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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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背上的小女孩不樂意了,大聲說:“你才胡說,大狗狗好乖的,根本沒咬你,是你欺負它,拔它的胡須。”
中年男人重重一哼,他瞪了小女孩一眼,然後斜眼打量陳兵:“你的狗嚇到了我的孩子,你說怎麽辦吧!”
陳兵哪有功夫跟他囉嗦,他冷冷一笑,說:”公安部的是吧?你是哪個部門,你老板是誰?”
中年人一愣,正要說話,陳兵已經把他掛職在公安部的副部警監的證件拿出來,道:“巧了,我也是公安部的,這是我的證件。”
中年人立刻瞪大了眼睛,當看到上麵的國徽圖案時,雙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嚇到嘴唇哆嗦,結結巴巴的說:“副總警監?”
他眼珠子一轉,忽然回身一巴掌抽在兒子臉上,罵道:“小王八蛋,早說過不能欺負小朋友,你耳朵聾了嗎?”說著,上去又是幾巴掌,看樣子挺用力,打的小男孩大哭。
他一邊打,一邊拉著家人往一邊走,等足夠遠了,大步走遠。他這麽幹,顯然是怕陳兵記住他,或是知道他的身份。得罪一位副部級大佬,他也不要在部裏混了。
看到這一家人走遠,小女孩高興的直拍手:“太好了,叔叔,你真厲害!”
陳兵笑道:“行了小朋友,我們要走了,和狗狗說再見吧。”
這母女二人,依依不舍的下來睚眥的背,女人說:“謝謝你啊,我叫周倩,這是我女兒,萌萌。”
陳兵點頭:“回見。”
進入寺廟後,他故意釋放出一絲顯聖者的氣息。果然,沒過多久,一名少年和尚迎上來,向他拜了一拜:“二位施主,明月法王有請。”
在藏區,能稱之為法王的,都是佛法精深的大德高人。而這明月法王,正是紮什倫布寺的大德之一。
正西方的一棟經院內,陳兵和袁書文被帶到一間房子裏。房子裏空無一物,隻坐一老僧,正笑嗬嗬的盤坐在那裏。
“見過法王。”陳兵微微欠身,袁書文則站立不動。
老僧看上去得有七八十歲了,臉上滿是皺紋,他笑道:“二位漢地菩薩,請坐。”
陳兵也不客氣,在明月法王對麵坐下:“法王,我是第九調查局的局長陳兵,奉命來藏調查剝皮案件。”
明月法王點點頭:“原來是陳局長,久仰大名。老僧明月,十年前在紮什倫布寺掛單修行。方才感應到有高人前來,便差人迎接,原來是貴客。”
他頓了頓:“日喀則地區,這段時間的確死了許多女子,都是被剝去了皮,血肉模糊。唉,我曾數度外出追擊凶手,都一無所獲。”
陳兵不以為然,說:“藏區是佛法昌盛之地,居然有這樣的惡人出來行凶,藏區那麽多的法王,居然沒有一個站出來製止嗎?”
明月法王搖頭:“其實各法王都在尋找凶手,但和我一樣,一直沒有線索。”
陳兵忽然轉移話題:“這紮什倫布寺乃黃教中心之一,釋還真在此嗎?”
他說的釋還真,指的就是當世班禪,那位小和尚。
明月法王宣了一聲佛號:“陳局長,班禪已於一周前坐化,我們正等待他的轉世。”
陳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釋還真年紀不足二十,居然會坐化?”
“千真萬確,其中原因,老僧亦不知曉。”明月法王道。
陳兵回憶了一下案情,說:“我沒記錯的話,這剝皮案也是一周之前開始發生的,這莫非是巧合?”
明月法王道:“小僧不知。
眼看這老和尚說話不敞亮,陳兵不再問,起身告辭。
出來經院,有小和尚把兩人引入一間客房,供他們休息,並命人送來食物。
陳兵沒吃東西,坐了一會,就和當地警察局取得聯絡,要去案發現場看看。
半小時後,寺院門口來了幾輛警車,日喀則的警察局長,親自率隊前來迎接。局長是當地人,五十來歲,名叫旦河,胖大身材,非常熱情。
“歡迎首長前來指導工作!”他用力的握著陳兵的手。
陳兵:“旦河局長,我要去現場看一下。”
“好的,請上車。”旦河把陳兵請到車上,示意司機開車。
旦河在車上,向陳兵匯報。這一周時間,已有三十九名女性慘遭剝皮,受害者年齡十八歲到三十歲,並且都是孕婦。最近的一起案子是在三個小時前發生的,現在要去的,就是最後一個案件的現場。
聽到受害者都是孕婦這,陳兵心中一動,問:“這些孕婦孕期多久?”
旦河說:“這個倒沒具體研究過,好像都沒有三個月。”
陳兵沉默下來,一般來說,胎兒在前一百天左右會形成魂魄。三個月不到,也就是不到一百天。
忽然,陳兵的耳中響起商五的聲音:“先生,有人在空中監視你們。”
陳兵問:“什麽修為?”
