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逼你,你別嚇我
阿超沒有躲,也不能躲,這一拳是自己該受的。
“人怎麽樣了?”氣是氣,可也知道不能全怪他。那個小女人的機靈可不一般,都怪自己晚上的時候大意了,怎麽就沒發現她的異常呢。
再說了今天發生了鄭潔柳的事,她不跑就不是她了。到不是怕鄭潔柳,而是怕自己會傷鄭潔柳。
又是兩個小時後。
楚菁還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摘下口罩的他就是給人這張臉。沒人能輕易看出他真實的情緒變化,他就像迷一樣的存在著。
“送重症了,這次要看她的造化了。”不是誇張,是真的。其實要不是自己,估計都見閻王去了。
說來也巧了,今天有個會在這裏開,看到阿超抱著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時,感覺就是梁若詩,這不還真的是她。
蕭逸軒還是沒說話,現在的他腦子亂的很。楚菁的話就像一顆炸彈一樣的扔到了他的心裏,看造化,那就是聽天由命了。
依那小子的水平輕易不會這麽說,這也是對他水平的肯定或是否定。
十分鍾後。
梁若詩的病房裏,蕭逸軒做了全方麵位的消毒後坐在了她的床前。
明明剛剛還在自己麵前狼吞虎咽的吃東西呢,明明剛剛還因為自己給她的不明文件在糾結呢。
蕭逸軒此時不知道就是自己的那個破文件才會嚇得梁若詩想要跑。因為她知道,鄭潔柳今天這麽做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找自己了。因為,她怕蕭逸軒,也該知道自己這裏有他的人。
還因為他這麽做暗示了梁若詩有些事正在發生,而要發生的事不是她想要的,也可以說是她害怕的。所以,她逃避,她不敢麵對,也不願麵對。
床頭的各種儀器在證明著女人還活著,可她看起來實在是糟透了。
大手輕輕地撫上她蒼白的唇。梁若詩啊,你怎麽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啊。這一天到晚的,除了工作就是你了,可還是讓你出事了。
作為男人,這是一種失敗,明明不想傷她,可一次又一次的讓她與死神擦肩。
白天剛剛吃了鄭潔柳的不明藥物,現在又撞成了這個樣子。
護士在外麵的休息室裏,一會兒就進來給床上的梁若詩量體溫,一會兒又進來換藥,這一夜,她不停地在忙,蕭逸軒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的女人,她就像睡著了一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想起曾經每每晚上睡時躲自己老遠的,早上醒來時都是窩在自己懷裏的。那樣子就跟小貓一樣兒的,讓自己不自覺的就想逗她玩兒。
那時的她會生氣,自己氣自己。可現在,就是此時此刻,她在與死神戰鬥著,再也沒有力氣跟自己生氣了。
這是第三次在醫院的病房裏看著她了,這女人真是跟醫院有緣,看來自己是要考慮投資家醫院了,以後用著也方便。
阿超跟警察去警局了,替梁若詩去做筆錄。
蕭逸軒衣不解帶的坐在床前,看著一直沒反應的梁若詩。
“先生你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成了。”這個樣子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回事兒呢,不可能這麽快就有新的反應的。
蕭逸軒沒有出聲,還是看著床上的梁若詩。
這樣的她真乖,不光聽自己的,誰的都聽。
天明時分。
蕭逸軒站在窗前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樓下的人越來越多。一切經過了一夜的洗禮都跟新的一樣。隻有床上的女人還是一動不動,這樣的她,比清醒的她更讓自己無力。
這時電話響了,是阿超打來的。
從警局出來,他就又奉命去查車禍的真相了。直覺這不是場普通的車禍,當時出租車的車速不是最快的,而且,那個路段出意外的可能性極小。
護士換班了,又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再給梁若詩做了一係列的常規檢查後,輕輕地歎了口氣離開了。
蕭逸軒回頭,看著床上還睡著的女人,在心裏也在歎氣。這樣的她要讓自己怎麽辦呢,此時離開吧,居然做不到。
站在窗前時就發現了,離開,自己真的做不到。
楊平在接到把辦公地點再次搬到醫院的電話時嚇得不輕。
在確認不是蕭逸軒本人出事後,才拎著兩個大公文包出現在了另一間休息室裏。現在她隻能隔著玻璃窗看梁若詩,床上的她還是那個能折騰老大的女人嗎。
是,那是肯定的,不然,老大也不用來這裏辦公了不是。
“老板,她這是?”幾天不見這又是怎麽了。
蕭逸軒沒有看楊平,“公司的事讓陳東處理,實在處理不了的再拿過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陪著她,看著她醒來,而不是工作。曾經自己認為在自己的生命裏工作最重要,今天看來不是了,從什麽時候開始不是的,自己不知道。
“明白 。”說完又趴在玻璃窗上看床上的梁若詩。
梁若詩啊,你不是小強嗎,這是怎麽了又住了進來。沒有了你,誰來折騰這個男人啊,沒有人折騰他,自己上哪找樂子去啊。
你不知道每天看著他因為你而愁眉不展的樣子有多好玩,多讓人想笑。現在到好,更是愁眉不展了,可不是因為對你的無奈,而是無力。
無力,某件事讓一個強大的男人無力,那該是件多可怕的事啊。所以,你一定要快點兒醒來,盡管我們的交情不深,可就為了老大的幸福,我也希望你好。
楊平趴在玻璃上一動不動的在心裏說了一大堆。她不知道,今天她的一句沒有深交,換來的是日後她對蕭逸軒的背叛。
“這些你帶回公司,有問題給我電話。”桌子旁已經批了一大堆的文件。
“是。”開始往公文包裏裝,現在自己這個特助還兼著快遞員的身份。
楊平走後,蕭逸軒也站在玻璃窗前看著護士給梁若詩換藥,看著她們在檢查著監測著她生命跡象的機器。
梁若詩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要堅強。
如果你有事,那我就讓那個人為你陪葬。
阿超已經來電話,確認是人為的,還需要進一步詳查。
是她?還是她??
兩個人都有可能,現在需要時間來證明。當然自己不需要證據就可以辦了這事兒,可這一次不想了。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不能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又會是事兒,還是一個自己解釋不清的事兒。其實自己做事一向不要理由的,可梁若詩不同,特別是跟她自己有關的事,她隻要是上心了,那一定會問出個所以然來的。
後來,事實證明他這一次錯了,梁若詩在知道了那個人是誰後,就一個字也沒有再提過,就跟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的。
蕭逸軒也在想,這個女人的腦子構造一定是不同的,你沒想到有可能的事她到是問個不停,可有些事她明明該問的卻又支字不提。
一天一夜過去了。
床上的小女人還是安靜的。
床前的男人還是寸步未離。
這一次比前兩次她住院都要緊張,心裏會不安,有些害怕。是的,不承認也是有的,是害怕。
從來沒有在死亡麵前害怕過,這是第一次,怕失去了。
怕了,真的。
梁若詩你醒來吧,我再也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隻要你醒來。
別嚇我,這是我第一次求你。
……
一個強大的男人的心聲,隻是沒有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