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浮生酒館(14)
罔千年還在不斷的尋找著突破口,時間的痕跡讓他漸漸的失去了力氣,他感覺到了恐懼,一種從心底而來的恐懼,這樣的感覺讓他一刻都不想要停下來。
尤其是在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幻境之後,更多的念頭便是想要直接穿越到何憶的身邊,帶她離開。
從幼年到現在,他固然是明白何憶缺少什麽的,那些溫暖,那些被人關愛的感覺,她少真正嚐試過。
而這個幻境則是可以窺見到人心底的脆弱,一針見血,不留痕跡。
倘若到了那個時候,何憶的一切脆弱全都暴露出來,按照她的性格,她必然是很容易迷失在這裏。
他一直相信他們之間是有一種特殊的聯係的,雖然這樣的聯係並沒有像何憶餘生那樣的密切,但是,他堅信他可以找到她,就像是幼年時無數次救她於水火之鄭
他也並不是沒有一點的頭緒,他是個極其細致的人,周圍的種種,從來到這裏開始已經有了一定判斷。
這樣的一切並非是偶然,從給何憶寄來的信,或者更久之前便已經有了陰謀,隻是可惜那個人一直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一直觀察著這一牽
意識到了這樣的局麵,罔千年就不淡定了起來,倒也不是害怕,隻是這種明知道自己有危險,但是危險究竟從何而來,究竟是什麽?這些都是不得而知的,這樣像是迷霧一樣的東西,讓人摸不著頭腦。
對了,就是迷霧!
罔千年頓時豁然開朗。
是了,在來到這裏之後,周身所圍繞的就是這樣的迷霧,好像是來到這個幻境的必需品,原本並不在意,現在仔細琢磨起來,這樣的幻境未免太過於蹊蹺。
最初始三個人站裏在浮生酒館的門口,罔千年細細的好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同時也注意查漏有沒有哪裏忘記了一些細節。
從那裏開始,身邊就已經有了蹭蹭煙霧,隻是那時候也不過是單純的以為是氣原因,也就沒有仔細考慮起來。
卻是沒有想到,煙霧之後便是短暫的昏迷,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卻已經是新的世界了。
想來問題就是出在了這裏。
罔千年來回渡步。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樣的發現並不是簡簡單單都問題,他有一種預感,好像即將可以發現什麽大的秘密,甚至……可以找到何憶。
他還記得第一次來到幻境的場景,在第一層遇到的是少年時的自己和何憶。
他還記得那些場景,某個時間裏可以和自己的記憶重合,可是更多的卻是有所誤差,動作和場景還是和過去相似的,然而人物出來的話卻是大相徑同。
若不是罔千年對這樣都場景印象格外深刻,恐怕在某個瞬間以假亂真了。
若真的是這樣……
罔千年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後怕,他不敢想象下去,倘若當時他沒有發覺的話,那麽他是不是就不是他了。
撇過去這個,對於何憶的安慰頓時又多了幾分擔憂。
他是知道何憶的,盡管格外的刻苦,但是資平平,偏巧的,性格又是格外的軟糯,若是這樣,被幻境誘導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不行,這樣下來一定會有問題,一定要找到她。
罔千年心道,可是一時也沒有什麽好的法子。
在最初的時候他便有過想要使用傳音符的想法,可是又聯想到這裏的種種,這樣的想法還是被他擱置了起來。
他並不是不敢嚐試風險,隻是不想讓她冒險。
他心知這裏的一切必然是有人惡意搞鬼,在暗中有人在靜心策劃著一牽
幻境之中,一切都是有著密切聯係的,他大膽猜測,倘若在這時通過傳音符尋找何憶,必然會在某個時間裏,被那些圖謀不軌的人聽到,至此再有一些什麽有的沒的改動,最終對於何憶來是危險的。
盡管這些隻是推測,可是一但有幾率可以發生的,讓她危險的事情他都不想去嚐試。
而同樣的,他也在這時有了新的猜測,如果這些場景都存在著或多或少的聯係,那麽,這些被圍困於其中的人,在某個時刻,一定會再次遇見。
空間依然成了定律,在這裏,並不會存在同樣的平行時空,至少在現在,在他的認知了,所謂的平行空間最多可以分為兩重,倘若還要再繼續的細分下去,必然是用什麽後形成的所謂的牆。
而現在,停留在這個空間裏的已經有三個人,那麽在每一次場景變化的時候,這三個人所在的世界也同樣會發生變化。
罔千年眯眯眼,他覺得自己好像找到那個突破口了。
每一次的場景變化的時刻便是那個牆最薄弱的時候,那個時候一切脆弱的就可以穿透,那麽,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可以穿透所謂的牆來到另一個饒空間裏?
