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她想殺了我
此時的芽衣正呆坐在自己的臥室中。
實驗結束了!
熟悉的地下室、機械台，這些由乃都跟她說過。
然而卻都沒有用上!看起來更像是簡單的做一次體檢。
這和她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這算是哪門子的實驗？
芽衣摸不著頭腦，很是失望。由乃可是跟她說過做實驗時的“刺激”。
‘由乃實驗前沒有體檢，我卻有體檢。是我比由乃更加重要嗎？不不不，芽衣你在亂想什麽，不過是因為你律者的身份更特殊罷了。’
經過自我腦補，芽衣那張俏臉上重新升起笑容。
人的優越感都是通過對比表現出來，芽衣這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夜。
等到女仆小姐都沉睡之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芽衣的臥室中。
比起琪亞娜，芽衣睡覺可謂極為老實，平躺在床上，臉上掛有淡淡笑意，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處.……不得不說，有那麽一絲瘮人。
來人正是八重霽。
今晚的實驗，對他來說才剛剛開始。
九點多時，芽衣不知吃錯了什麽藥，精神興奮異常，活躍度都能壓著律者意識暴打。這對於想要用侵蝕之力搞定雷之律者的八重霽來說，不是一件好事。隻得等芽衣這小姑娘熟睡，他再做打算。
體內。
仍在緩緩吸收外界崩壞能修複自身的菱形結晶下方，黑色小劍依舊在不知疲倦地旋轉。
許是感受到主人的召喚，黑色小劍比平時轉的更加賣力，都快要趕上旋風小陀螺了!
支配之鍵忽地出現在八重霽手中，劍身散發的黑色氣息旋繞在其身周，不詳氣息濃鬱異常。
經常拿兔子、老鼠實驗的八重霽，將侵蝕之力的程度分成四個階段。
一是簡單影響生命意識，引導其深處的情緒。這也是當初侵蝕律者影響逐火之蛾基地中那些駐守戰士的手段。
二是讓生命體對自身產生感情，感情可以是尊重、愛慕，又或者是別的向良好感情，達到可深度利用的程度。
三就是絕對的死士，受侵蝕的生命體會把侵蝕之力的主人當成他(她)生命裏的全部。比起受尊敬的師長、熱戀中的戀人，更深一個層次，猶如狂信徒麵對自身唯一信仰。
四就是絕對控製了，侵蝕之力注入過多，已然徹底摧毀被侵蝕者的精神意識，從內而外的變成工具人，可以像操控遊戲角色那樣操控生命體。
這四種程度各有利弊，算是依靠注入侵蝕之力的多少而計算，但每個人對侵蝕之力的抗性又不一樣，搞不好又會出些什麽幺蛾子事情。
對待雷之律者，八重霽肯定不是想簡單影響對方，卻又不敢做的太過，將雷之律者變成“狂信徒”。
鬼知道成為狂信徒的律者，還會不會被崩壞意識所承認？
若是不被承認，律者核心無法成為打開虛數空間的鑰匙，那豈不是虧大發了？這和一個擬似律者又有什麽區別？
三都不行，更別提四了。
留給八重霽的，就隻有第二層次。
愛衣經過多次建模計算，才給了他一個侵蝕雷律的大致數值。
這麽多年過去，他對侵蝕之力的操控也還算不錯，至少能和當誕生不久的侵蝕律者相媲美。
一直不肯侵蝕生命體，是因為他實在把控不好量。每個生命體對侵蝕之力的抗性各不相同，少一絲和多一絲侵蝕之力，搞不好能跨越三個層次。
對付律者這個級別的意識，她的抗性必然要比普通人強得多，八重霽也能稍稍放開一些手腳。
“那就.……開始吧。”
黑暗中，八重霽嘀喃一聲，倒握刀柄，散發不詳黑霧的黑色利刃緩緩提起，刀尖直指芽衣的眉心!
這一刀下去，絕對能將小姑娘的腦袋插個稀巴爛!
刀鋒明明刺破空氣，卻詭異到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刀尖瞬時插入芽衣的眉心!一直沒入到刀柄，才緩緩停下。
芽衣頭頂插著一把.……散發黑霧的刀柄，沒有血跡出現，枕頭和床墊也並未貫穿……就仿佛芽衣的腦袋把黑色刀身都給吸入其中，說不出的詭異。
八重霽呼出一口氣，在此之前，他得先區分好芽衣的意識與律者的意識，最好能把兩者的意識徹底分開，不然芽衣意識稍受點影響，那樂子就大了!
無形心氣湧入，八重霽憑借老套路把芽衣的意識圈在製造的夢境中。
芽衣的情況比琪亞娜的要複雜的多。
琪亞娜那邊，她和空律的意識像是強行拚湊在一起，很容易找到裂縫。
而芽衣這邊，卻和律者意識完美融合，就仿佛想自身分裂出的第二人格一般。
“嘶~難搞喲。”
八重霽一邊想辦法悄咪咪地分開兩者，又要調動侵蝕之力對雷律意識進行侵蝕。
難度很大。
一小時……兩小時.……
八重霽使出吃奶的勁，也沒能把芽衣和律者意識徹底分開。
太完美了!她倆仿若本就是一體!
三小時.……四小時.……
眼見外界天色蒙蒙亮起，八重霽知道不能再耽擱了。
一股無形心氣包裹住芽衣與雷律意識的連接處，一直圍在劍身處打轉的黑色霧氣頓時像出籠猛虎!猛撲向雷之律者的意識!
“你——!”
雷律瞬間驚醒，覺察到自己的意識空間居然悄無聲息地潛入一人!
洶湧的侵蝕之力瘋狂湧入雷律意識，讓她疲於招架，連警告八重霽的力氣都沒有。
八重霽則在心中估算侵蝕之力的灌注量，生怕給雷律灌多了不好交代。
與此同時，他還得觀察芽衣的意識，讓其免受侵蝕之力的困擾。
律者意識也發現了這一點，拚命將侵蝕之力往芽衣那邊引流，奈何牢牢把持的無形心氣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暴怒、疑惑、迷茫.……
感知到雷律意識侵蝕改變的八重霽，繼續加大力度!
根據愛衣的計算，第一階段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第二階段!
轟隆隆~
一聲隻在意識空間發出的悶響，八重霽也跟著功成身退。
侵蝕之鍵化作黑霧湧入八重霽體內。
床上的芽衣猛然睜眼!美眸中似有雷霆跳躍!
八重霽正想跟成為朋友律者意識打個招呼，卻發現那雙眼睛中蘊有莫名感情。
‘她想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