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兆
小芝看著兩個人，黑衣服將他們裝飾的冷酷無情，她聽著兩個人的計劃，小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渝把頭扭向小芝，“你怕水嗎？”
小芝搖搖頭，不渝別過頭，“那就好。”
玄冰會心的看著不渝，“我真沒想到，你的想法正合乎我的心意，我們是如此默契。”
不渝莞爾一笑，“我們最終要的結局不就是這個嗎。”
他們說的如此自然，玄冰推開窗子，這裏的天空和冰雪山穀的不一樣，盡管陰霾卻偶爾還能看得見陽光。
“很好，我很欣慰。”玄冰轉過頭向不渝微笑，那微笑是小芝不曾見過的。
陰天，一連的陰天，那麽罕見，人人都在奇怪這天氣是怎麽了，這是初冬，就算不溫暖，也不該這麽陰鬱。
天台鎮的人們並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麽大災難。
婆婆站在洞邊，看著這天空，克巴靠近她，“婆婆--我又不好的預感。”
婆婆點著頭，“有什麽東西來了。”
“是什麽東西？”洛言問道。
婆婆搖著頭，“我還不能知道，隻是知道這東西太強大了。”婆婆這一句話讓在場幾個人不由得對視著，不知所措。
婆婆歎了一口氣，她盯著天空，“隻能等他現身。”
玄冰和不渝站在半山，狂風卷著殘葉，空氣中彌漫著災難之前的氣息，不渝捋開長發看著玄冰，“玄冰，看你的了。”
玄冰閉著眼睛，走向邊緣，他張開懷抱，那一瞬間，雨傾盆而下，那是急促的暴雨，瞬間迷糊了人們的視線。
天台鎮上的人們被這瞬間的暴雨驚得有些失措。
“怎麽下雨了--”
“好大的雨啊——”
就在人們說話的工夫，這雨已經大的讓人透不過氣，人們看不清路，甚至找不到地方避雨就被雨水打透，誰也意識不到，雨水的力量也可以摧毀一切，那雨中的大樹開始搖曳，折斷，屋子的邊緣開始坍塌，街上一切不結實的東西都被雨和風卷走。
“哎呀，這雨怎麽這麽大啊——”
“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麽大的雨啊——”
雨勢沒有絲毫要減退的意思，百年不見的滂沱大雨以一種要吞噬這個鎮子的勢頭覆蓋著整個天台鎮。
天是黑的，人們被黑暗掩埋，開始恐懼，開始心驚，誰也不知道雨要下到什麽時候，誰也不知道雨要下到什麽程度。
“婆婆--”忘痕看著洞外黑漆漆的天，“怎麽下這樣大的雨啊——好可怕。”
婆婆在洞內凝神，她皺著眉頭似乎在感受什麽，克巴看著婆婆，他也神色憂鬱，“婆婆--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
逍遙站起來，走向洞口，忘痕拉住他，“你要幹什麽去？”
“我想回寺裏看看，雨這麽大，我擔心大家。”
“你現在這麽出去多危險啊，你看這雨——”忘痕指著這雨水。
“這哪像下雨啊，這簡直是一場災難--”克巴在一旁感歎，隻見婆婆突然站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災難--災難來了。”
“婆婆你說什麽？”忘痕看著婆婆，隻見這說話間，雨更大了，大得離譜，天完全黑了，逍遙走到洞邊，“這雨太邪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架勢，這--”
洛言也走過來，定睛一看，這雨確實太邪了，再一看，山上的小樹全部夭折了，狂風卷起碗口粗的樹連根拔起，逍遙一下子想起師父還在的時候也說過，那遲早要來的大災難。
“婆婆--”逍遙走過來，“這怎麽回事啊？”
婆婆臉色蒼白，她木然的看著在場的人，“你們快走吧，這是阻止不了的災難，我們誰也阻止不了--”
“婆婆--”從來沒見過婆婆這種神情，忘痕也嚇傻了，她攙著婆婆顫抖的手臂，“就沒有什麽辦法嗎？”
婆婆搖搖頭，“快走--你們快走--”
與此同時，天台鎮，已經水淹到半人高了，家家戶戶都進了水，人們被迫坐到房簷上，大家用一切能用的東西避雨，但是奈何雨水太大，人們隻能兩三抱在一起，不然會被雨水衝走，大家還沒意識到，更大的災難就要來了，鎮子外麵那條河，水勢猛漲，馬上就要湧出岸邊，那座經曆了風雨的石橋在雨水和河水的衝刷中終於不再堅韌，出現了裂痕。
不渝在半空中看著這一切，那座石橋，她伸出手，在空中一捏，石橋登時終於坍塌，“這下誰也逃不出去了--”她冷冷一笑。
婆婆驚慌的拿出一根拐杖，他們從沒見過婆婆是這樣的神情，克巴走過去，“婆婆，你要幹什麽？”
“幫你們逃出去--”她拿起拐杖，站在洞口，隻見她默念什麽，風雨中似乎開了一條不寬的路，“孩子們，順著我的路上山頂，快——”
下一刻，洛言克巴還有忘痕他們走出來沿著那條狹窄的路往上走。
“手拉著手，聽見沒有——”婆婆在後麵大喊，“不要分散--”
“婆婆你怎麽辦？”忘痕回頭大喊。
“你們先走我隨後就跟上來。”
忘痕戀戀不舍的看了婆婆一眼之後被迫離開，隧道阻止了雨水進來但是擋不住狂風，幾個人的衣襟被風卷著，遮住了眼睛，洛言在前麵帶路，一步一個泥濘的往山頂上去，克巴無意間看了一眼山澗，他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天哪，這這雨水也太大了--”
隻聽忘痕一聲大喊。
“怎麽了？”前麵的洛言回過頭，“忘痕，你沒事吧？”
“逍遙——逍遙不見了--”忘痕站在原地。
“你說什麽？”前麵兩個人停了下來看著忘痕，忘痕瞪大了眼睛，“我一直拉著他，剛才風把我頭發卷起來了，我撥開頭發的瞬間，再向後伸出手就發現沒有逍遙了。”
雖然漆黑，但是適應了黑暗之後，兩個人向後麵看去，果然發現忘痕身後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了。
“這孩子去哪了？”克巴焦急的看著山下，“不是被狂風卷走了吧！”
忘痕轉身就向身後跑，克巴一把拉住她，“你幹什麽去？”
“他一定是回靈隱寺了，他說他不放心那些師兄弟們，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是偷跑回去了。”忘痕大喊。
“那你也不能回去，多危險啊！”
“他師傅已經不在了，我不能看著逍遙也不在了。”說著忘痕掙脫克巴往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