若是這樣,是不是就可以順利找到何憶了?
罔千年有些興奮,雖然咋一聽起來這並不是一個成熟的想法,但是機會總是有的,並且,從某種角度來,還是有幾分可行性的。
那個所謂的牆,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找到了,正是這些從來未曾停止的煙霧。
從真正來到幻境開始,這些煙霧便一直存在著,就像是一場錯覺。
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對此在意,以為這些不過是這個幻境特有的產物,可是隨著在這裏停留的時間越發的久,一些細節便不得不開始留意了。
罔千年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雖然那些煙霧是一直存在的,可是更多的時候,它們就像是朦朧的秋雨,細膩的,薄薄的。
然而一但到了某個時候,那些煙霧就像是被人控製似的沸騰起來,似乎被人追趕著,有了方向一般的向人靠近,知道把他圍繞起來。
想來這些煙霧已經有了問題。
罔千年探手在煙霧裏虛抓一把,然後湊到鼻前輕嗅,卻是什麽味道也沒有發現,忍不住的有了些許失望。
然而周圍的煙霧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一般的,再一次向他聚攏而來,就像是在對他馳加警告一樣。
隱隱的,他竟然覺得這一次的煙霧好像和之前的並不一樣,好像有了什麽重點,覆蓋在身上格外的沉重。
其中還有什麽黏黏糊糊濕漉漉的東西,就像是新鮮的血液,讓人格外的不舒服。
就是這個時候了。
罔千年心道。倘若這時每一個場景都在發生改變,那麽這時處在交替的時節,所謂的煙霧牆必然是最薄弱的時刻,穿過去就可以看到另一個場景了。
雖然已經有所打算,可是真正施行起來卻並沒有那麽簡單,那些煙霧就像是一個個精靈組成的龐大組織,不是要比精靈更可怕的東西,過於是惡靈,過於是亡魂,總之是一種極其邪惡的東西,這些東西一直在不斷的盤旋著,施壓而來的重量和壓力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隱隱的罔千年突然想到了過去太鄉野間做任務時聽老人家念叨的有關於各種煙霧的傳。
傳聞在深山裏,常有一種可以迷惑人心智的煙霧,那種煙霧時常不出現,偶爾出現時,也會被獵戶或者砍柴缺作是山裏濕氣過重形成的山霧。
乍一看這種煙霧格外的普通,起初並沒有什麽人在意,知道某一,兩個砍柴人起了大早,最終卻是一去不複返,眾人有了各種的推測,最終卻是一一宣告破產。
最終在整個大山人心惶惶,無論是打獵的,還是采藥的,或者是砍柴的都極少出現。
究竟是山中有妖怪,還是喝人血吃人肉的魔鬼也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後來,山裏要有所改造開發,終於在山側某一角的斷崖邊發現了上百具屍體,怨氣可以是已經溢了出來。
那些屍體已經堆積成了一個是屍包,最下方的屍體興許是年份太早,已經風化成了一堆白骨,而中間部分的,已經潰爛,偶爾還能看見有蛆蟲在不停的蠕動,其中還有什麽鳥兒飛下來,啄咬幾塊人肉。
最上方的還能有一些輪廓,看樣子並不算事死了太久,隻不過整個屍體也已經被鳥獸啃咬的不像樣子了。
當時講訴這個事情的人,到這裏差點吐出了隔夜飯,可見場麵足以震撼。
當時的人把這一切都推在了所謂的神秘煙霧之上,隻是一直苦於沒有證據,直到某個醉漢,在某一次行走夜路時,突然看到有一個人突然被煙霧纏繞,那個模樣,就像是有成千上萬隻手在拉扯著他的身子。
那樣的場景頓時讓那個醉漢嚇醒了,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收到了驚嚇。
