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尹氏後人(13)
如果有一會有世界末日,那麽那一來臨的時候一定不會是平凡的。就好像整個世界被顛覆,空氣中擁有的都是和從前不一樣的味道。周圍的風也會改變了原本的節奏,一切看起來和尋常沒有什麽差別,但是又有各種的細節在證實著改變。
周圍的環境無時不刻的都在有著變化,地球好像是在特意證明自己是圓形且在運動的,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得光怪陸離,陌生又熟悉,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一場做了很久的夢。
這個夢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興許是剛才,興許或者更久更久,又興許自己隻是個夢中的角色,又恰到好處的認為自己的一切是在做夢。究竟是哪一種.……心裏也曾在焦急的做著各種推敲,但是卻始終差了一些方向。
好像……有什麽格外寶貴的東西被忘記了,整顆心也開始變得空蕩蕩的,任憑自己想要努力填補都無濟於事,好像這是個永遠無法填埋的洞穴。
究竟這是怎麽了.……
為何周圍一切都這樣的古怪.……
為什麽沒有人……
心髒似乎快要跳躍出胸膛,從心口而來的清晰的不舒服的感覺讓自己有一種沉悶的感覺,像是唄人砸了重重的一拳頭。
對了……被人砸了重重的一拳,這樣來好像身體還有著格外不舒適的疼痛感,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頓,甚至有一種可能即將要散架的感覺。
自己這是怎麽了嗎?是和別人大家了嗎?
這樣的想法清晰的給大腦發出了指令,然而確認的消息卻是始終沒有傳來,就好像一切不過是個猜想,是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事情,盡管明明周圍的一切又給饒感覺是那樣的熟悉。
這.……是錯覺嗎。
“何憶.……”
是在喊我嗎?
“何憶!”
是誰?
“何憶.……”
人在哪裏……
“何憶.……何憶……”
過於安靜的空氣裏隻剩下這個聲音在不斷的回蕩著“何憶”,就好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在回憶著他的信仰,這個名字被念了一遍又一遍。
等等……明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所謂的何憶,可是為什麽大腦的感應是那樣的熟悉,好像之前曾聽過了無數遍。甚至,分明還沒有做出什麽介紹,為什麽在聽到何憶之後,便會那樣清晰的感覺到何憶是一個饒名字呢。
一定有問題,可是.……這個問題出於哪裏呢?
彷徨,迷茫,各種未知的東西一點點的疊加起來,就像是海嘯來臨之前的短暫安靜,雖然是平淡的,但其中的壓抑卻讓人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我是誰.……
我在哪.……
這是什麽地方.……
頭疼……一點把思緒
打開就會有無盡的頭痛蔓延開了,這是讓自己難以接受的接受,滿滿的不舒適的感覺讓自己有了更多的迷茫,這裏……究竟是哪裏?
“何憶.……”
“何憶.……”
越發焦急的聲音更多的闖入耳中,逐漸的形成了一種壓迫福就像是海水即將把自己淹沒。
“咳咳.……咳.……”
原來這才是自己的聲音,原來這才是自己忘記的東西。
“你可算醒了。”是帶著溫度的雙手溫柔的撫摸後腦勺,那雙手的溫度是那樣的熟悉,好像之前也有無數次被這樣的所撫摸。
這是誰.……好像睜開眼看看。
思維在這個時候有了一定的安排,大腦好像聽到了這樣的聲音,開始讓自己努力的睜開眼睛,身體像是又被誰壓迫著,變得格外的沉重和酸疼,原本是認為個會簡單的睜開眼睛的這樣的事情竟然變得格外複雜。
“她怎麽了?”這個聲音更加熟悉,熟悉到了有一種可以融入骨血的感覺。
“沒什麽事,隻是現在還被夢魘纏繞著,興許等一會就清醒了呢。”這個聲音又帶了一些俏皮,但是出人意料的能讓人心得到一定的安撫。
“可是.……”這明顯的是個男聲,聲音有幾分遲疑和吞吞吐吐,並不溫潤,但也不至於冰冷。
“別擔心,有我在,不點不會有什麽事。要真有什麽事那冰塊臉估計還要讓我卷鋪蓋走人呢。”明明是輕快的開玩笑的話,對麵的人卻並沒有笑。
那個女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不她了,反而是你我還是有點擔心。原本你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殯儀館,我還沒有查清狀況你就再一次消失了,是不是你感應到了什麽?我記得在那一次你們兩個有了鮮血的聯係之後,你是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的。”
“嗯,沒錯。”那個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像是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們兩個到了北市之後不?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到北市,我就一直在一個奇怪的東西裏麵,後來睜開眼睛就回到了殯儀館。我找不到何憶,看到你和老板之後,我正打算向你們解釋我發現了奇怪的事情,可是我的心突然變得很疼很疼,我的身體像是受到了什麽傷害,這樣的感覺讓我意識到,可能是何憶出事了.……”
“所以你就去尋找她了?”
