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外門總管
“小家夥,你就真的一點兒都想不起來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唐銘鄭重地問道。
還沒等石塊內的人有所反應,唐銘便看到一群身穿有卦宗標誌的人正氣勢洶洶地趕過來。
一兩個呼吸間,這群人便到了跟前。
唐銘臉上數不盡的疑惑,心想這該不會被這看似單純的巨石給坑了吧,這要是卦宗有意放在這兒的,現在被自己的雷劫劈得搖搖欲墜,那卦宗不得和自己翻臉?
而急匆匆趕來卦宗後山的眾人更是麵麵相覷,一路上來,他們詳細地搜尋了每一塊兒地方,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所以才一齊奔到山頂,想要尋獲出世的異寶。
但他們一上來便看到了一個衣衫破爛,通體焦黑的男子正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站在一枚三米多長一米多粗的巨石旁邊,一手扶著巨石一手摸索著下巴。
雙方就這樣王八對綠豆地盯著,足足過去了兩三個呼吸後,才有人打破了僵局。
一位身著湛藍長袍的老者向前,抱拳向唐銘拱了拱手道:“在下白浩,是外門總管,不知這位同門,你可曾發現今日這後山上有什麽不同?”
禮而不往非君子也,唐銘見狀也雙手抱拳在胸前。
可還沒等唐銘回禮說話,身旁本就搖搖欲墜的巨石,在失去唐銘的支撐之後,終於搖晃著向唐銘壓了下來。
唐銘見狀嚇得臉色巨變,便合上了正準備開口解釋的嘴巴,趕緊伸手抱住了那碩大的巨石。
而這一幕被不遠處的眾人看在眼裏,就變成了另一重意思。
卦宗眾弟子看來,這唐銘定然是心虛了,所以才不敢吱聲。
“你看那人腳下那深坑,泥土都還是濕潤的,所以這坑肯定是剛剛才出現的,結合著時間來看,很有可能就是那天降異寶砸出來的深坑。”為首的白浩對眾人低語著。
“那深坑那麽大,想來定然是個龐然大物砸下來的!”周圍有人說出了自己的觀察。
“看那人在我們打招呼後便被嚇得臉色巨變,還死死地抱住了身旁的巨石,這其中肯定有鬼!”
“你看那巨石的大小和那深坑相差無幾,那小子還這麽看重那巨石,仿佛怕我們搶走一樣,這異寶極有可能就在他懷裏抱著的巨石內!”
“那石頭上也有這新鮮的泥土,肯定就是這出世的異寶沒錯了!”
……
卦宗一行人一陣低語交談,不過三四個呼吸間,便都已經認定唐銘懷裏抱著的,正是今天剛剛出世的異寶!
唐銘要是聽到這些,肯定會一口老血噴在他們臉上罵著,地上那明明是剛剛渡劫被雷劈的深坑,巨石上的土也是剛剛濺上的。
白浩暗中對眾人傳音道: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那小子想在咱們眼皮底下獨吞這異寶,咱們先不要打草驚蛇,這麽多人應該從四周慢慢包圍住他,給他先來個甕中捉鱉,屆時不但能奪走他手中的巨石,還能慢慢拷問他!”
眾人聽聞全部都點頭同意,隨即四散開,朝著唐銘包圍過去。
而不遠處的唐銘發現對麵這群人在自己抱住這巨石後,便開始竊竊私語,不時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再和善。
越看越不對勁,唐銘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難不成這巨石真是卦宗刻意放在山中的?”
唐銘思索著,正打算張嘴試探下對方的口風,卻發現對方竟然朝自己包圍過來。
“大爺的!”唐銘低罵一聲,心裏不禁糾結了起來,自己可是剛剛才答應要把巨石裏這小家夥救出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卦宗的人居然已經來找麻煩了。
要命的是唐銘自己剛剛使用了太多的法訣,靈力虧空,又勉強渡過雷劫,現在既虛弱,境界又不穩,怎麽對戰對麵這一群虎視眈眈的家夥。
“豁出去了!”唐銘咬了咬牙,反正這巨石已經完全脫離地麵,那自己打不過還躲不過了嗎,三十六計走為上就是。
心裏下定注意,唐銘直直抱起三米多高的巨石,嘴上再次咒罵一句:“他娘的還真重!”
也就唐銘肉體強大,才能搬得動這巍峨的巨石,否則要是換個人來,即便是長生境五重巔峰,單憑依靠肉體不見得能讓著巨石離開地麵。
換了個相對比較好抓的角度,直直扛著這巨石朝山下飛奔而去,嘴上還毒舌地罵道:“來追你爺爺我啊!”
“什麽情況?!”
卦宗一眾弟子當即下巴全都砸在了地上。
“這家夥居然扛著巨石跑了?”
“那巨石看起來起碼得有五千斤重,在天界這種無比壓製肉體的天地規則下,居然扛起了那巨石?”
