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傑克與安娜只能先離開。

  很顯然，他們搞砸了。

  這位海巫師的脾氣，很不好。

  不過，對比鯤鵬，傑克更好奇這位海巫師的身份。

  擁有人一樣的身高，嘶啞難聽的聲線，易怒的脾氣，不能見光，宮殿里沒有海水……

  傑克根本查不到這類存在。

  「哥哥，這裡有一個跟它的情況很像，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你說說看。」

  「泉客，通俗點說，是鮫人。《搜神記》中有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傑克搖頭，「但是鮫人有動人的歌喉，歌聲優美動人，甚至能夠使用歌聲，攝人心魂！這位海巫師，並非如此，相差甚遠。」

  「若是，它的喉嚨，是之後損壞的呢？而且你想，希澤不是特地提到了，不可在海巫師面前唱歌？我們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在它面前唱歌，或許，這就是希澤的暗示呢？」

  頓了頓，安娜又繼續說道，「而且，鮫人善於紡織，可以制出入水不濕的龍綃，你看他的身上，再想想它是不是住在沒有水的海裡面，還用那黑袍避水。」

  這麼一想，似乎就說的通了。

  但是，鮫人有魚兒一般的習性，怎會怕水？

  看來，這位海巫師的身上，有大秘密。

  「我們現在，恐怕連靠近這裡宮殿的辦法都沒有。」傑克想到海巫師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又回頭了一眼遠處的宮殿。

  那是生長在黑暗裡宮殿，不遠不近，如同那幽深攝魂的的瞳孔，冷漠的看著他。

  「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傑克看向那倒計時，現在，只有五天二十一個小時，每一秒，那時間都在變動。

  「再去試試吧。」畢竟，他們大概猜測到了海巫師的身份，或許可以跟它好好的談一談。

  若是還不行，他們就只能繼續往指針的方向走，儘管這海彷彿看不到盡頭，他們也不能再乾等著了。

  「好。」安娜點頭，她握住傑克的手，她知道，哥哥緊張了。

  哥哥跟其他機器小孩是不同的，哥哥有很清晰的情緒，也更接近人類。

  二人再次靠近宮殿，這次，他們沒有停留，直接往「入口」處走去。

  依舊是黑色的環境，不過卻有清冷的輝光。

  那是……夜明珠？

  傑克並未多看，也沒有再多前進一步，而是低下頭，說道：「海巫師大人，傑克求見。」

  不一會兒，滿頭霜發的海巫師出現，依舊是一聲黑袍。

  它果然長著人類的面容，甚至，五官更加精緻，一眼看去，還有一種驚艷的感覺。

  而它的眼睛……

  那是一雙碧藍色的眼睛，乾淨得容不下半點世間的骯髒。

  傑克只看了一眼，並未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而那海巫師，原本還是怒意滔滔，看到傑克的反應之後，反而平息了怒火，開始認真的看起了傑克與安娜。

  稚嫩的面孔，矮小的身材，若不是他們的下半身跟自己不一樣，怕不是都要以為這是同類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