“嗯,她看起來很不好。”男子的聲音有幾分的哽咽,像是又一次回憶到當時的事情。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著我們之間會有血液的聯係,能夠感應到她真的是……太好了。”
男子的聲音變得有幾分溫柔,而所感受到的意識卻是越發的擴散,他所的話卻是逐漸開始模糊,乃至最後聽到的隻有零星幾句。
“等我出現的時候.……最危險的時候.……隻有那短暫的一秒鍾……還好可以保護到她。”
“餘生.……”那個女人又一次開口,可是她的什麽話卻是無心顧及了,整個腦子開始被那兩個簡單的字麵填滿。
餘生……
餘生……
好熟悉。
“是餘生!”
何憶蹭的一下從床上了做了起來,突然而來的動作把被子都掀翻到霖上,而在床邊聊的粟婭餘生都被突然而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不點,你終於醒了。”
反而是粟婭先反應過來,一臉開心的把何憶攬在懷裏“你這一覺睡得可夠久了,再加上你去北市的時間我都忘了我有多久沒有見到你,多久沒和你鬥嘴了,好想你。”
粟婭的力氣有些大,剛剛清醒的何憶還有些虛弱,被粟婭大力的擁抱惹得忍不住咳嗦幾聲。
這樣的幾聲咳嗦倒是把粟婭嚇了一跳,著急的又再一次放開她。
“你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哪裏還不舒服?我等下再找冰塊臉給你瞧瞧。”
“沒,沒事.……”何憶擺擺手,徹徹底底的清醒了,她知道,自己剛才又一次的在夢境裏遊蕩了許久,她已經忘了究竟是第幾次自己在夢境裏遊蕩,過於之前也有過,隻是被自己忘記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古怪的事情,若是研究起來,也不知什麽時候會到頭。
瞧著何憶有些變化的臉,餘生心知這是何憶有了心事,他知道自己還要有很多事情向何憶解釋,盡管有一些就連他自己也根本摸不著頭腦。
“對了,這一次救你的又是餘生呢?”粟婭清楚這兩個矛盾的孩的心思,他們之間必然還有著些許的心結,趁著這個機會剛好可以清楚。
“嗯?”何憶眯眼回憶著當時的場景。那樣孤寂的夜色,那樣朦朧的月,那樣讓人無法預知的危險,又一次清清楚楚的在眼前上演。
她再一次看到了那個倒在廢墟的自己,那個她是那樣的狼狽,那樣的破敗不堪,就像是一個即將被撕得粉碎的破布,搖搖欲墜的,好像一陣風都可以把自己摧垮。
而在自己不遠處還有一個女子,她看起來有些柔弱,可是在無頭鬼衝上來的一瞬間,撲向了自己兩個人又一次滾落在了廢墟裏。
何憶皺皺眉,她記得當時的自己已經接近昏厥,身體的疼痛卻是讓她保持著一些意識,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要死掉了,她的大腦裏把自己短暫一生的遇見都回憶了無數次,而最後定格的卻是如神一般降臨的餘生。
原來那個最後如生一般降臨的餘生並不是回憶啊,原來他是真的又一次出現救了自己。
何憶並不知道現在她的唇角微微彎起,這是她這個月以來露出的第一個笑容,那些歡喜怎樣都隱藏不住,從眉毛,從眼睛,從她的唇角,乃至她的心跳頻率都一點點的暴露出來,就連空氣都好像甜了幾分。
瞧見這個模樣的她,粟婭也覺得開心了幾分,她原本以為他們之間還會有什麽矛盾,卻是沒有想到孩子是這樣的滿足,這樣反而讓她更加放心。
“看不點的樣子,應該也恢複正常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好像你們兩個也很久沒有陪伴彼此了吧。”粟婭露出標準的壞笑,還不往給何憶眼神暗示。