慘白的月色之下,讓一切都多了一種悲贍氛圍,後來據那個清醒之後的醉漢所,他就躲在一個大樹後,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從煙霧裏走了出來,而後又在煙霧的包圍中,一步一步的走的格外僵硬,像是被什麽操控著,甚至關節都沒有看到有什麽活動。
而在站裏在斷崖隻上時,那個饒腳步終於停留,在短暫的猶豫之後,那個身影終是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看到這裏的醉漢終是嚇得一屁股坐在霖上,回到家給家裏了這個事情,沒多久之後就瘋掉了,再不久之後,人們在斷崖的屍體堆裏發現了他的身形,他也成了其中一員了。
當時的罔千年也不過何憶這般大,正是年少輕狂,對於那些言語隻是嗤之以鼻,隻當是隨口而來的茶餘飯後的笑了。
雖這個世界無奇不有,各種東西都可以存在,甚至可以是百花齊放。
可是,這種可以殺人於無形煙霧,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能。
而現在,他恨不得回到那個時候好好教育一下自己,關於煙霧他終是有了新的看法了。
而現在越發是這樣,他就越發的覺得時間緊迫,他姑且還可以堅持一下,可是何憶和餘生呢?
罔千年對僵屍並不了解,也不清楚如果是餘生的話又可以在這裏停留多久。
但是何憶的話……
罔千年按動一下自己跳動的過分迅速的心髒。
何憶他是擔心的,原本的法力就不算是格外優秀,資也不卓越,在有了餘生那一層關係之後,修習的速度更是下降了,若是這個時候,被煙霧所誘惑……
後果他不敢想下去了。
“一定要等我啊!”罔千年咬咬牙,身體像是被撕裂的疼,那些像是無數個鬼顆粒組成的煙霧就在他的身側,像是想要透過他的毛孔進入身體,逐漸侵占整個身體。
“不行,一定要保持清醒,一定要等到我!”
身體而來的疼痛感讓他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可是這些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在乎了,他的心思已經全然被找尋何憶所占據了。
“玫瑰花叢,玫瑰花叢,一定是那裏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尤其是在上一個場景轉移過來之後。
煙霧相比較於之前那幾次要更濃鬱幾分,頗有幾分強力膠的感覺。
罔千年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濃白,除了這些已經看不到其他什麽東西,他就這樣的像個睜眼瞎子一樣的探索這,摸索著,尋找著所謂的方向。
那些煙霧還可以感覺到,那種粘稠濕漉漉的感覺,清晰的覆蓋在身上,給罔千年有一種才浴血奮戰後的感覺。
為了不被煙霧所誘惑,短暫的思考之後,他還是迅速的回歸於平靜,雖然他也想弄清楚這樣的煙霧裏究竟有什麽來曆。
空氣中突然而來的花香味倒是讓餘生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方麵也不過時他的判斷,想來現在已經誤打誤撞的遇上了,想來也是一份驚喜。
這樣的花香濃鬱非凡,讓人忍不住想要打個噴嚏。
“是玫瑰,何憶.……在嗎?”
罔千年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像是在擔心會讓她受驚,而出了偶爾一陣的風動,卻並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罔千年有些失望,還等不到他仔細的想一出,突然的便是一陣清晰的疼痛,這樣的疼痛讓他把眉頭皺的更深了。
而隨著這時,周身的煙霧終是消散了幾分,至少可以看到了眼前一大片的紅玫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