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紅姐
陳兵笑了笑,說:“是不是夢,一會就知道。”
十分鍾後,侯良就收到了一條短信,他的賬戶轉入了五千萬。緊接著,第二條,第三條手機信息陸續出現。
這些轉賬,多數是幾千萬級別的,總數正好是一百億。
侯良眼珠子都瞪大了,說:“草!我突然想起來,就這麽轉給我一百億,公安會不會查我?”
“查肯定查。”陳兵說,“不過你怕什麽,大不了說是贈送的,國內不交稅,便宜你了。”
侯良用力眨巴著眼睛,突然聖陳兵說:“兄弟,這一百億,我分你十億,你看成不?”
陳兵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說:“送我十億?你腦袋進水了嗎?”
侯良愣住了:“不行嗎?你救了我的命,又介紹我這位大主雇,我給你十億是應該的。”
陳兵歎了口氣,這錢,他是真不敢要,於是擺擺手:“我對錢沒興趣。這樣吧,你真要有心,就把這十億捐了,做點善事。”
侯良不傻,他知道陳兵一定不是普通人,否則不會認識洛蘭這樣的有錢人,人家拿出一百億,眼睛都不眨一下。
吃過飯,陳兵就離開了,重新坐上了去滇南的火車。而侯良,則坐上了去北方的飛機,去和洛蘭見麵。
對於七株星魂草的出現,陳兵頗感意外,以地球上的環境,不應該有星魂草才對。
再一次坐上火車,又熬了一個日夜,他終於抵達滇南省。出了火車站,又倒了幾趟公共汽車,這才進入邊境附近。
到了一個叫河圈鎮的地方,他撥通那名線人的電話。電話打通,對方口氣很高傲:“喂,你他媽的還想不想幹了?怎麽現在才來?”
陳兵也不生氣,知道這是對方故意這般,就說:“生哥,您幫幫忙,我路上被人偷了錢包,所以來晚了。”
“草,倒黴鬼!”對方罵了幾句,要求他下午三點前,必須抵達邊境的金水賭場。
金水賭場,位於緬甸境內,距離國境線隻有十裏地。因為賭場的原因,這附近已經發展成一座小鎮,提供各種各樣的服務。
在南部邊境,類似的賭場,大大小小有上百家之多。每年,國內的賭客們,會把幾百億的錢,丟進這些賭場。
陳兵一眼就看到了賭場那高大上的招牌,它是鎮上最大的建築。
賭場很大,他按那位“生哥”的要求,來到了二樓。
二樓走道裏,站著兩個人,應該是當地土著,抱著槍,眼神不善的盯著他。
陳兵說:“我找生哥。”
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說:“跟我來。”
這人在麵前走,把陳兵帶到一個房門前,然後敲了三下。
房門打開,一個叼著煙的黑臉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那拿槍的人說:“他說找生哥。”
黑臉中年人眼裏,閃過一絲陰冷,他把門打開了一些,說:“進來。”
這是一間很大的客廳,裏麵坐著五個人,站了十幾個人。站著的人,都抱著槍,他們看向陳兵的眼神,就像看獵物一樣。
坐著的五個人,有三個坐在窗口邊看著下麵,兩個坐在中央沙發上,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來歲,赤著上身,背上和手臂上,有青色的花葉紋身。
在他麵前,跪著一個中年人,渾身是血,臉上寫滿了驚恐。不遠處,是兩個赤身的大漢,手持皮帶,時不時在跪著的中年人身上,抽幾下。
陳兵一進來,就知道情況不妙,因為根據任七七給的情報上,跪在地上的人正是所謂的“生哥”,他這次要見的線人。
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紋身男人抬頭看了陳兵一眼,然後在“生哥”的臉上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說:“找你的。”
那“生哥”回過頭,看向陳兵,他的眼睛裏充滿了絕望。看到陳兵,他沒有說什麽,他現在自身難保,說什麽也沒用。
紋身男人怪笑一聲,他站起身,來到陳兵麵前,打量著他,問:“是警察派你來的吧?叫什麽名字?”
陳兵沒理他,而是問那位“生哥”:“這是怎麽回事?”
“生哥”露了苦笑,口齒不清的說:“吳戰,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不該來的,我連累你了。”
紋身男人突然拔出槍,指著“生哥”的腦袋,然後對陳兵道:“說,你是什麽人,來的目的是什麽。如果你回答不好,我先打死他。”
陳兵突然笑了,笑容充滿自嘲,這次臥底也太失敗了吧?剛到家門口就被識破!
他慢慢舉起雙手,道:“好,你要問什麽。”
這時,他身上,突然就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這香氣,是毒蠱發出的,他已經暗中對毒蠱下達了命令。
香氣快速的漫延開,紋身男人先是感覺不對,接著身體一軟,第一個倒在地下。緊接著,其他人,也陸續軟倒在地,沒一個能動彈的,包括“生哥”在內。
陳兵這才回身,先把門關上,然後坐到沙發上,問:“生哥,下一步怎麽辦?計劃是不是取消了?”
“生哥”站起來,試探了一下癱在地上的幾個人,他還在那紋身男人身上踢了兩腳,見他毫無反應,便長長鬆了口氣。
“媽的,差點完蛋!”他一屁股坐地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陳兵沒說話,他知道,對方還沒有從驚惶中恢複。
吸了兩口煙,“生哥”才說:“沒想到,上頭派來的人這麽牛,不聲不響就弄暈了所有人。幹的漂亮。”
陳兵:“這些人是幹什麽的?”
