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你敢殺我?
“不過……三爺,屬下多一句嘴,那常掌印的修為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小子……”
狼九說道這裏的時候,有些遲疑的看著蕭震,皇家的事情他不敢插嘴,但是修者之間的爭鬥,眼前的主子可是眼毒的很!
“嘿嘿,狼九,你覺得一個可以將赫連威武倒拽著拖走的年輕人,會栽在一個閹貨的手中?”
蕭震一臉狹笑的看著狼九,低聲的說道。
通天閣的頂樓他是沒有資格去,但是有些事情想要知道,不一定非要親眼所見!
“什麽?主子,您是說那小子居然……”
狼九猛地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蕭震,要不是他了解這個主子的秉性,真就以為主子在逗自己玩呢!
堂堂青霞學府的殿主,離鉞皇朝一字越肩王的親傳弟子,居然被一個衝脈巔峰的雜役執事倒拖著走?!
這事情要不是從蕭震的嘴巴裏聽到的,他都以為說話的人一定是失心瘋了!
蕭震並沒有理會狼九的錯愕,而是仰頭灌下一口烈酒,眼神炙熱的看著此刻劍拔弩張的玉饈閣。
唐銘不緊不慢的朝著那白袍男子所在的位置走去,每走一步,就好像一柄重錘狠狠的敲擊到在座的所有人心坎上。
橫刀立馬的坐在那男子的對麵,唐銘一邊提起酒壺,一邊冷笑著看著眼前這個似乎一直都風輕雲淡的男子。
“難道你不想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唐銘很隨意的端起一杯醇香四溢的美酒,一雙眼睛充滿戲謔的看著白袍男人說道。
“解釋?嗬,哈哈哈……”
白袍男子先是一愣,隨即好像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有些前俯後仰。
而唐銘的眼神,也在這個時候由戲謔變得逐漸冰冷。
“你區區一個青霞學府的雜役執事,也配問我要解釋?即便是赫連威武在這裏,也不敢如你這般的放肆!”
白袍男子在收斂笑聲的同一時間,猛地收起手中的折扇指向唐銘,一臉傲氣的說道。
唐銘冷笑一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緩緩的起身,伴隨著唐銘的起身,周圍的空氣都好像逐漸的凝固了起來。
“放肆!”
一聲尖銳的嗬斥聲瞬間傳遍了整個玉饈閣,常貂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唐銘和他主子中間掠來。
他在這裏修為最高,所以在唐銘有所動作的時候,他是第一個感知到的。
但是感知到歸感知到,可是要阻止唐銘,卻是不可能的了,別說他現和唐銘還有七八步的距離,即便是近在咫尺,也不一定能阻止唐銘想要做任何事!
啪啪……
就在常貂伸出的手快要橫在兩人中間的時候,兩聲脆響卻已經響起。
周圍看清楚這兩聲脆響來源的人,不管是那個胖掌櫃的還是那些魚刀衛,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年輕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賞給堂堂離鉞皇朝的儲君兩個嘴巴子?!
唐銘甩了甩右手,重新坐了回去。
白袍男子一臉的蒙圈,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臉頰上的疼痛已經是次要的了。
作為儲君的蕭龍從小到大,誰敢動他半分毫毛?
卻沒想到,在龍城卻栽在了一個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出來的賤民手上。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還有什麽顏麵回皇城,還有什麽顏麵做離鉞皇朝的儲君?
“你敢打我?!”
白袍男子好半晌之後,這才從牙縫裏擠出這麽幾個字來。
而原本俊逸的麵容,此刻早已經變得有些扭曲了,蕭龍將手中價值百金的折扇狠狠的砸在眼前的桌麵上。
“給我上,格殺勿論!”
蕭龍怒吼一聲,一旁蠢蠢欲動的魚刀衛早就拔刀出鞘,十幾道隱逸的刀芒巧妙的避開了和唐銘近在咫尺的蕭龍,極其刁鑽的朝著唐銘身上的各大竅穴斬落下來。
唐銘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不動如山的坐在桌前,一杯接著一杯的品嚐著眼前的美酒。
十幾道足以開山裂石的刀芒瞬間襲殺在唐銘的身上,可是讓眾人都有些驚訝的是。
那無往不利的刀芒,卻好像泥牛入海一般的消失不見,唐銘就那麽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裏,連一片衣角都沒有傷到。
“好厲害的護體功夫,不知道擋不擋的住咱家的手段!”
常貂一掐蘭花指,腳下一陣虛晃,原本寬敞的酒樓二層,此刻到處都是那家夥的身影。
無數細如毛發的靈氣夾雜著破空之聲朝唐銘襲殺而來。
唐銘端酒杯的手略微的停頓了一下,這家夥的靈氣和一般的修者有著很大的區別。
綿柔的勁氣之中,含有一股極其陰寒的凶煞之氣,一般的護體靈氣,基本上是無法抵擋這種陰柔的勁氣。
唐銘捏著手中的酒杯,任由漫天的勁氣朝著自己衝殺而來。
不過當那些勁氣臨體的時候,手中的酒杯中的美酒卻不由的蕩漾出一陣陣的漣漪。
片刻之後,唐銘伸出左手,食指輕輕的沾在桌麵上被蕩漾出來的酒漬上,屈指一彈。
那一點酒水立刻化作一道勁氣十足的劍氣,朝著萬千細弱毛發一般的靈氣中掠殺而去。
在這萬千的細密勁氣當中,有一股勁氣之上附著一道血紅色的絲線,而那絲線如同活物一般,會在漫天的細密勁氣當中來回的遊走。
酒水化作的劍氣瞬間侵入漫天的勁氣之中,精準的將那一道遊走在勁氣當中的紅絲擊潰。
噗嗤!
