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李子夫還沒有搞明白怎麽回事,就見女兒被抬進了花轎送走了,待聽到是嫁進親王府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賽罕。


  雖然她一直希望丫丫早點嫁出去,可是嫁給賽罕的弟弟,豈不是讓賽罕在背後笑自己,甚至突然間來的婚事讓她明白,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知道的事情。


  況且那個阿史那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李班姬那個女人一回來,就要對他們母女下手嗎?


  李子夫憤然的就往汗庭而去,哪裏知道她跟本就進不去,最後悻悻而歸,在看到府時下人也沒有了,空當當的隻有自己一個,這才明白全是跟去了親王府。


  真是好狠啊,現在沒有丫丫這個公主在,竟然連個下人也不給她了。


  李子夫生氣也沒有辦法,一晚也沒有睡,次日聽到烏府的公子與二公主訂婚,想著李班姬一定會去,收拾下一就直奔那裏而去。


  伍元這次出來先去了寺廟,看到無可還是原來的樣子,隻覺得物事人非,兩兩相對,竟不知道說什麽,一別十多年,無可仍在原地守在這裏,讓伍元的心裏挺傷感的,偏她已有了旭日幹,隻能辜負了無可這份情,屑下輩子在還他。


  這些年來,旭日幹雖然與無可總過招,可是也被無可的這份癡情打動了,兩個人坐在一起,也能和平的說著天南地北,就像多年的好友一般。


  看著進辰差不多了,伍元一家人才去烏府,伍元也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會見到李子夫,還以為兩人終生不會在見麵。


  相比之下伍元與以前沒有多大變化,哪怕是五個孩子的母親,可李子夫就老了很多,看在李子夫眼裏,讓她越發的不甘起來。


  “為什麽?我和母女隻要安穩的生活,為何你就不肯放過我們?你將丫丫嫁給一個紈絝子弟,你可是毀了她一輩子,你好狠毒的心腸,我以前怎麽就沒有看清楚你是這樣的女人,不然也不會被你搶走了男人,你如今的一切也都是我的,你搶走了我的東西,竟然連我的女兒也不放過,我要跟你拚了。”李子夫撲上前來,可哪裏會近得了伍元的身。


  李子夫一直在烏府的外麵守著,見伍元下了馬車就迎了上前大罵,早就引得外麵的人看熱鬧,旭日幹麵色不好,幾個大步上前。


  “還不將這人接下去。”旭日幹喝向一旁的侍衛。


  李子夫拚命的掙脫侍衛的拉扯,“怎麽了?現在知道怕了?你要真要顏麵,就不該做的那麽決,連我們孤母女兩個都不放過。李班姬,你以為將滅口就沒有人知道你做過的那些事情了嗎?今日我敢說出來,就不怕被你殺了。”


  李子夫將夜叉兄弟幾個都惹怒了。


  這些年過去了,伍元覺得該做個了結了。


  攔下侍衛,對旭日幹使了一個安穩的眼神,才上前兩步,“賜婚這件事情,到是親王府的世子自己來求的,說兩個人早就彼此喜歡對方,而且裏麵有些事情,怕是你還不知道吧?既然這樣,那你們母女就好好說說吧,也省著說我別有用心。”


  “以前的事情,你現在顛倒黑白的說出來,那也不是由你一個人決定的,當年的事情想來有很多人都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也不願與你依依的辯解,你說我搶了你的東西?到不如說你不知道這是好東西,自己親手丟了,如今見是好的了,便又說我搶了你的東西,天下沒有這樣的事,我聽說昨日親王世子喝的大罪還沒有圓房,既然你不滿意這門親事,那我今天就做個主,這門親事就算了,我一會兒就派人送大公主回去,隻是以後大公主的事情,汗庭都不會過問,也省著被人說成別有用心,這樣你看可滿意?”


  伍元為突厥做出的貢獻,突厥人們哪個心裏不敬佩她的,此時見到有女子這樣說她,竟也不治對方的罪,甚至還由著對方來,越發的覺得這位汗後是個好的。


  “你不用在這裏假好心,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李班姬,你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讓你父親背上叛國的罪名,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一副賢惠的說教?”李子夫最看不慣她這副樣子。


  伍元也不生氣,淡淡一笑,“我嫁到突厥,自然是要為突厥著想。”


  卻不在多說一句話。


  既然母親已做了決定,夜叉對人使了眼色,侍衛就帶著李子夫退了下去。


  回到汗庭,旭日幹一臉的心疼,“今日該我來解決的。”