“生哥”咧嘴一笑,說:“他們是賭場老板和他的手下,我原先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不過,我被人出賣了,所以這小子今天想弄死我。要不是你出現,我已經是死人了。”
“他一死,接下來,我就會接管這家賭場。”說到這,他眼睛雪亮。
陳兵:“死了這麽多人,沒人懷疑嗎?”陳兵很奇怪。
“生哥”怪笑一聲:“奇怪什麽?邊境哪天不死人?我隻要稍微處理一下,就能做成被政府軍伏擊的現場,這太容易了。”
陳兵眨眨眼:“我呢?”
“你將成為我最得力的屬下。找個機會,我會把你推薦給‘紅姐’。”生哥說,“這樣,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生哥接下來,打了幾個電話。陸陸續續,有五個形體彪悍之人,陸續來到大廳。
天黑之後,就開始處理這些被毒倒的人,陸續把他們拖進車子,直接拉走。
陳兵沒有去,天亮後,“生哥”才帶著五個人回來。他這才給陳兵安排住宿的房間,並把他介紹給看場子的手下。
原來,這家賭場以前就由他負責管理,那個被處理的紋身男,隻是偶爾來幾趟。
陳兵並不知道這賭場幕後的事情,他也不需要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角色,做生哥手下的一名打手。
所謂打手,其實出手的時候很好,往往就是教訓一些不聽話的賭客,一些因輸錢太多而精神不正常的賭徒。
兩天後的清晨,這時間段內,賭場的生意冷清,所以他回房間休息。拿出手機,登陸論壇,看到一個置頂的帖子。
帖子寫的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心路曆程,但其間的幾個字,實則是洛蘭留下的暗號,大意是說,七株星魂草已經到手,侯良也已安排妥當。
剛看完論壇,有人急促的敲門。他跳下床,快速開門,就見生哥站在門口。
他快速的說:“紅姐來了,她要在這裏跟一群南美人談生意,我力薦你做她的保鏢,好好表現!”
陳兵點頭:“明白。”
賭場已經關門了,所有的賭客都被清走。巨大的賭場大廳裏,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站在中央。
這女人很有氣質,人也美豔,隻是目光很冷,冷的像萬年寒冰一樣,讓男人不敢對她有絲毫想法。
女人身後,是十名背著槍的隨從,看他們氣勢,多半是明勁的高手,比賭場的保鏢們強大得多。
生哥走在前邊,他恭敬的走到女人身後,低聲說:“紅姐,這是我兄弟吳戰,很能打。”
紅姐沒回身,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這時,一個小弟從門口進來,說:“紅姐,南美人來了。”
紅姐點頭:“請他們進來。”
那小弟出去沒多久,十幾個南美人就走了進來,三個黑人,五個白人,七八個混血。其中一個黑人身高兩米開外,背著一柄轉輪機槍和一箱子彈。
一個胖大的墨西哥人,四十來歲,滿頭小辮子,穿著花襯衫,笑嗬嗬的走來,要和紅姐握手。
紅姐沒伸手,她身後,一名槍手走出來,用西班牙語說了一句什麽。
墨西哥人笑了笑,突然開口說中文:“紅姐,我們之間不需要翻譯。”說著,揮手把槍手推到一邊。
紅姐看著他,說:“弗郎西斯,你遲到了一個半小時。”
墨西哥人攤開雙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抱歉紅姐,我們路上遇到點麻煩。”
紅姐似乎想到什麽,道:“政府軍的一個小隊被全殲,是你們幹的吧?”
弗郎西斯咧嘴一笑:“那群猴子很沒禮貌,居然要收繳我們的槍械,所以我把他們殺了。”
紅姐一指對麵的板凳,說:“坐。”
弗郎西斯也當客氣,大馬金刀的坐在對麵,而紅姐依然站著。兩人中間,有一張方桌。
弗朗西斯拿出一包白色粉末,丟到桌上,笑著說:“這是我們新生產的高純度海洛因,我們叫它五號,它的純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紅姐掃了一眼,他身後就走出一個槍手,拿過那包粉末,然後走到後麵的一個房間。
十幾分鍾後,他又拿著粉末走出來,對紅姐點點頭。
紅姐這才說話:“弗朗西斯,報價吧。”
“五萬美元。一公斤。”弗朗西斯笑說,“運費另算。”
紅姐冷笑:“五萬?我們自己做的東西,成本價隻有五千,你居然問我要五萬?”
弗朗西斯:“紅姐,五號可是我們的新產品,藥勁足,適合有錢人消費。到了市場上,它的價格絕對能賣到五十萬美元,甚至一百萬美元每公斤。”
“抱歉,價格太高,我無法接受。我們生產的四號,足夠滿足絕大多數消費人群。”紅姐一揮手,居然不想再談。
弗朗西斯有些坐不住,他此來的目的,就是要開辟一條新的販毒通道,這件事一定要做成。
他突然幹笑一聲,說:“紅姐,不要著急,我們慢慢談。”
紅姐伸出一根手指:“送到價,一萬美元。如果你能接受,我們繼續談。如果不能,你們可以回去了。”
弗朗西斯臉色有些難看,五號的生產成本很高,一萬美元送貨上門,利潤非常之低,他有些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