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允許一次自爆!
孤傲霸絕的話音,猶如天地之聲,響徹雲霄。
“老家夥,是滄家連累你了!”滄海笑慘然一笑,他目光看向已經被重創的秋水劍派副宗主,他們兩大勢力交好同盟,此次本是王家針對他們滄家強者,卻將秋水劍派副宗主拖入漩渦之中。
“無礙……咳……”秋水劍派副宗主嘴角咳血,他雙目之中爆射劍芒,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冷聲道:“他既然隱藏了實力,但想要誅殺我們,必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話音落下,他緩緩掙紮著起身,他通體湧動起劍道光輝,身形筆直如劍,整個人像是一柄出鞘的絕世仙劍,淩厲而又攝人心魄。
“垂死掙紮!”王家太上長老傲然挺立於虛空之上,他漠然的目光俯視兩人,他最先將目光盯向滄海笑,聲音冷冽蘊含殺意:“老東西,臨死之前,你可有遺言?”
可有遺言?
多麽強勢霸道的姿態。
由此不難看出,他對自身蘊含著如何強烈的自信,他自信能夠將對方兩人鎮殺。
隨著如此變故發生,滄冷風於王家仙尊種子王破天之間的殺伐也停了下來。
他們知道,仙尊戰局才是決定上戰局勝負的根本。
他們兩人無論誰勝誰負,一旦仙尊戰局結束,落下帷幕,決出勝負。
他們兩人都難逃被清算的命運。
本就敵對的兩方勢力,沒有人會手下留情,而是會斬草除根,盡可能讓對方勢力斷層,抹殺新鮮種子血液,從根基上削弱對方。
他們兩人之間罷戰,空間一片平靜。
不同於他們此處。
仙尊戰場,空間之中卻醞釀著疾風驟雨,像是天地爆發沉悶恐怖的殺機。
殺機驚天動地。
殺伐之氣激蕩長空,一片肅殺的氛圍。
“不愧是王家曾經的仙尊種子,王南山,今日即便你能殺了老夫兩人,老夫也要讓你脫層皮!”滄海笑冷冽的目光看向王南山,對方是曾經王家那一代的仙尊種子,他的實力天賦毋庸置疑,同境界都是最強的人之一。
如此境地之下,即便他也是滄家仙尊種子,卻也難以扭轉乾坤,逆天以下伐上。
畢竟,他們之間存在著境界差距,這是不可彌補的硬傷。
“殺!”
霎時間,滄海笑冷叱一聲,他一襲黑色長袍獵獵作響,極盡升華,以燃燒真血仙念為代價,換來短暫的強大,施展出絕世攻伐仙術,向王南山殺伐而去。
如他所言,即便他今日身死道消,也不會讓王南山太過安逸。
“嘩——”
與此同時,秋水劍派副宗主亦是神色決然,他雙目之中爆射劍芒,淩厲無匹的劍光猶如實質化般迸射,他整個人飛掠而起,像是化為了一柄絕世仙劍,綻放璀璨奪目的劍光,向對方激射而去,犀利無匹的劍氣席卷天地八方,驚天動地。
“轟隆隆!”
虛空之中,傳來震耳欲聾的爆鳴聲,天地恍如發生了大破滅,激蕩起萬丈霞光,空間一片混沌,恐怖的能量氣勁猶如決堤的星海般向八方傾瀉,天穹仿佛被洞穿,空間被斬破,遠處巍峨山峰崩塌砸落,煙塵飛舞,大地之上浮現出深不見底的深淵裂縫,一幅末日降臨的驚悚景象。
“噗噗噗……”
彌漫天地的熾盛霞光之中,仙道光雨激蕩長空,滄海笑與秋水劍派副宗主的身軀被震蕩的向後方拋飛出去,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劃出一道優美血腥的弧度曲線。
“轟!”
