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危險感知
八重霽毫不懷疑櫻手中的利刃，能否把他的腦袋給削下來。
即便櫻有所留手，刀刃也至少會在脖頸上砍進一半的長度。除非立即注射喰化劑，否則他離死不會有一分鍾那麽漫長。
八重霽要得就是這種能足以致命的淩厲攻擊，今天所有的實驗，都能決定他是否信任“危險感知”。
雖然說是“天賦技能”，但對於這種外力賦予的能力，八重霽仍抱有很高的懷疑。
包括逆神巫女、第六夜想曲角色的招式，技巧等，八重霽都有在認真分析、精煉，以保證“手機”無緣無故消失後，他的戰力不會下降太多。
事實上，八重霽除了兩個S級的“大招”沒能理解外，其它招式早已摸得差不多。
第六夜想曲的特殊冰凍效果？
沒關係，隻要他注射超變因子，成為融合戰士之後，這些東西他都可以不依靠角色模板。
八重霽在一瞬間想了很多，時間確實有停滯的效果，但並非永遠停滯不前。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八重櫻的速度沒有降慢，刀刃還是一如既往地向前揮進。
對於八重霽而言，此時他的狀態有些酷似“子彈時間”之類的狀況。
可惜危險感知的“子彈時間”真的很短，僅僅隻夠他做出躲避動作。
當然，他也可以利用這微妙的時間進行強殺，不過自身也會受到致命傷害。
八重櫻極速揮舞來的刀刃上仿佛閃爍著紫紅色，這種光芒一閃而逝，耀眼到極致，想讓人不注意到它都難。
而且八重霽還聽見了酷似金鐵交擊的聲音。
無論如何，八重霽知道自己該進行閃避了。
沒有使用任何閃避技巧，八重霽幹脆利落地往地上一躺，森寒的刀刃就從他耳側劃過。
“呼～”
八重霽能感受到左耳廓帶來的寒意，幸虧他沒有猶豫太久，要不然他都耳朵可能會有一隻不保。
見到八重霽安然無恙，更為緊張的八重櫻則長舒一口氣，伸手抹了抹白淨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再來！”
八重霽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地上站起身子，眼中好像安裝了一個大功率閃閃發亮的燈泡。
“還來？”八重櫻的小臉上有著明顯的不願意。
“對！”八重霽點頭，轉身向後，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這次攻擊的時候你不要說話，當成一次偷襲、一次暗殺！”
八重櫻轉頭瞅向涼亭，向八重凜求助。
八重凜露出笑容，給了自家姐姐一個“加油”的手勢。
……
叮～
叮～
叮～
一次又一次，八重櫻發現八重霽總能在第一時間閃躲過她的致命攻擊。
漸漸的，八重櫻放開了手腳，各種招式頻繁向八重霽身上招呼。
噗呲呲呲！——
又是這種聲音。
八重櫻拄著刀柄，瞥向身上被切割成數百塊碎布的衣物，連忙向八重霽搖頭。
“好累，讓我休息一會。”
見到八重霽點頭，櫻也不顧草坪上的髒亂，直接躺倒在地麵上。
消耗大量的體力令八重櫻的心髒加速，血液流通速度加快，臉蛋上多出兩抹紅暈，額頭與鼻尖都滲出絲絲細汗來。
至於那身被切割成數百塊碎布的衣物，是襲流斬三段劍氣的成果。
幸虧八重霽沒有佩戴武器，不然三段劍氣的傷害可就沒有這麽輕了。
八重霽看向累到在地的妹妹，以及妹妹肌膚上被三段劍氣拉扯出的血痕，心中暗自自責。
他已經很小心在控製三段劍氣的爆發，但櫻揮舞長刀的速度越來越快，無技巧性的單純閃避根本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見到八重霽朝她走來，櫻側過頭，任由被汗水打濕的發絲黏在臉上。
“哥哥，過會再開始，讓我多休息會，我、我實在沒力氣了。”
“你這話說的，感覺我好像就是一個殘害妹妹的人渣一樣。”八重霽半蹲在八重櫻身邊，打趣道。
“哈、哈哈。”櫻笑了笑，正準備起身的時候，發現八重霽的胳膊已經穿過後頸與膝彎處。
“唔？”
八重霽微微用力，就能輕鬆將櫻抱起來。
“幹什麽！放我下來！”櫻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以前又不是沒抱過。”八重霽滿不在乎，還掂量了兩下，“怎麽感覺你比原先還輕了不少？”
“很抱歉我的體重增長沒能跟上你的力氣增長。”櫻幽幽道。
“這樣挺好的，跟卡蓮差不多。”
八重霽隨口一句，讓八重櫻看他的眼神更加幽怨。
涼亭內的八重凜默默把書蓋在自己臉上，果然，這才是哥哥對待妹妹的正確姿勢。
掂量那兩下的動作，就好像在稱重五花肉。
……
西蒂區候補女武神訓練營，八重霽十分熟悉的地方。
聽說分察使大人要前往訓練營，帕爾默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伴八重霽一同前往。
帕爾默不肯放棄任何一個能夠加深自己與分察使感情的機會。
八重霽曾在西蒂區候補女武神訓練營中接受潛力測試，他那時也是剛接手監測教士一職。
陪伴分察使視察訓練營，除了波妮教官，沒人比他更合適。
至少帕爾默是這樣認為的。
帕爾默跟在八重霽身邊，現在整個西蒂區都處在重建狀態，包括訓練營建築物前被戰車級崩壞獸破壞的地麵。
逃過一劫的女孩們又聚集在這裏進行培訓，室外課程暫停，理論知識卻一直在教授。
當前在這任職的女武神教官與監測教士一直陪伴在八重霽身邊。
教室、宿舍、食堂、地下室……
八重霽還在食堂吃了一頓，聽著女孩們小聲的議論，他好像又回到當初和藍原百代一起吃飯的時候。
帕爾默的位置上，慢慢出現那個平日裏喜歡笑嘻嘻的女孩的幻影。
可惜那個懂得很多大道理，偶爾話癆的女孩再也不能坐到他的對麵。
八重霽看向食堂中的來來往往的人群，那些正用好奇眼光打量他們的女孩們碰到他的目光後，急忙收回視線，慌忙扒了兩口飯，等到八重霽的視線移走，又偷偷朝那瞅去。
天知道這些女孩中有多少人能通過測試，沒有通過測試的收拾東西回家，估計會趁早找個人嫁了。通過測試進入女武神部隊的，又有幾個能活著退役？
‘我應該為她們做些什麽。’
八重霽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