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空白的魔鬼契約
戴文再次攤開‘塞因’的契約文書，他伸手在上麵一抹，文書的文字如黑煙一般，統統消散不見。
“交易取消掉了。”
木鍾露出友善的笑容：“合作愉快。”
“……”惹不起，惹不起。
……..
確認‘交易’真的取消了之後，木鍾沒有立即離開這裏，而是跟魔鬼聊起了天。
“之前那個小男孩，是你那個世界的人嗎？”
“是也不是。”
“嗯？什麽意思？”
“魔鬼存在於那個世界的陰暗麵，相當於另一個世界，但是與那個世界相連，構成同一個整體，兩者之間的關係有點像影子與實物。”
“哦……我聽你們說，‘轉職成騎士’，那裏的力量體係是不是跟兀世界的很不一樣？”
“是很不一樣。”
戴文給自己斟倒了一杯清酒，慢悠悠地喝了起來，神情略顯傷感：“那個世界的魔法遠沒有兀世界的自由，它們受到了神明的約束。就比如說，你說的‘騎士’。所謂‘騎士’，在你這個世界的人看來，其本質不過是隻能學習一部分、一個方向魔法的魔法師。”
“聽起來，有點像兀世界的職業者。”——木鍾。
“隻是有一點點像。兀世界的魔法師擁有‘魔力源’這種近乎犯規的東西，而沒有‘魔力源’的職業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與之相比的。”
“那個世界的魔法職業沒有‘魔力源’嗎？”
“沒有，而且不僅沒有，同樣是魔法師，那裏的遠不能跟你這裏的比較。”
“是因為魔法學習的自由度嗎？”
“這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魔法知識的貧瘠，以及沒有能夠提供多到用不完的魔力的‘魔力源’。”
“……”
聽戴文所說的，那個世界的力量體係更像傳統奇幻中的職業劃分體係，有魔法師、騎士、弓箭手、牧師等等。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之後。
木鍾問起了‘神明’的事，“那個世界的‘神明’是怎麽回事？像兀世界的‘賢者’‘大賢者’一樣嗎？還是更加強大。”
戴文怪異地笑了一下：“你好像對那個世界很感興趣。”
木鍾攤開手，‘女武神’的能量再次在手心上遊蕩，他反問道：“你覺得呢？”
“……”惹不起、惹不起。
——戴文怕怕地看著這股力量，“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得到這種力量的。”
“我隻能說，是因為‘緣分’。”
“那你的‘緣分’真是太好了，你這種力量，像極了那個世界，某個被稱為‘神明的後裔’一族的力量。不過……按照我的感覺，你的似乎更加純粹、更加強大。不考慮一下？你的血脈可能源自那個世界？”
“你還沒跟我說‘神明’是什麽東西呢。”
“跟你說的差不多，那個世界的‘神明’就像你理解的‘賢者’、‘大賢者’，但是他們的**卻堪比、甚至遠超我們魔鬼。”
“哦……”木鍾還想著會是什麽更加了不得的東西。
……….
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後。
戴文越說越開心，他手一抬，手上黑煙彌漫，凝聚成了一份隻頁眉處寫著‘契約’兩個字的契約文書。
“木鍾客人，今晚有幸遇見你，卻沒能掙你多少錢，這真的太可惜了。”
說著，他卷起手上的‘契約文書’，遞了過去，“這算是我的一個小推廣、一份昂貴的小禮物，請你一定要收下。”
木鍾拿過‘契約文書’，“這是什麽東西？”
戴文換上了一副奸商表情：“魔鬼的契約，上麵蘊含了魔鬼的交易法則，隻要魔鬼的陰影能夠觸及，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它。”
木鍾晃了晃文書，眉頭一挑：“這東西有什麽用？”
“與人簽訂契約，目標違約，或者達成約定好的條件，這份契約就會強製生效，將目標的靈魂送到我這裏。”
“送到你這裏？”
“對，因為這是我的‘魔鬼契約’。”
“那我的好處呢？”