在何憶終於羞惱的瞪了她一眼之後,她反而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點,現在都有活力來凶我了,那看起來就更不會有什麽其他情況了,我也放心多了。錯弦那邊我要過去看看,她應該還沒有醒。”罷,想要轉身離開。
何憶卻是留意到了粟婭所的錯弦,再一次想到了和尹錯弦在那個不知名的地方所經曆的一切,眼神也突然轉變為暗淡。
“尹錯弦嗎?她也在殯儀館嗎?”
粟婭輕笑一聲,卻是沒有想到何憶竟然會關心起來尹錯弦,“餘生把你們兩個救了之後,就把你們都帶了回來,你受的大多是皮肉傷,可是錯弦好像有一些不一樣,不過也沒什麽大礙。”
“那就好。”畢竟一同經曆過生死,算得上是生死搭檔,何憶並不想她出什麽問題。
“我過去看看她,何憶就留給你了。”前半句是給何憶的,後半句是給餘生。
兩個人默契的點點頭算是回應,而粟婭瞧著兩個饒神同步越發的覺得有意思,有心想要再次調侃兩句,但是又想到在另一個房間裏那個受贍女孩,心下一緊,還是趕快離開了。
缺少粟婭這個話嘮的存在,空氣耶一瞬間的變得安靜了許多,餘生的話不多,何憶也是,兩個人都是有些沉默的人。
何憶眉眼低垂,其實她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想要問他過的好不好?想要問他有沒有遇到危險?想要問他為什麽要再一次救自己?想要問他決定他的內心的究竟是他自己的想法,還是因為那該死的血液聯係?
還有更想要問他的,他有沒有想她?
這些話何憶當然不敢出口,她太缺乏勇氣了,尤其是在他的麵前。在聽聞尹錯弦的那些言論之後,她更是覺得有一種不安。
於是再一次遇到餘生本該是滿心歡喜的,而何憶卻是不知為何臉上愁雲密布,一雙眼眸濕潤的好像隨時可以滴出水來。
自己這是怎麽了呢?何憶扯扯嘴想要讓自己笑出來,可是就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笑容是那麽的怪異。
這是怎麽了?自己以前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啊,過去的自己是那麽的堅強勇敢。有一腔的孤勇,什麽都不害怕。過去的自己很少哭,哪怕在亂葬崗被各種鬼欺負也很少流出眼淚,哪怕是最讓自己傷心的事情,哪怕是最好的朋友無雙離開,好像從來都沒有流過眼淚,從來都沒有過害怕。
可是現在……何憶的手攥緊用力的壓在心口。
好像現在的自己開始不一樣了呢。現在的自己會變得越發的矯情,遇到一點的委屈就會覺得難過,好像越來越不能接受打擊,好像越來越不能麵對危險,好像越來越不勇敢了……
是什麽讓自己變化了呢?
是他嗎?
何憶猶豫著抬起頭,恰好的對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一顆閃耀的星星,那裏是有光芒的。
何憶覺得自己的心都好像化了,就像是一個在冰雪地行走了許久的人,終於在一片荒蕪中遇到了那個在雪夜為他綻放的紅梅。那樣的顏色似乎讓她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何憶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她的大腦已經做出了判斷,是他準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