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尹氏後人(8)
“現實和虛擬,那些東西又該被怎樣定義呢?”何憶的眼睛驀然起了一層水霧,那些被她隱藏於心底都心事一點點的泛起了層層波浪,她甚至感覺自己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她突然的失去了方向,就好像火車突然脫軌一樣,從進入那個的房間開始,她就有了準確的認識,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也依存自己的判斷,無論是每一秒的恐懼還是每一次的心跳都是格外真實的反射,而這些東西卻是一場自己無法區別的虛擬,這讓她無法接受。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為什麽要這樣做?究竟有怎樣的意義?”何憶的心像是被突然粉碎,那些曾經堅持著的東西被尹錯弦一點點的摧毀掉了。
“那麽我的出現又有什麽意義呢?我和餘生來到北市又是為了什麽呢?一切都是被算計好了嗎?那麽這些究竟是從哪個環節開始的呢?就連師兄.……”到罔千年何憶突然的閉口,她的心底湧上了更多的失落,她不敢讓自己去想象,倘若罔千年從一開始就有了設計,那麽……她又要怎麽辦呢?
“你冷靜一點。”尹錯弦看著何憶的模樣眼睛裏閃過一些懊悔,她都本意隻是想要把那些事情敘述過來,卻是沒想到著無意聽者有心,何憶的這個模樣她有責任。
“我該怎樣冷靜?”何憶苦笑道。她的頭發已經在她用力扭動身體的時候散開,因為太久沒有打理,頭發已經枯澀,就像是秋的稻草。
尹錯弦知道她本來不應該這樣的。趕屍人雖然並不是什麽好的工作,雖然也不能給予她那個年齡應該享受的美好,可是原本的她卻是應該安安穩穩的在重生殯儀館,在罔千年的庇護下成長,過於他們一開始給她的人生路線便是這樣,可是不知不覺的,竟然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盡管尹錯弦可以知道很多事情,可是……她卻是算不準這些饒心情。
空氣中隱隱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尹錯弦下意識的便把何憶擋在了身後,此時的何憶還在氣頭上,尹錯弦的動作她並不領情,甚至還下意識的抵抗。
“你想幹嘛?”何憶的聲音也沾染上了幾分冰冷,比起之前多了一些敵意,尹錯弦聽的有一瞬間的呆愣,隨即又苦笑連連。
是啊,他不過還是一個孩子這樣的心情放逐於任何饒身上,都可能會演變為一種仇恨,不管是不提現設計好的,不管是不是陷阱,這些看起來平常的事情卻是一點點摧毀了何憶的信仰。信仰的崩塌足以讓一個人毀滅,何憶對她的僅有厭煩,對尹錯弦來她已經很滿意這種狀態了。
可是現在也並非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現在又更為重要的事情。尹錯弦努力的吞咽一下口水,倒也不是害怕和緊張,隻是這個狀態下的何憶讓她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該要用怎樣的言語來飛速將接下來可能麵對的險境一一告訴她,她也沒有把握是否可以再次獲得何憶的信任。
空氣中的躁動越來越明顯,越發危險的氣氛像是一個瀕臨爆炸的氣球,隻需要必要時刻輕輕的一個觸碰,一些危險的東西便會一起爆炸開來,那個後果.……尹錯弦不敢想象。
而何憶也並沒有尹錯弦想的那樣不堪一擊,雖然她也有失落,也有埋怨,但是這樣特殊的氛圍她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特殊情況?”何憶吸吸鼻子,她自知現在並不是和尹錯弦算漳好時機,太多未知的東西足以讓她煩惱了,可盡管有再多的困惑,那些在未來的東西還是抵擋不住眼下。
何憶努力的克製自己的脾氣,盡管心裏還在埋怨著尹錯弦,可是她的心裏卻是格外的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尹錯弦必然是她最好的搭檔。
隱藏在陰雲之後的月亮漸漸的露出了一些邊角盡管光明時常會讓人有一種安全感,但這樣的場麵卻讓她們有一種危機福
殘月,月亮殘破的就好像是最鋒利的匕首,好像輕輕的一個動作就可以造成血波。
這是清冷的夜,雲從未曾有過任何的變化,可地上的影子卻已經有了各種波動。
風早已經停止了,從某一時席卷之後便從未來過,這整個院子就像是已經被廢棄的巨大墳墓,最終留存在這裏的都會被埋葬。
空氣似乎也變得沉重,隱隱的傳來了一股惡臭味,無風的環境裏若是出現這種情況,那麽隻能明……
何憶和尹錯弦心照不宣的對視片刻,卻在看到對方茫然的表情之後莫名的多了一種心安。
雖然現在可能麵臨著尚且不明的危險,但至少不是在孤軍奮戰,有人陪伴的感覺就好像是一種巨大的安慰,讓他們彼此有了些許的安全福
也就在她們雙雙放鬆警惕的時候,牆壁上的燭火突然一陣撲簌,牆體也開始隨之有了劇烈的晃動,無數的土塊磚瓦隨著晃動掉落下來。
“不好!”