“你的好處……你能夠在上麵自由地約定交易的內容。”
“就這一個？”
“木鍾客人，這隻是一份小禮物，‘就這一個’，就能讓你約束一個人。”
“好吧……有總比沒有好。”木鍾收下了這份禮物。
戴文提醒道：“哦，差點忘了說，這份契約能夠提供的懲罰，隻與‘靈魂’有關，你可以自由地在‘零與百分百’之間選擇。”
“……感覺像是給你打工的。”
“啊哈哈……也不能這麽說，這一份‘魔鬼契約’造價很不便宜，如果你給我物色了一個漂亮的靈魂的話，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返利的。”
“如果沒有呢？”
“一份‘魔鬼契約’的造價，大概……五百萬刻幣吧。”
“……”這還真是一個‘小推廣’。
……
接下來，兩人又閑聊了幾分鍾。
木鍾站起身，往門外走去：“時候不早了，不打攪你做生意了。”
“歡迎下次再來~”——微笑送客的戴文。
待對方離開後，戴文的身軀被一層黑暗籠罩，在黑暗中，他的體型漸漸變出了‘她’。
黑暗散去，一位黑長發、有兩隻小尖角的漂亮女侍應站在了那裏。
她轉身取了兩瓶酒，走出吧台，來到了某個卡座。
“兀世界的客人，我就說你們怎麽會來這裏喝酒，原來是備著看我的笑話的呀~”——慵懶動聽的聲音。
狄米特擺了擺手，笑嘻嘻道：“不是不是，我是來這兒請朋友喝酒的。”
他的一個朋友呼出了一口灼熱的火氣，“你這裏的酒太淡了！一點兒也不爽口，這酒錢我不能給！”
這些都是戴文‘惹不起’的人，她扯了扯嘴角：“炎藝大人真有趣，每次來這裏喝酒，都有不一樣的說法。”
狄米特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家夥上次說什麽來著？”
“說檸檬味太重，感覺喝酒受到了冒犯。”
“哈哈哈~”
樂過了之後，狄米特拍了拍胸膛，“戴文小妹，放心吧，今天我請客。”
“那就謝過狄米特大哥了。”
“不客氣、不客氣。”——‘擋後門’的主意還是他出的呢。
……
戴文陪這些人喝了一杯後，問道：“那位木鍾客人是什麽人？他看上去好年輕。”
——不滿一千歲的當未成年處理。
狄米特露了個古怪的笑容：“現在還不好說。”
“哦……他有沒有一百歲？”
“為什麽問這個，你對他有那方麵的興趣嗎？”
“我隻是好奇而已，狄米特大哥，你就告訴我吧。”
“沒有，他真的很年輕。”
“嘶……年紀輕輕就成長到了這種地步。”戴文心中震撼不已，她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是：“背負…天命之人。”
狄米特提醒道：“不要亂說話。”
“我知道的。”
“……”
………
——魔鬼的酒吧——
另一邊。
木鍾離開‘魔鬼小店’後，步入了漆黑的小巷之中。
懸掛在‘魔鬼小店’外邊的蠟燭燈光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黯淡，走到某個地點時，燈光徹底消失，而前方遠處出現了月光。
朝著月光走去，漸行漸近，然後在踏上照映之地的瞬間，空間變換，木鍾回到了商店區的街道上。
“……”
他回頭看了看那道縫隙，縫隙很平常，完全沒有‘通往魔鬼小店’的樣子。
“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
伸手往法袍內側的口袋裏一掏，“夢醒了多了一張魔鬼的契約……”
看著手上的‘魔鬼契約’發了一會兒呆，木鍾把東西收進了魔法口袋裏麵。
“改天清理一下魔法口袋吧。”
“總感覺奇奇怪怪的東西越攢越多了.……”
‘取消交易’的事情已經完畢，這會兒月亮還在，距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
木鍾腳步一轉，去往了第三號圖書館，他借的書看完了，得去掏一本新的來看。
………
——借書——
第二天早上。
木鍾第一個來到了紀律部。
他拿出一個杯子，往裏麵倒了一些黃豆，然後施放‘果實粉化’，令其變成粉末；接著再用‘食用水召喚術’往杯子裏加水。
