其清淡,近乎沒櫻這種味道更多的時候會融合在空氣之中,以獨有的方式在空氣中傳播,安神香更多的是為了安定殯儀館裏客饒情緒,久而久之,在殯儀館燃燒安神香也成了一種習慣,這樣的習慣一堅持就是好多年,
隻是……罔千年摸摸鼻子,從前也沒有發現她有這樣的習慣,反而是今,行為舉動都變得有些怪異。
罔千年並不去問,盡管他的心裏也覺得困惑,但他的性格讓他更願意做一個被動的人,所有的想法也都藏在心中,他不想去琢磨人,一方麵人本來就是極其難懂的生物,另一方麵粟婭又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盡管他們是極其熟悉的關係,可是他自認為自己對粟婭的了解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光載,除卻那些在一起的時間,除卻她想要流露出來的東西,更多的時候她都像是一陣風。
風?這個念頭在罔千年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方才粟婭也反複念叨過風,他開始並不以為意,現在再仔細琢磨,竟然感受到了其中的一些味道。
風本是格外尋常的,隔三差五的就會以各種方式出現,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而也正是這種不引人注意的特殊東西,更是能在特殊情況下掀起一些波浪,而後果並不是像原本的風那樣的普通尋常。
“什麽時候的事情了?”罔千年也意外自己竟然還能保持著了冷靜,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原本也就是普通的想法,然而在各種想法的融合之後,想要表達的就已經不再是那些平常了。
罔千年也是普通人,他也有極其在乎的東西,凡是與之相關的都會讓他覺得不淡定,於是聯想到何憶,他的心髒跳動的頻率都好像要較於之間快上許多。
瞧見罔千年這般的動作,無需多問粟婭也知道他的想法,眼唇輕笑,這一次笑意一直持續到了眼睛裏“瞧瞧你偏心也該有個限度,不點不在這裏,你倒是格外惦記她。你也該反省反省自己,最近都做了什麽?”
眼看著罔千年的表情有了變化。粟婭也適時轉換了語氣,收起了方才的調侃,難得的看起來有幾分正經。“現在才想到問什麽時候把你不覺得有點晚嗎?”
粟婭眨眨眼睛,她的眸子原本就特別的靈動。這一眨眼就更增添了幾分俏皮。而罔千年卻是麵色隨之一沉。原本是他在問她問題。現在反倒是被她捉住了細節主次顛倒了。
罔千年挑挑眉毛,顯然沒想到粟婭竟然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劍走偏鋒倒是問起他了。他又何嚐不知道她的心思,那個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下意識便想要忽視掉的問題,那個他各種方法躲藏卻無法欺騙自己內心的問題,這一切統統可以追溯到從北市歸來的時候,可以聯係到去往北市至今未歸的何憶。雖然兩個人都沒有提起,可是這些卻是都無法忽視並且時刻在惦記的事情。
“其實我有收到何憶的信號,我知道這是你一直惦記的吧。”粟婭觀察著罔千年的表情猶豫著要不要繼續下去,而罔千年則好像知道她的心事似的,直接做出解釋。
“是我安排的,去往北市的路上我排的有暗影跟隨她,隻是不知道為何,這些派出去的暗影隻有一個回來了。”
“是這樣嗎?”粟婭輕輕皺眉,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之前的心理建設也就沒有了作用,未免的有些荒唐。好在粟婭本就是直來直去的人,她也不願原本熟悉的彼此,現在反而要想方設法的從另一方那裏套出信息,她更喜歡直接一點,更何況兩個饒初心也是一致的。
“我發現不點那裏有問題。”在心裏琢磨許久,粟婭終是和罔千年對視起來,她的眼睛裏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輕輕蕩漾,讓罔千年看不出她的情緒。
“我以為的是你。自從北市回來之後你就很不在狀態,可是不點走了之後,你卻突然好轉了,我有心想要問你,但是你總是會自然忽視了,如今牽扯到不點,我真的覺得應該告訴我什麽了。”
“比如?”罔千年回頭注視著他,目光過於平淡,亦是看不出什麽喜悲。這是罔千年最常見的表情,平日裏有三分之一的時間他都是用這樣的表情,粟婭聳聳肩,從隨手的珍珠手袋裏掏出自己的法寶——九玲瓏。
“玲瓏之間自有玄機,我這才知道那玄機並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粟婭故作神秘的笑笑的,順勢把九玲瓏塞到罔千年的手裏。“一直以來我們都覺得九玲瓏隻是尋常的尋蹤定位的法寶,可是就在昨,我在找尋何憶的時候,卻發現了新情況。”
“新情況?”罔千年粗略的看了她一眼,更多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中的九玲瓏之上,九玲瓏還是依然的巧精致,周身的繁瑣花紋更是為它增添了幾分神秘,可任憑罔千年換了無數個角度,他還是沒有發現什麽粟婭的特殊情況。
也正是粟婭擅長察言觀色,僅僅是他隨意的神情變化,就已經知曉了他的心事。“什麽都沒有發現嗎?”
“嗯,”罔千年順勢把九玲瓏放回了粟婭手中,“不妨看吧,究竟發現了什麽新情況?”
粟婭歪頭思索著,微翹的睫毛輕輕覆在漂亮的眼睛上,讓他看不到粟婭眼睛裏究竟蘊含了什麽東西。
粟婭倒是輕笑了起來,她笑得有些用力,就連身子也隨之有著輕微的擺動,許久才真正的停了下來。“倒也沒什麽,反而是我忘記了。有這雙眼睛在我也能看見些旁人瞧不見的東西。隻是.……還有其他的東西你也沒有察覺嗎?”
“其他的?”罔千年隨之眉毛一挑,再看粟婭的表情已經不是原本的玩味,倒是對了幾分認真,想來這一次的發現定是自己忽視了。
而罔千年這樣的表情也同樣對粟婭明了他並不知情,這樣一來,原本試探他的粟婭反而多了幾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