“危險!”
兩個人同時道,在房屋即將倒塌的最後一秒鍾,牽扯著對方終是撲了出來。
躍出房門的一瞬間有些用力過猛,何憶的手以及下巴都在地麵上有了幅度的摩擦,鑽心而來的疼痛讓她呲牙咧嘴的,表情都變得有幾分猙獰。她真想要抱怨房屋的不爭氣,而在抬眼之時卻是震驚的不知該要怎樣開口話了。
那是個什麽東西!!
何憶的心中的惡心一點點的湧現出來,她甚至有些想吐,現在已經不知是有一點想吐,她已經無法控製自己止不住的幹嘔起來,她身邊的尹錯弦雖然也在努力都控製自己,可是猙獰的麵部表情也在明她的狀態好像也不太好。
“嘔,這是無頭鬼.……”尹錯弦也忍不住了,但是仍然不忘了給何憶解釋“這個家夥是已經有了兩百年曆史的家夥,他雖然破壞力並不是……嘔.……咳咳”
“你沒事吧.……”何憶的臉色很不好,尹錯弦輕輕搖頭示意自己還好,貓著腰蹲在一棵樹的後麵,並暗示何憶也一起藏好。
“寫東西雖然沒有什麽破壞力……但是極其難纏,甚至可以他並不是最可怕的怪物,但他一定是最讓人討厭的妖怪。”尹錯弦用力的咬咬嘴唇,似乎是在感歎自己的倒黴。
“這個家夥這麽可怕嗎?”何憶捂著嘴聲問道。她能隱隱猜測出一部分的原因。這個無頭鬼身上有一股惡臭味,這個味道濃烈到足以讓人無法呼吸。方才在房屋之中還並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而現在這個味道卻是一點點的擴散,變得越發的濃烈。
盡管是尹錯弦那樣極其冷靜的人,也已經從努力強忍住惡心到吐的七葷八素了。
無頭鬼還在遙遠的距離,但是他卻能帶來巨大的影響,這讓人不得不提防。
“喂我,這個是……”何憶沙啞著嗓子問道。
“無頭鬼,顧名思義……隻是這樣的鬼雖然沒有頭,但是尋找方向卻有著特殊的方向。”尹錯弦貓著腰順手把何憶的身軀往下方按壓,身體甚至已經接近地麵。
“我對寫東西其實並不了解。”尹錯弦忽視何憶嫌棄的表情,自顧自道“這世界光怪陸離,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以是永遠無法清,我雖然不了解,但是.……有一個人卻是和這家夥交過手的。”
“嗯?”何憶下意識覺得她接下來的人可能是自己熟悉的,果不其然,她再一次開口,順勢便證明了何憶的猜想。
“蘇雅。唔……若是現在的話,應該是粟婭。”尹錯弦似乎是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情,眼底依稀可以看見些許笑意,然而那種笑意很快就消失了,更多的變成了一種失落。
“粟婭沒有告訴過你嗎?過去她還在蘇家,我們尹家還保存著一定的勢力,我和她算得上是故交。隻是在某一次我們尹家發生變故之後,我就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她,那一次的分別就連告別都沒有,她……”
尹錯弦突然不下去了,何憶也並不好奇,按照她的猜想,粟婭也必然對尹錯弦有過思念,隻是歲月漫長,太多的東西會被隱藏,重要的,不重要的,各種東子反複疊加,她留給自己用來思念的時間並不多。
那麽這一次.……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再次重逢?