他們兩人的身軀從虛空之中墜落,似是攜帶著恐怖的力道,墜落於大地之上,砸出兩個人形深坑,他們周圍的空間飄零著他們飛濺而出的仙尊真血,不朽的神性氣息彌漫,輝煌而又絢爛,恍如他們臨死之前最後綻放的光芒。
他們兩人砸落於深坑之中。
虛空之上,激蕩的仙道光雨逐漸消散,王南山猶如神衹般從天地盡頭緩步而來,他一步踏出,便是天搖地動,大道規則隨之共鳴搖曳,將他渲染的愈發威嚴強大。
他恍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矗立於雲端之上,執掌天地殺伐之權。
另一方。
滄海笑與秋水劍派副宗主,卻像是墜入泥土之中的螻蟻,不堪一擊。
不遠處,滄冷風臉色驟變,他眼神之中流露出驚駭的表情,恨聲不甘道:“本公子還不曾崛起,便要隕落麽?”
他輕聲呢喃,不甘而又無力,他無法改變戰局,恍如隻能接受天地的製裁,命運的審判。
“咳咳……”
深坑之中,兩道身影緩緩起身,滄海南與秋水劍派副宗主相互攙扶著,他們目光看向上方俯視他們的敵手,各自對視了一眼,冷笑道:“即便自爆,也絕不能讓他好過。”
自爆。
是修行者的必死之術。
他們如果引動體內的能量自爆,將形成毀滅的能量風暴,殺傷力將遠遠高於他們自身的境界。
而自爆之人,將仙軀崩滅,仙念消亡,徹底隕落,煙消雲散。
如果不是置於絕境死地,沒有人願意不惜性命施展自爆之術。
果然,聽聞他們蘊含死意的話音,蒼穹之上猶如神衹臨塵的王南山驟然瞳孔收縮,雙目深處掠過警惕之色,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對方兩人真的自爆,如此近距離之下,即便他是中位仙尊境界的強者,也必死無疑。
那種毀滅的能量,不是他能夠抵擋。
他心中警惕警備,卻也不是十分相信對方會如此不惜代價。
凡踏足仙尊領域之中的強者,都各自承載著天地之運,而且仙尊境界的強者很難殺死,他即便能夠將對方兩人轟碎,卻也很難短時間之內徹底將兩人煉殺。
仙尊境界的生靈,生命力太旺盛強大了。
這種境界的強者,近乎擁有著不死之身,他們的真血之中但凡還殘留有仙念意誌,便能夠自愈,能夠再生。
除非以不可匹敵的力量鎮殺,將對方真血之中的意誌磨滅,將其仙念徹底煉殺焚盡為虛無。
“今天,沒有人能救的了你們,受死吧!”
王南山神情陰冷的開口,他目光死死地盯著下方深坑之中的兩人,仙念感知力全麵釋放感應著天地之間的能量波動,他以強勢的姿態逼迫對方自爆,卻也做好了隨時抽身而退的準備。
如果對方真的自爆,他將第一時間逃離。
“嘩——”
驟然間,王南山金色的瞳孔劇烈收縮,天地之間能量猶如風暴向滄海笑兩人匯聚而去,他臉色狂變,顫聲道:“瘋了……瘋了……”
“快退!”
他第一時間向遠處逃遁,同時發出一道急切的冷喝聲,提醒下方的王破天撤離。
他沒想到,滄海笑竟然如此果決,竟敢真的施展自爆之術,同時他心中歎息,王破天大概率是逃不掉了,將隕落於毀滅風暴之下。
“嗯?”
深坑之中,本在引動體內的能量的滄海笑與秋水劍派副宗主詫異,感覺有些懵逼,他們都決心慷慨赴死了,然而他們體內暴動噴湧爆發的能量,竟然詭異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製了,讓他們無法自爆。
是何方強者在出手?
而且,對方能夠施展如此高絕的手段,隔空壓製他們兩位下位仙尊巔峰境界的強者自爆,必然境界遠高於他們。
至少都是中位仙尊巔峰境界的強者才能夠做到。
“是誰?”霎時間,滄海笑仰天怒吼一聲,他雙目淩厲掃視天地,他眉宇之間彌漫出一股驚天煞氣。
秋水劍派副宗主則是被壓製自爆,他神色凝重而又嚴肅,對方是敵是友?
難道是王家派係的強者?
“唰!”
與此同時,虛空之上風起雲動,王南山去而複返,他並不知曉滄海笑被人以高絕的手段壓製自爆。
他以為這是對方兩人施展嚇唬他的把戲。
“你們倒是自爆啊!”王南山恢複之前的自信與平靜,他氣定神閑,目光冰冷的俯視下方的兩人,冷笑道:“本以為你們是不懼生死之輩,原來也是貪生怕死之徒!”