商五:“奧義三重。”
“先不要驚動他。”陳兵囑咐。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案發地點,一棟普通的民宅。
案發現場已經被圍了起來,現場有許多警察。一具女性的屍體,被完全剝去了人皮,橫躺在大廳。
據旦河說,女子今年二十三歲,丈夫外出放牧,回來後發現了妻子的屍體,立刻報警。
不遠處,一名高大的漢子正蹲在地上,雙手抱頭,表情悲傷。
陳兵站在客廳,凝視著屍體。這女人顯然也懷孕了,不過她的肚子被剖開,胎盤和胚胎都不見了,地上全是血,還有腸子。
女人比較肥胖,肚子裏的大量脂肪在空氣中氧化成了黃色。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神中寫滿了絕望和恐怖。
旦河歎息一聲,說:“首長,遇到這樣的案子,我的內心比誰都煎熬。他們都是孕婦啊,還未出生的孩子被剖出來,凶手太沒有人性了!”
陳兵:“死了這麽多人,一定在當地造成恐慌了吧?”
旦河:“就因為死的人太多,所以許多案件沒有對外公布,隻說死了幾個,哪敢向民眾說死了幾十個。”
陳兵點頭:“封鎖消息是對的。你放心吧,案子會破的。”
就在這時,旦河接到一個電話,他說:“首長,京城派的刑偵專家到了,您要不要見一麵?”
陳兵耳力極強,聽到電話中提到任七七,他說:“讓他們過來吧。”
旦河應了一聲,就出去迎接了。大約十來分鍾,任七七就和另外的三名中年男警察進來。
看得出,任七七和其中兩人應該是協助人員,中間那位矮個子警察才是此行的幹將。
“是你?”任七七又驚又喜。
那矮個子警察問:“七七,他是什麽人?”
旦河連忙說:“幾位同誌,這位是上麵派來的首長。”
“首長?”矮個子警察打量了陳兵一眼,見他隻有二十歲左右,心裏不信,能有這麽年輕的首長?
他淡淡道:“我怎麽沒聽說,上麵派首長過來?把你的證件給我看看。”
這位旦河是副廳級,能被他稱之為首長,怎麽也是正廳級,副部級的人物。但據他所知,二十歲的正廳級幾乎沒有,一般的廳級幹部怎麽也要三十五歲以上。
任七七是知道陳兵的,連忙說:“徐科,他是我朋友。”
陳兵一笑,拿出證件給他看。但這一次,他拿的是第九調查局的證件,副部級職務。他有三個身份,分別是公安部副總警監、國家安全部副部長、軍方中將。
矮個子警察原本要單手接過,但他目光一掃上麵的,立刻就改為雙手。拿過來看了一眼,證件精致的做工絕不會有假,因為這種證件經過特殊處理,是沒辦法偽造的。
他在警察隊伍多年,或多或少都聽說過神秘的第九局,頓時不再懷疑。他立刻站的筆直,向陳兵敬禮:“首長好!京城特殊刑偵科科長徐勁東,向您報到!”
陳兵點點頭:“你好。”
任七七傻了,陳兵重新入職第九局的事情,她還不知道。
旦河“嗬嗬”一笑,說:“首長,徐專家,案子……”
陳兵道:“這是一起特殊案件,讓你的人撤吧,把屍體處理了,安撫一下受害人家屬。”
徐勁東趕緊跑去看了一眼現場,回來後眉頭緊鎖,問:“首長,這種事,隻有第九局能處理,首長看出什麽了嗎?”
陳兵想了想,說:“我內心有一個猜想,但還不能確認,先找到凶手吧。”
這時他吹聲口哨,睚眥就衝了進來,在原地聞了聞,眼睛裏突然放出神光,低吼一聲就往一個方向狂奔。
陳兵:“你們原地待命!“
說完,輕輕一縱,就跳到狂奔的睚眥身上。睚眥跳過三米多高的院牆,眨眼就不見了。
徐勁東一臉羨慕,說:“首長的這條狗不凡啊!就算是老虎和獅子,都未必是它對手。”
然後他問任七七:“沒想到你還認識這種大人物,深藏不露啊。”
任七七有些尷尬,說:“我也不知道他又當官了。”
徐勁東來了興趣:“你這位朋友,是不是家裏有背景?”在他看來,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定然大有來曆。
任七七翻了翻白眼:“你都看過他的證件,他不是叫陳兵嗎?”
徐勁東笑道:“叫陳兵的人多了……”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起什麽,叫道:“他不會就是江南首富陳子鳴家的公子吧?”
任七七點頭:“沒錯,就是他。”
“我的天!智慧集團上市之後,陳子鳴的身價超過兩萬億美元!他這麽有錢,居然還去第九調查局當局長!“徐勁東喃喃道。
任七七眨眨眼:“徐科,這案子我們不管了嗎?”
徐勁東:“第九局辦的案子,涉案者非妖即魔,我們無法插手,回去等消息吧。這一路也累了,我們先到賓館休息。”
另一邊,睚眥飛奔如電,袁書文緊跟在後麵。奔行一百餘公裏,睚眥登上一座大雪山。雪山之上,有一座規模較小的寺廟,名黑龍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