“可真是個狠人……”
一行人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直愣愣地定在了原地,呆在風中淩亂著。
白浩不虧是外門總管,見過大風大浪,隻是微微一愣,便衝著眾人說道:
“愣著幹嘛,還不趕緊追啊!”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是啊,那小子扛著個巨石,即便再厲害也跑不了多久!”
“等我待會兒抓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拿他撒氣!”
“居然敢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帶走異寶,真是不知死活!”
……
就這樣,卦宗的後山上出現了這麽一個奇觀。
一個渾身焦黑衣衫襤褸的少年,
扛著個比自身還要大好幾倍的巨石,朝著山下狂奔,身後一群人罵罵咧咧地在身後緊追不舍。
而那少年雖然懷裏抱著個巨石,速度依舊不弱於身後的眾人。
不一會兒,唐銘便把這群人狠狠地甩到了身後。
“他娘的這叫什麽事兒!”
“扛那麽大個巨石還跑得那麽快,真是變態!”
“這家夥看起來麵生得很,怕不是那個異獸成了精,化作了人形!”
“我覺得有可能,剛剛那人雖然跑起來虎虎生風,但是並沒有靈氣波動,現在想來確實非同尋常!”
白浩眼珠子都快噴出火了,看著這一眾人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聊閑天,不由得怒從心起,惡狠狠地問道:
“你們誰知道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住哪個院落?”
這時一名一同前來想要分一杯羹的執法隊成員站了出來,振振有詞地說道:“這人雖然渾身焦黑,但是看身形和他剛剛罵人的聲音,我斷定那人是唐銘!”
“唐銘?”白浩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人我有所耳聞!”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道:“昨天紀智瑋師兄和這人挑戰過,之後居然曖昧地住在了一起。”
“四陣癡之一紀智瑋?他不是平日裏總是沉浸在陣法中嗎,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和人爭鬥的事跡啊,你怕不是聽錯了?”有人質疑道。
“那你就有所不知,這唐銘就是那額頭有蓮花的人,所以紀智瑋才向他挑戰!”那名執法隊的人信誓旦旦地說著。
“唐銘就是那額頭有蓮花的人!那為什麽我們剛才都沒看到?”白浩失態地問道。
“想來應該是剛剛為了爭奪異寶,所以落得渾身漆黑,所以大家沒能看到他頭頂的印記吧。”那人有理有據地分析道。
話音剛落,白浩陰沉的臉上,便掛上了一絲不和諧的笑意。
他已經在這卦宗呆了兩百多年,因為天賦較低一直都隻是長生境三重巔峰,又在陣法、煉丹和煉器上沒有什麽大的進展,但宗門念著白浩加入卦宗的年份也不短了,就派白浩擔任卦宗外門總管。
“唐銘啊唐銘,你說我是該謝謝你呢,還是該謝謝你?”白浩居然越想越開心:
“那小子一看就沒有什麽太強的修為,不然也不可能見到我們就跑,現在如果打敗了他,不僅名利雙收,還能奪得異寶,更能加入內門,真是一舉多得!”
思索著,白浩暗自傳令給外門自己認識的所有人說道:
“所有人在後山出口堵一個渾身破爛抱著石頭的小子,凡是到場者,無論是誰,我都獎勵一塊下品靈石!”
傳音完後,白浩喃喃道:“唐銘
,我看你這次還怎麽逃!”
半柱香過後,白浩帶著一眾人趕到了卦宗後山唯一的出口,果然看到唐銘被一眾人團團圍住。
唐銘滿臉怒色:“我都說了我有急事,你們不放任我離開究竟為何!”
圍著唐銘的一眾人都對視一笑,用著差不多同樣的理由搪塞著。
“哎呀,你頭頂有黑蓮印記,我們自然是想和你挑戰,好成為內門弟子啊!”
“是啊是啊,而且據聽說唐銘師弟的陣法不再紀智瑋之下,我們想來討教討教,莫不是唐銘師弟不肯賞臉?”
“唐銘師弟據說是有斷袖之癖,不知道對在下的樣貌滿意嗎?”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圍在唐銘身邊不讓他走。
唐銘臉上滿是急色,畢竟後麵還有一堆人追著呢。
聽著他們喋喋不休的諸多借口,無非就是說想挑戰唐銘,唐銘心裏雖然也有所擔憂,不過他剛才用修羅之眼,探查過身後為首追趕自己的男人,赫然是長生境三重。
平日裏自己定然是不怕,可現在不但懷裏抱著個巨大的累贅,自己的丹田也還處於幹枯的狀態。
所以唐銘一邊和堵住後山出口的人盤旋著,另一邊在默默地恢複著自己的靈力,才一會兒,原本被唐銘消耗得幹枯的丹田已經有所變化,唐銘相信不一會兒,靈力便能恢複不少。
他看著這群圍堵自己的人中,居然還有好幾名早上剛見過的執法隊的人,當即心中冷笑,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居然還敢打自己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