“砰砰砰!”
他於虛空之上踏步,緩緩向滄海笑兩人逼迫而去,他周身湧動起浩蕩的仙尊之力,威壓對方的仙念意誌,讓他們無法施展自爆之術。
“嘩——”
驟然間,風雲突變。
蒼穹之上,彌漫起神聖的仙道光雨,激蕩起熾盛的霞光,緩緩凝聚成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豐神如玉,氣質卓絕。
他身穿一襲纖塵不染的勝雪白衣,滿頭黑色長發飄飄,恍如從天之盡頭踏步而來,如絕代劍仙臨塵,風華絕代。
“沈兄!”
滄冷風驚呼,他雙目看向這驟然降臨而來的白衣男子,他心緒劇烈的起伏。
來人竟然是沈長歌。
這一幕,吸引著眾人的心神,讓他們震驚,盡皆轉目向沈長歌看去。
“是他!”滄海笑凝視著上方踏步而來的白衣青年,他從滄冷風的稱呼之中判斷出,此人便是他滄家曾經的那位客卿長老——沈長歌。
而且。
如果他猜測無誤,沈長歌便是仙族勢力口中那位繼承了劍神塔的白衣劍仙。
“難道……剛才是他出手?”滄海笑心中狐疑,他很難想象對方擁有著那種至高的實力,能夠壓製他自爆。
旋即,他又釋然。
如果沈長歌真的是繼承了劍神塔的那位白衣劍仙,能夠掌控劍神塔之中的意誌,阻止他自爆也並非不可能。
“老家夥,這位是?”秋水劍派副宗主露出詫異的目光,麵對他驚咦的目光,滄海笑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這是我滄家的客卿長老!”
與此同時。
王南山目光陰沉的盯向沈長歌,他雙目之中迸射寒光,眼中的殺意近乎實質化般:“你就是沈長歌?”
“沒錯,是我!”聞言,沈長歌俊逸的臉龐之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極為舒暢。
下方,王破天冷冽的目光亦是盯向了沈長歌,他曾於聽雪城見過沈長歌,兩人曾有一麵之緣。
那時,正是他王家威望盛極,有史以來輝煌達到巔峰的時刻,他曾隨同他王家的仙王種子王江於聽雪城參戰。
那個時候,沈長歌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位微不足道的人物,或許有著一些天資,被滄家招攬為客卿長老,他卻也並不曾放於心上。
何曾想,便是他眼中這位微不足道,充其量可以媲美仙尊種子的人物,竟然一劍鎮殺了他們王家的仙王種子。
隨後,更是接連讓他們王家強者喋血,損失慘重。
如今,他再次見到了對方。
“老東西,既然你是王家的人,那麽本公子便發揚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格外的開恩,允許你一次自爆的機會!”沈長歌笑容滿麵的開口,但他吐出的話音卻猶如嗜血的修羅,讓人渾身冰涼,不寒而栗。
格外開恩!
允許一次自爆的機會!
聽聽,這是人話嘛?
這是一位尊老愛幼的人能做出的事?
王南山氣的臉皮抖動起來,他整個人都是輕微的顫抖著,心中的怒火猶如洶湧澎湃的海嘯般再也無法抑製,他怒目橫對沈長歌,抬起顫抖的手指冷叱道:“豎子,你竟敢羞辱一位絕代仙尊,你是想找死麽?”
“噗……”沈長歌聞言猛笑,他都被逗樂了,他也是對自身有著強烈要求的,一般不會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此刻,他是真的忍不住。
他與對方本就是死敵,早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他還需要刻意找死麽?
他不找死,對方怕是都不會放過他。
“絕代仙尊,你配麽?”沈長歌依舊笑著,但是他的笑容很冷,讓人感到通體冰涼,恍如置身於冰窖之中,彌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豎子!”王南山聞言氣極而笑,他神色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來,臉色猙獰的看向沈長歌:“今日,老夫便將你挫骨揚灰,將你煉製成一尊戰仆,世世代代為奴,不得超生!”
“好啊,你來啊!”沈長歌不在意的輕蔑一笑,他笑著看向對方,輕輕勾動手指,一幅有本事你上的姿態,極其具有諷刺意味。
像是挑釁,更像是一種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