“喂,一會我們躲過了無頭鬼,你要跟我回殯儀館。”何憶捅捅尹錯弦,表情時格外的認真。
“去那裏幹嘛?”尹錯弦不解,她更多的想法時想要再次見到自己都愛人,她知曉現在的他隻是一縷一縷魂魄,或者是比魂魄還要虛幻的東西,可無論他是什麽模樣,她已經無法找到他了,唯一能給予幫助的也就是眼前的何憶——趕屍少女。
“你不是想讓我幫你嗎?那麽在幫你之前就先和我一起回殯儀館吧,你有你的執念,我也有太多沒有完成的事情,但是你放心,我保證並不會用太多的時間,甚至在回去的路上我就會開始想辦法的幫助你。”
何憶麵不改色的著這些話,她知道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不好,所以很少太多的話,隻是……在方才聽到尹錯弦講述她和粟婭之前的故事時,語氣中的失落讓她想到了曾經的她和無雙。
曾經的無雙就是她最最最親密的家人,那個時候還沒有重生殯儀館給她遮風避雨,她也沒有花婆婆,沒有嚴厲又關心自己的師兄,也沒有像姐姐一樣的粟婭,沒有喜歡黏著她的彼岸花,還有那個.……和她有著密切關係的餘生。
“好。”雖然不知道何憶的目的,但尹錯弦也是個爽快人,反正她的目的很簡單,隻需要何憶幫助她可以和愛人見一麵,有了這個,何憶的任何條件她都會答應,更何況……從何憶的身上她從未感覺到有惡意,哪怕是在情緒最激動的時刻,她也從未讓她覺得危險。
而在這兩個人短暫的分心之時,濃烈的惡臭味一點點的擴散開來,這樣的味道像是把一切讓人作嘔東西混合,何憶強忍著惡心抬眼打量過去。
那個無頭鬼就在他們麵前。
啊!!
倒也不是害怕,畢竟是見過各種場麵的人,這樣都恐懼相比較之前還真不算什麽,可是這樣的龐然大物帶來的惡心感卻是無人能及。
轟的一聲,尹錯弦和何憶防身的大樹被無頭鬼用力的撞倒,隨著這樣的力度,樹幹直直的倒向了房屋,頃刻間,方才他們棲身場所的場所已經化為灰燼。
“咳咳!!”何憶不知道還要怎樣呼吸,尹錯弦也同樣不好受。
無頭鬼的惡臭味足以讓人窒息,而在這樹木倒塌之後,更是揚起了一層灰塵,空氣也都變得更加的渾濁,好像每一次的呼吸除了把惡臭味呼吸到肺部,連帶的還有破碎的塵埃。
“這鬼的破壞力真的簡直了!”何憶還是忍不住話,她的大腦很懵,這次的一路而來,有了太多的事情,每一次都是一個新的發現,這個無頭鬼在之前他更是聞所未聞,更別想辦法與之周旋了。
“你知道無頭鬼是怎麽殺死饒嗎?”尹錯弦神秘的笑笑,沒有了樹木的遮擋,月光自然的落下,月光下的她笑容極其不真實,讓何憶有一種不好的預福
“什麽情況?”何憶還在不斷的給自己尋找位置,而尹錯弦好像偷懶一樣的隻是跟在何憶身後。
“累死,或者臭死。”
“.……”何憶的內心很複雜,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極其讓人不舒適的死法,就隻是想想都會讓人覺得難受。
“臭死很簡單,你以為它的味道你已經覺得夠惡心了,而隨著不斷的靠近它的味道,會越發的濃鬱,最後簡直可以稱之為化學武器。而累死.……這種就更好理解了,無頭鬼會追尋著饒方向,知道被他設置為目標之後,他便會緊緊的跟著你,惡臭源已經鎖定了你,當然要想辦法逃跑了,於是臭死就這樣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