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遇襲
朗日白天裏跟著戚濟格在族中辦事，下午還是會去和其他勇士們練刀，皓月時常陪著他，他經常在和戚濟格他們商討事情的時候，和勇士們練刀時候，瞟一眼窗外，皓月淘氣的露出半個腦袋向他靈動的眨眨大眼睛。
這種生活充實到讓他出乎意料，肩負的責任也越來越多，一種使命感油然而生。
朗日揮汗如雨的出來，皓月迎了上去，習慣性的接過他脫下的上衣，為他擦汗。
朗日露出日益健壯的胸膛，皓月看著他線條突出的肌肉愣了一下，朗日看著皓月呆愕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彈了她腦門一下，“看什麽呢傻丫頭？”
皓月的臉一下就紅了，像撥楞鼓一樣搖搖頭，“沒看什麽。”在族裏這麽多年，戚濟格一直事事都將皓月帶在身邊，她自己的個性又像個男孩子一樣經常和勇士們在一起，和他們一起操練，時間一長也見多了男人們裸露的上身，已經對此不以為意，但是看見朗日因為操練而將身體練得這樣健美的還是第一次。
戚濟格在不遠處看著兩人的舉動回過頭對著柯柏那說，“孩子真的是不小了。”
柯柏那抿起嘴唇，“可不是嘛，這個歲數裏女孩子都該出嫁了。”
戚濟格點點頭，“等這次朗日完成任務回來我就打算讓他們把婚事辦了。”
“既然你決定好了女婿人選晚辦早辦都是辦，皓月你是留不住了，你看看，她一心都撲在那小子身上了。”柯柏那隨手一指，皓月正幫朗日倒水把杯子遞給朗日。
戚濟格搖搖頭，“女兒真是留不住。”
“怎麽，你不是娶了人家女兒過來的啊。”柯柏那捶了戚濟格一拳。
兩個人笑開了，笑聲引起前方這對年輕人的注意。
“爸爸。”皓月看見戚濟格跑了過去，“柯伯伯。”跑到跟前又和柯柏那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朗日也走了過來，“師傅，柯伯伯。”
“朗日啊，操練的累不累。”柯柏那總是一副和藹的神情。
“不累，”朗日笑笑，笑容純潔的像陽光一般。
“累點也是應該的，誰讓師兄以後得挑起屠狼族重擔呢。”皓月一臉燦笑的看著朗日。
“就你貧嘴。”戚濟格拍拍女兒腦袋，“對了朗日，我和你柯伯伯過來是要和你說一件事，你得去一趟中原，幫族裏人辦點事，就你長的是漢人麵孔辦起事來可能會比較方便。”
“沒問題師傅，是什麽事呢？”朗日嚴肅起來看著戚濟格。
“族裏有元老生病了，族裏的大夫說了配的草藥還需要一味稀罕的中藥，你得去趟中原買回來。”
“好啊，師傅我什麽時候啟程？”朗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覺得生病事關緊急還是盡快啟程比較好。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一早你就上路吧。”戚濟格點點頭，忽然看見皓月的眼神仿佛期待著一起去，他對著皓月搖搖頭，“你留下來吧，生病的是成員老，他無子女，你留下來照顧他。”
皓月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她無奈的點點頭看看朗日，朗日回應了她一眼，仿佛在說我很快回來。
夜畔，湖邊
皓月拉著朗日散步，走到湖中央，皓月忽然不動了拿起笛子吹了起來，悠揚的異域曲調，在月光下的女子身著藍衣，飄飄的彩飾羅裙，張揚飛舞的褐色長發，朗日靜靜的看著皓月直到一首曲子完畢。
“這是什麽曲子，真好聽。”朗日聽的癡了。
“這是我媽媽譜的曲子，我爸爸教給我的，就叫雪城夜曲吧。”皓月眯起眼睛一笑。
“對了皓月，你從小沒有母親，沒聽你提過你母親。”
“我印象中沒有見過她呢，”皓月仰起頭歎了一口氣，“在我還在繈褓裏的時候她就不在了。”
朗日覺得話題似乎戳到皓月的痛處了，“我是不是問的太多了。”
“沒有，”皓月搖搖頭，“沒什麽，師兄你不要太在意，我母親的墓碑就在那邊的小林裏，師兄你隨我去看看她吧。”
“好，”朗日點點頭，隨皓月一同走過去。
兩人走進小林，老遠就看見一個小紅點，像是有人拎著燈籠站在那裏。
“咦，這麽晚了是誰在那啊？”皓月隨手一指，朗日順著她手指看去，果然有一個人站在那，身形高大像是男人，身著一身黑衣。
那黑衣人聽見聲音匆匆離去了，兩個人趕過去黑衣人已經消失的無蹤無影。
“真奇怪，”皓月走近，母親的墓碑前有些鮮花，皓月蹲下身子，隨手撚起鮮花放到鼻尖前聞，“這人也來看望我媽媽。”“這花還新鮮呢，”朗日也蹲下身子，“看來是你媽媽的舊相識。”
“這麽晚了來探望我媽媽？”皓月挑起眉毛不由得有些奇怪。
確實，這個時間，來探望本來就是反常，看著身形打扮又是故意避人，朗日也不由得心生疑惑。
他往後退了一步，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定睛一看注意到地上的一隻拇指大小精巧的小木雕，彎身撿了起來，“這是什麽？”皓月拿過來一看，“好精致的東西，會不會是剛才那個人掉下來的？”“有這個可能。”朗日也把木雕拿過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又還給皓月，“你拿去問問你父親，看看他認識不認識。”
