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個子高的那個（為詩乃喲加更）
“你覺得什麽？”
八重霽說著，抽出了腰間的櫻吹雪。
一瞬間，那股淡淡的櫻花香味更顯濃鬱。
“哦～”尼德恍然大悟，盯著櫻吹雪修長的刀身看去，“原來是這東西發出的香味，我還以為.……”
尼德提起了興致，怎麽看櫻吹雪怎麽喜愛。
‘如果當成佩劍，一定會眼饞死那幾個家夥。’
尼德想著，開口問道：“能否割愛？我想價格不是問題。”
八重霽手中的櫻吹雪繼續向前，鋒銳至極的刀尖快要逼至尼德臉前。
臉頰上除胡子以外的細微絨毛受到刺激，一根根豎立起來。
“別轉移話題。”八重霽淡淡道。
“哈、哈哈。”尼德幹笑兩聲，將指腹抵在櫻吹雪的刀背上，慢慢推移，“我沒轉移話題，我真的很喜歡這把劍的。
對了，你們那邊對這種武器的具體稱呼是什麽？刀？還是劍？”
“沒有具體稱呼，別轉移話題。”八重霽手腕微轉，櫻吹雪鋒利的刀刃立馬對向尼德的指腹，僅僅隻是擦了一下，指腹的肌膚立即被切割開來。
尼德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開始我還以為是把佩戴觀賞劍，沒想到……”
沒等尼德說完，八重霽打斷道：“別轉移話題。”
“好、好、好！”尼德無語，剛想用流血的指腹觸摸刀背，思考了一瞬，又換成另一隻完好的手。
八重霽用刀背輕輕磕了一下。
“嗷！”
尼德朝八重霽瞪眼，但看到櫻吹雪的收斂起寒芒的利刃後，笑容又重新回到臉上。
“我覺得……”
八重霽：“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尼德：“.……那你讓我說幹什麽，我們繼續討論這把精致美麗的貴族佩劍不好嗎？”
八重霽：“櫻吹雪砍死的崩壞獸比你見過的都多。”
尼德雙眼瞪大，深吸了一口氣道：“當真？”
“不信你讓它砍你一刀。”八重霽半舉起櫻吹雪，來回在尼德身上筆畫。
“不了不了！有故事的武器才更有收藏價值。”尼德不死心，“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如果錢是問題，我們還可以討論一下其它價格。”
八重霽：“給我黑淵白花，我們可以討論一下。”
“黑淵白花？”尼德有點懵，“那是什麽？”
“你可以當成天火聖裁之類的武器。”八重霽回道。
尼德抽了抽眼角，遺憾道：“看來我是無法獲得美麗的劍小姐了。”
八重霽：“.……它叫櫻吹雪。”
“櫻吹雪？真是個好名字。”尼德還想用手出觸摸，櫻吹雪的刀刃立馬旋轉到當前方向。
八重霽可以發誓，這絕對不是他在控製。
可能是尼德那一聲“劍小姐”，讓櫻吹雪很不爽吧。
……
一場十分平民的晚餐結束，尼德以放下貴族包袱的方式和他吃飯。這讓八重霽猜不懂這位大主教之子的具體想法。
訂婚，把他捆綁在阿波卡利斯家族的戰車上，估計是不可能了。
因為他和卡斯蘭娜家族大小姐的緋聞已經傳遍了整個天命高層。
和他交好所獲得的利益不大，阿波卡利斯家族甚至還陪進去一個西蒂區的收益。
或許……是他那莫須有的姐姐在起作用。
八重霽想到。
這次晚餐他聽到了天命教廷遷都的具體計劃，光從這一點看，天命教廷的騎士部隊在其它國*家已經快要到達戰無不勝的地步。
遷都意大利或奧地利，這兩個國家從地圖上看，是最接近歐陸中心的區域。天命教廷遷都到那裏，所圖甚大。
天命騎士部隊推進的速度還有些緩慢，隻要等女武神部隊從大獸潮的陰影下緩過氣來，天命教廷君臨歐陸隻是時間問題。
還有巡查教士的事情，尼德已經給他打了包票，最多後天就能給辦下來。
在庭院中的八重霽抬頭望向星空。
“不知道卡蓮那邊怎麽樣了……”
“哥哥很關心卡蓮姐姐嗎？”
櫻的聲音從背後突然出現，八重霽心髒直接慢了半拍！
他知道卡蓮的潛行極為出色，什麽時候櫻的潛行也練到了這種地步？
八重霽不動聲色，繼續仰望星空。
“要守護的人又多了一個，怎麽會不關心呢？天命教廷裏的大家族，你可以把他們看成我們的村子。人隻要一多起來.……”
“卡蓮姐姐也是可憐人。”
八重霽沒接話。
八重櫻站在八重霽身後，和哥哥一樣仰望星空。
“卡蓮姐姐很優秀，哥哥和她結合我沒有意見，凜說過的話……哥哥也不要在意。”
八重霽猛地轉頭，他發現櫻從後麵抱住了他。
雙手環過腰腹，側臉枕在兩根肩胛骨中間的位置。
“無論哥哥做什麽事，我和凜都會支持。
我知道哥哥很忙，就像凜說的，哥哥被各種事情推著前進，一刻都不能停歇。所以.……哥哥在家的時候，我們會盡力創造一個安逸的環境。
那天的事……真的對不起。”
“要道歉的明明是我才對。”八重霽強行轉過身子，捧起櫻的小臉。
嘴唇動了動，頭顱微低，八重霽又迅速拉開距離，用捧住小臉的雙手去環抱住櫻。
“以前在村子時，我想和櫻、凜永遠在一起，不需要別的，隻要大家幸福。之後來到天命，我想讓生活變得更好，崩壞、拯救世界什麽的，交給個子高的人去頂著就好。隻要有櫻和凜，我管他們幹什麽？
後來我遇到了卡蓮，遇到了戰友。完成過許多次任務，在崩壞獸潮中前行，與叛軍廝殺……獸潮真的很可怕，以前村子裏的妖物，在它們麵前就像個還未斷奶的幼崽。
明明告訴自己，除了家人以外誰都不重要，侵注的感情也都是偽裝.……可我做不到啊。當她們死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害怕，怕死，也怕失去你們。
知道嗎，櫻。妖物的凶殘在獸潮麵前不堪一擊，許多戰士被踩踏成肉泥，舉行葬禮的時候，也隻是從戰場上隨意挖的血泥。
以前我認為個子高的那位，已經為了別人犧牲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明明有機會逃脫。”
八重霽將下巴抵在櫻的小腦瓜上，腦中回想起那次對於他來說，意外而又殘酷的煉獄戰場。
“如果我成為個子高的那個，櫻，你和凜會支持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