  “不用,畢竟她如今也落得這樣的下場,她也在鬧不出什麽來了。”兩個人之間的情份是真的沒有了。


  旭日幹狠勁道,“咱們隻管看他們自生自滅,我也要看看她們母女還能鬧出什麽花樣來。”


  這邊旭日幹哄著妻子,另一邊以夜叉為守帶著二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一個妹夫研究著對策,夜色和烏拉最為安靜,隻在一旁聽著。


  眾人跟沒有發現有人過來,甚至笑意的看著他們,烏拉最為敏感,冷然的轉身過去,待看到那人之後,也是微微一愣。


  “我回來晚了,烏拉如今都是本王的妹夫了。”夜班淡淡一笑。


  他的話引得眾人都看過去,夜叉最為高興,“二弟回來了。”


  登上汗位之後,夜叉第一個封夜班為親王,說起來還是這兄弟兩個在一起呆的時間最久。


  老三老四都靠了過去,“二哥,你都去了哪裏?快和我們講講。”


  夜班摸著兩個弟弟的頭,“都長大了,知道幫父母解憂了,不過按我說,對於她們母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們自生自命,沒有了皇家可依靠,她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夜叉也正有些意,“一個破了身子的女人,也不會有正經人家的會娶她。”


  要說還是夜叉跟夜班最有默契,兄弟兩個對視一眼,陰險的笑了起來。


  烏拉到也幫著出主意,“我聽說李夫人外麵有了相好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看過去。


  夜叉翹起大拇指,果然最陰險的還是這個家夥。


  三日後,將軍府出了一件大事,將軍府裏的李夫人與人通奸,被那男人的妻子鬧上門,將兩個人捉到了床上,李夫人更是被打得鼻青臉腫。


  這件事可是丟了皇家的臉,可汗直接下了命令,削了大公子的爵位,貶為平民,念及畢竟是異性姐姐,沒有讓他們搬出將軍府。


  可一個是嫁過親王府世子的,雖然這門婚事算了,但是阿史奴也放出話來,誰敢娶丫丫就是跟他過不去,哪個敢惹阿史奴,何況又有那樣一個母親,哪個也不會娶丫丫。


  李子夫又鬧出這樣丟人的事情,將軍府門前更是門可羅雀,一個人也沒有。


  汗庭裏,伍元聽了之後,看著眼前的兒女們,心裏暖暖的,這一生還有什麽不知足的,眼睛微微一眯,擔過旭日幹,在他耳邊又低語了兩句,旭日幹看向幾個兒子的眼神就像看貨物一樣。


  夜叉警惕抽了抽嘴角,“娘,可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伍元笑的嫵媚,“你們兄弟四個也不小了,我和你父親也該給你們尋個好親事才是。”


  她的話一落,隻見兄弟四個各找了借口逃開了,那樣子像有狼在身後追他們一般,汗庭裏回蕩著伍元的嬌笑聲,這汗庭裏竟也變得如此溫馨。


  相比之下,在突厥的皇陵那裏,李時清像當年的小夥一般,如今竟變成了老頭子,萎縮著身子靠在屋子裏,打到了這裏之後,就一直在後悔自己做的那些混事,若是父親還活著,他哪裏能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生不如死。


  可惜人生哪裏有後悔的機會,李時清隻求著有招一日能得到班姬的原諒,哪怕終老一生,也沒有什麽怨言和怨氣了。


  偏讓他認錯的機會都沒有,隻見他慢慢的坐起來,手著床邊緣坐了起來,一雙眼睛這些年早就哭瞎了,好在身邊還有個人照顧,雖不是有人服侍的日子,卻也是將就的活著,慢慢的等死罷了。


  這些年來,也擔心著郡府那邊的母親,也不知道人怎麽樣了。


  韋氏沒有了兒子,年歲又大了,手裏的銀子也慢慢的都花沒了,隻能靠給旁人家洗衣過活,一邊心裏盼著兒子有一天會回來。


  卻有一次在城中看到了張氏,隻見張氏跟一中年男子在一起,韋氏撲過去又打又哭,卻被張氏身邊的男子打斷了腿,回以家裏之後,熬不過三天,就死了,屍體爛 在院子裏也沒有人幫著收拾,落得了這樣悲慘的下場,直到咽氣的那一刻,還一直盼著兒子回來。


  突厥能自產糧食又種各色的瓜果,成為富甲一方的小國,與四下裏的番邦小國往來,獨不與漢往來,到是將漢獨立了起來,與突厥的富饒相比,漢那邊因天災,卻越來越不好,甚至有平民起來反抗,有不少人甚至逃到突厥,與突厥最近的郡府也成了荒無人煙的空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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