皓月點點頭把木雕塞進衣服中，兩個人拜祭了皓月的母親霍吉一會兒就離開了。
等到兩個人離開，柯柏那才從一顆樹後走了出來，摘下黑色的帽子的他看著兩個人離去，又看看霍吉的墓碑，眼裏閃現一絲凶光。
第二天，帶足了裝備的朗日和兩個勇士鄔那、柏瑪一早迎著朝陽就上路了。
三個人騎著大馬出了屠狼族，騎出去很遠，朗日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回過頭，看見那城外小沙丘上杵立著一個藍衣身影，正是皓月，她輕輕的揮著手，朗日也向她揮著手。
三個人漸行漸遠，那身影越來越遠已經看不見皓月的臉龐。
朗日依舊不舍得回過頭來，忽然聽見悠揚的曲子，是皓月，她吹起了曲子，悠揚的曲調激蕩著朗日男子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直到那悠揚的笛聲越來越小，朗日才回過頭來，那一輪朝陽已經升空，陽光打在朗日的臉上，這是來到屠狼族以來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離開師傅，離開皓月。
原來可以，不曾離開，就已歸心似箭。
朗日他們花費半天的時間走出大漠來到周邊的一座小城。
“咱們得找個地方歇歇，這日頭太烈還得補足了水。”鄔那摘下防風麵巾對著朗日說。
“恩，咱們是該好好歇歇，路程還遠著呢。”柏瑪隨聲附和。
於是三個人牽著馬進了城尋找驛站，兩個勇士倒不是頭一次出遠門，一來到小城就奔著之前心中惦記的小鋪子尋找飾物準備給自家女人帶回去。
朗日牽著馬緩慢的走在後麵，隨意的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這裏西域人，中原人，什麽人都有，大多都是做生意的，滿街都是集市，大家都在做著各種交易，情景很是熱鬧。
突然他注意到三個穿著黑紗身形高大的蒙麵男子也在集市中穿梭，但是並無心路旁的各種攤位，四處張望像是尋人，由於高大很快得到朗日的注意。
他定住眼睛仔細望著三個人的步伐姿態，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朗日，”柏瑪買了東西過來，“前麵就是驛站了，我們進去吃點東西。”
朗日點點頭，再看向那三個人時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
驛站裏，朗日三個人找了桌子坐下準備吃飯。
“真是餓壞了，老板，來三斤牛肉，一隻燒雞，兩斤羊肉。”鄔那熟絡的點著菜，“還有三壺燒酒。”
“哎，鄔那大哥，酒就不要了吧，稍過會兒咱們不是還要趕路呢嗎。”朗日勸阻，“老板，酒就不要了，來這些食物就夠了，再要十張大餅。”
“唉你可真夠死板的。”柏瑪皺著眉頭，“平日裏我們忙著操練哪有時間喝酒，借著出來還不喝個夠，老板，燒酒還是要得。”
“好嘞，”老板應著退了下去。
朗日看全族不住隻得作罷，酒菜一上桌，兩個人就著酒漿左一句讚美右一句痛快大塊朵頤著。
朗日並不喝酒，隻在那裏吃東西，突然眼睛又看見街上那三個黑衣男子路過，他探著頭向外看去，三個人行色匆匆像是追趕著誰又不敢明目張膽。
“鄔那大哥，你看看那三個人。”朗日拍著喝的正盡興的鄔那，鄔那因為喝酒而迷離的眼神完全看不到朗日所說的三個人，“哎，你好好吃飯，與你不相幹的事操心幹嘛。”
“就是，你呀還是年紀小，你們漢人不是還挺講究變通的嘛。”柏瑪讚同鄔那，兩個人又左一杯右一杯的喝了起來，很快就麵紅耳赤不省人事。
朗日見兩個人這種模樣恐怕也不能上路就在驛站裏找了一間客房讓兩個人先暫時住下，自己一人去城中轉悠了。
喧鬧的集市，人群因為簇擁而緩慢移動著，朗日就在這人群中被推著緩步前行，左右看看周圍的新鮮人和事物。
說來湊巧，從剛才就讓朗日注意的三個人再一次出現了，這一出現不要緊，有一個男子的麵巾被風掀起，朗日清楚的看見那剛毅的下巴上絡腮胡子，張著嘴露出獠牙。
朗日正是心頭一驚，隻見那三個人也像發現了什麽似的大聲吵吵著推開人群向前麵奔去，那聲音雖然被人群嘈雜的的聲音覆蓋淹沒但是朗日的耳朵敏感，他還是可以清楚地聽見他們粗暴的嗓音。
是狼族！
這是朗日的第一反應，隨即他也向那三個人奔跑的地方跟去，一邊推搡著一邊奔跑，直到出了城外，朗日謹慎的跟著三個人來到一片被沙暴吞沒的廢墟，那三個人停下了腳步，朗日躲在一塊廢棄的石柱之後。
“怎麽一晃就不見了，你們兩個是怎麽跟的？”看起來帶頭的一個狼妖怒吼道。
“那女子也太狡猾了，我們循著過來的，怎麽會跟丟呢？”剩下的兩個狼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朗日小心的傾聽偷窺，殊不知，他在注意別人的時候，有一對眼睛也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