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江陵新首富司徒沛
他隻希望快點解決眼前的小麻煩,好快去把那個喜歡到處惹事兒的姑奶奶接回府去。
一想到耶律菲兒那個令人頭疼的小姑奶奶,他不禁眉頭緊蹙,唉聲歎氣起來。
青衣小廝聽了司徒沛的囑咐,點頭過後,便朝著何達這邊走來。
他先是朝著馬上端坐的何達緩緩的施上一禮,青檸般脆成的聲音:“這位壯士,有禮了,小的是司徒府的管事,這裏是我家公子為您家主人備下的薄禮,還請您代為笑納。”
看了眼他掌中之物,何達略一沉思,便起身下馬,接過它們,回了句:“好,你且在這等等,待我去回稟一下我家爺。”
說完,他便邁著大步向後走去,到了仲英馬前,同她說了幾句……
那小廝心想【我將話說到此份上,既將公子的打賞送了出去,又保全了這對麵轎中之人的麵子,也算是費了心力,若是他們收了東西,就可以給公子讓路了吧。】
他麵上帶著笑意,恭敬的站在那裏等著何達的回複。
須臾之後,何達麵帶笑意回來,他手上還拎著此前那小廝給他的物品,他將它們放回到小廝的手上,對那小廝說:“我們爺說了,縱然司徒府家大業大,可我們從遠道而來,與你家公子並不相識,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這禮還是勞煩你帶回去吧,我替我們爺謝謝你家公子的好意。”
【荷包銀子,額外的司徒家令牌打賞全給了,但凡是有點眼色的人家哪還會有拒收的道理,莫不是那人並不知道這令牌的用處?】
青衣小廝先是收下了它們,又試探的開口問道:“您家的主人是否知道這司徒家令牌的用處?有了它,在這大宋境內所有司徒家的商鋪裏買東西可是都能免去一成銀子的……”
“喲,那還真是件好東西。”
“是吧,要不勞煩您再給……”
“那你還不快回去幫你們家公子收好了,可千萬別弄丟了。若是丟了,怕是你家公子會心疼的。”
尚未等他把話說完,何達的麵上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他本是一介武夫,雖是比羅大風略有書生之氣,性格略和善,可如今見這小廝與那轎中之人舉,怕是平日也慣於此般,以銀錢欺人,索性心中便有些生氣,並出言諷刺了他一下。
“你!哎!”那小廝好似從未見過這般不識好歹的人一般,歎著氣,轉頭回去。
他們的對話,早就傳入了周圍看熱鬧的人耳中,如此,人群中瞬時熱鬧的討論起來。
“這家的主人是什麽來曆,就算是他不認識咱這江陵的新首富司徒公子,總該聽過司徒家的產業吧,在這大宋還有不知道的主兒?那司徒家的令牌,可是千金都難得一塊的,如今他竟然就這麽拒了?哎呦……”
“可不是,了不得,不得了呀,我聽隔壁在司徒府幫廚的林嬸子說過,這司徒公子向來做人做事都較真的很,他選好的路線,搭配好的衣衫,可是亂不得呢,就連她們後廚平日送上去的玉碗瓷勺的,都得是公子前日裏想好了的,若是送錯了,哪怕內裏裝是燕窩,他可也是寧肯倒了,也絕不動一口的。”
“造孽喲,這麽敗家呀……那好的東西,就那麽扔了?”
“啥意思,人家自己賺了那麽多銀子,講究點怎麽了,倒了又咋了,你不要吃不起,亂說的啊……去年江淮水災,司徒公子可是一人就捐了十萬兩白銀呢!再說我可是聽說凡是能進司徒府幫工的,那工錢可是比別家府邸高出去好些呢……人家不偷不搶,吃自己的,講究自己的,礙著誰啦……”
“王大鳳,我看你就是嫌貧愛富,隻要這司徒家的花孔雀一出來巡鋪子,你就跑到三河裏去偷看他,你個不知羞的,你以為,你說他幾句好話,人家就能看上你啦,你還不是得回來這兒賣豆腐啊……”
“盧小強,你閉嘴,人家司徒公子就是放個屁都比你香,要你來管我偷看不偷看!”
“哎呀,好了,好了,停,你們倆別吵了,都給我閉嘴,看看這司徒公子到底要如何吧?你們兩個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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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青衣小廝碎步跑到那奢華軟轎旁,低首伏在轎子窗口的錦簾邊,微聲細語一番。
聽了小廝說的對麵之人的所言所行,轎中的司徒沛這可就有點不樂意了,送了銀兩不收,贈了司徒沛的令牌也不要,合著這些人就是要跟他搶這段路唄。
要知道這從江陵城外進到五河裏的新路可都是他司徒沛為朝廷出了一萬兩白銀修繕的,如今,就是讓他先過一下又怎麽了?
這條路,繞開路邊上的商鋪和小攤販,就隻夠一頂轎子帶著隨從直著過去的,如今他們兩邊誰也不想先退到一邊去,就這麽僵持在這裏,分毫不讓。
司徒沛那平日裏受不得半點被人忽視的嬌氣性子,如今真是火焰蹭蹭高,他真是想轎簾一掀出來與那人理論一番,可今日,他這身玉和紡新做的春裝,穿上身還不到半日之久,怎麽能落在這滿是灰塵的地上呢。
不下去,若是轎子轉了彎兒退後避開讓了路,今兒他這路線可就是算換了一次,哎,與他今日出門前那卦象不合呀!
對他的金錢位有損呀,經驗之談,他的金錢位一損,就是上萬兩銀子的損失啊!一想到又要無故損失那麽多的銀兩,他頓時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那些銀子能買多少玉和紡的金絲衣,又能請來楚昊為他作上多少幅丹青墨寶呢……
【耶律菲兒那個姑奶奶真是我的克星。隻要一遇到與她相關的事兒,我十次有九次會不順!】
思及此,司徒沛那麵如桃花腮的俊彥上,俱是令人疼惜的傷心與不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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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裹了裹身上的桃粉色嫩枝花披風,耶律菲兒心中道【我穿的挺厚的啊,這江陵的冬末還沒有上京的秋天冷呢,怎麽會打噴嚏呢……是不是沛皇兄在念叨我?說到皇兄,他怎麽還沒來?】
朝著記事屋外的庭院望了望,耶律菲兒並沒看到她望眼欲穿的沛皇兄,她的沛皇兄此刻還在他的軟轎中做著下轎去理論還是不下去自己讓路的思想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