“做豆漿的話……稍微加點糖吧。”——兩勺糖。
“隨機烹飪。”——魔法。
烹飪之光自虛空而降！
杯子裏的東西變成……（甜的）豆腐花。
“……”也行吧。
吃完了豆腐花後，木鍾用差不多的步驟，製作出了甜豆漿。
將豆漿倒入‘無限續杯’，這樣就有4小時無限續杯的豆漿喝了。
……
其他部員來到紀律部後，見到木鍾在這兒，都覺得驚訝。
木鍾分享了自製的豆漿，並將‘取消交易’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沒過多久，魔法造物研究社的一群部員跑了過來。
——塞因今早上醒來後，發現自己又擁有了製作魔法道具的能力，由此推斷，知曉了木鍾成功取消了交易的事情。
……
在紀律部內。
魔法造物社的眾人對木鍾千恩萬謝，並表示一定要做點什麽。
塞因眼含淚光，神情激動：“木鍾大人，這份恩情無論如何我都要報答你，我是魔法造物社的，最擅長的就是製作魔法道具，在我留在學院的、最後的時間裏，請你讓我為你製作一件道具吧！”
“……”木鍾有拒絕這幫人，但是這幫人不樂意……
他想了想，開口道：“好吧，既然如此……emm……我需要一個飛行道具，就是輸入魔力就能夠飛行的道具。”
“這個太簡單了，木鍾大人，你可以提更高的要求。”
“更高的要求不實用，我就要這個。”
“那您需要怎樣的飛行道具？”
“嗯…..讓我想想……”
說到‘飛行道具’，首先想到的就是‘飛天掃帚’，但這個絕對不行。
木鍾自個都覺得自己有‘魔女’的傾向，要是再配一把‘飛天掃帚’，那豈不是更加坐實了‘魔女’的身份？
或者…..踩著一把劍？踩著一個葫蘆？帶翅膀的鞋？木頭柱子？
想了一會兒後，他不確定道：“emm……我要一個‘飛天魔毯’吧。”
塞因緊接著問道：“可以說說‘細節’嗎？”
“它樣子就是一個毯子，毯子會飛，人坐在上麵。”
“哦哦……”記下來了。
“我對毯子顏色要求不大，隻要飛起來後，從下麵往上看，不要太明顯就好。”
“沒問題，還有呢？”
“沒有了，我就這幾個要求。”
“好的，我會盡快製作出來的。”
“我們也會幫忙。”——魔法造物社的其他部員。
想到魔法道具的昂貴性，木鍾問道：“製作材料會不會很貴？我有一張上等的狼皮，可以用嗎？”
塞因連忙搖頭道：“不不不，我們有錢，木鍾大人不用擔心。”
魔法造物社因其特殊原因，是學院眾多社團中最有錢的一個，其資金來源主要包括學院社團經費、外界讚助費、道具銷售收入，這個社團是有名的‘金窩子’，社員畢業後都是外界瘋搶的存在。
聽到‘不差錢’，木鍾就放心的任由他們去做了。
………
——預約飛天魔毯——
時光荏苒，轉眼間就到了六月份。
六月的頭一天，木鍾又學會了一個新魔法。
【貓語言：施法需要滿足特定要求。該魔法成功施放後，能夠與貓類進行溝通。施法需要‘活魚’。】
——這裏的‘貓類’範圍不隻是貓，還包括虎豹獅、各種貓等等。
對於這個新魔法，木鍾最在意的一點是：“需要‘活魚’施法啊……”
在菜市場裏麵，同樣的魚，活魚價格比死魚高個好幾倍。
為了試驗一個新魔法而特意去買一條魚，有點不劃算……
“我為什麽不能釣一條魚呢？”
……
想了就做。
當天晚上，木鍾用鼠肉幹收買自家的貓，讓貓跟著自己一起來到了湖邊。
拿出釣竿、接線，召喚出一根香蕉，果肉進嘴、果皮掛鉤上，往湖裏一丟。
不一會兒，防釣魚們就成雙成對地守在了他的浮漂附近。
“這幫死魚，怎麽就盯我的鉤盯得最積極。”
白色的大貓咪蹲在了草地上，眼睛微眯：“喵咕……”
——心中沒有‘主人釣上魚來’的希望，所以從不失望。
這喵聲讓木鍾心頭一塞，他拍了一下貓頭，“你是不是又在說我壞話了？”
“喵~”貓：你又聽不懂喵語，蒙對了又能怎樣？
……
不理會家貓薛定諤式的嘲諷，木鍾手一招，召出了一瓶‘牛奶’。
揭開蓋子，丟入湖中……
牛奶的白色在湖中擴散開來，很快，白色範圍內的防釣魚失去了活力……
木鍾手腕一抖，‘女武神’的力量注入了釣線中，他控製著釣線，圈住一條防釣魚，然後輕輕一提。
“哦呼！魚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