空蕩蕩的酒樓中傳來一聲吐血的聲音,當所有勁氣散去,常貂單手撐地,一口血直接噴在了麵前的地板上。
“你……如何知曉我這絕技的?”
常貂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唐銘,他這一手絕技,傳自上一個掌印司的蟒袍內府總管。
紅袖軟絲溫帛長,綿裏藏針破玄關!
這一手絕技是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修者中的武道高手的,在密集的勁氣掩飾之下,隻要讓一絲紅光入體,周身竅穴就會被悉數搗毀。
“綿裏藏針,倒是有些意思,不過你就還差點火候了!”
唐銘站起身,似乎已經吃飽喝足了的他走到蕭龍的麵前,還不等蕭龍說什麽,直接一把揪起這家夥的衣領,將蕭龍緩緩的提了起來。
“我知道你是誰,我也隱隱約約的能猜到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還想活著離開龍城,最好收起你那點小心思!”
唐銘蔑視的看著此刻已經怒發衝冠的蕭龍。
說實在的,這段時間碰到皇室宗親也有不少了,但是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眼前的這個棒槌更加適合一國儲君的位置。
“嘿嘿,既然知曉我的身份,還敢對我大打出手?你不要忘記,這裏隨是龍城,可這龍城也是姓蕭的!有種,你動手殺了我,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蕭龍聽完唐銘的話之後,非但沒有任何的恐慌,反而詭異的一笑,死死的盯著唐銘那雙殺意逐漸彌漫的眼睛,張狂的說道。
“殺你?”
唐銘嘴角泛起一個嗜血的弧度,要是讓這個家夥知道,以前的自己發起瘋來連八大勢力的天驕都不放過,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他,還會不會說出這麽硬氣的話來。
“對,我乃離鉞皇朝的儲君,你今日這般對我,已經是死罪了,你要是不想讓你的親近之人也遭逢什麽不測,最好放開本殿下。
“或者,幹脆你心一橫將我殺掉,可是,你敢嗎?!哈哈哈……”
蕭龍第一次自稱是殿下,在已經亮明身份的前提下,即便是四大學府的殿主,也不敢對他有絲毫的不敬,更何況隻是一個賤民一般的雜役執事?
可是,蕭龍也不想一想,如果他眼前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雜役執事,那麽燕十二難道是自己把自己敲昏的?
唐銘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隨即右手閃電般的探出,猛地擒住蕭龍的脖子,手掌逐漸的開始發力。
“嗚嗚嗚!!”
蕭龍的眼珠子猛地凸了出來,跋扈的臉上終於爬上了一絲恐懼,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瘋子,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啊!
唐銘逐漸的將自己的右臂抬起來,任由蕭龍在半空之中做垂死的掙紮。
“大膽逆賊,還不鬆開殿下!!”
常貂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亡魂皆冒,如果真的儲君在這裏有什麽不測,他常貂的罪責首當其衝。
常貂發了瘋一般尖叫著朝唐銘掠來,無數密密麻麻的勁氣如牛毛一般朝著唐銘撲來。
唐銘看著漫天的細密勁氣,心中不由的一動,隨即並指成劍呼吸在一瞬間變得詭異綿長。
隨著唐銘氣息的轉換,整個空間好像都在一瞬間變得粘稠了起來,無數的勁氣就那麽定格在空中,進不得絲毫。
槍勢!
唐銘在碧水寒潭中,領悟的不僅僅是槍訣,而是一種勢,一種將方丈萬物都可以納入其中的勢!
輕輕的一指伴隨著唐銘的呼吸旋律遞去,漫天的勁氣瞬間消散於無形。
常貂猛地突出一口鮮血,身形好似被巨力砸中一般,穿牆而過。
“別說你一個皇朝儲君,即便是再身份尊貴的人,隻要招惹到了我的頭上,也難逃一死!”
唐銘將臉頰已經變成絳紫色的蕭龍拉到自己跟前,用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
對麵的差樓上,蕭震端著一隻碩大的酒碗,將酒碗放在嘴邊的他卻沒有立刻豪飲,而是眯著眼看著對麵的玉饈閣。
“主子,咱們真的不出手幫忙?”
狼九能跟在蕭震的身邊同桌而飲,修為自然不是一般的金鱗衛可以比擬的,所以對麵閣樓裏麵發生的事情,他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在狼九看來,自家的主子和儲君畢竟是血親,雖然平時多有隔閡,但是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也不可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