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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琴藝師大賽

  “在這裏。”蘇芮芙說著,從櫃子裏搬出一匹看起來並無什麽特別的白布,一邊暗自腹誹——這玉莊可真有錢,那個節目裏曾經說過,這種叫“肩上蝶”也叫“血錦”的布,真正質量好,是正品的隻能通過手工織成,在現代也十分珍貴,方才她在櫃子裏數了數,起碼要有三四十匹。


  “嘖嘖”


  “哎呀……這玉莊怎麽拿白布充當稀有布料騙人呐……”


  周圍人看那匹布料並無稀奇,都唏噓著,一片嘖嘖之聲。


  玉傅恒則一眼就看出這是上好的名貴血錦,隻是他從來不知道血錦還有“肩上蝶”這一個名字。


  “切。”少婦嗤之以鼻,“我還當你要拿出什麽寶貝,原來是一匹再一般不過的白布,居然也敢稱之為肩上蝶?也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蘇芮芙也不惱怒,將血錦抱到可以見光的地方,“先別急著下定論,所謂布料肩上蝶,便是白布之中閃爍著寥寥紅色,披在肩上,布料和陽光相互照映,便能顯示出影影綽綽的紅色,敢問這位姑娘,你在瑞祥居看到的‘肩上蝶’是什麽樣的?”


  “咳咳,我在瑞祥居看到的肩上蝶,那叫一個美,簡直不是任何布料可以比擬的,大塊的白布上點綴著大紅色,可真叫人聯想到蝴蝶呢!”少婦如是說著,還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蘇芮芙搖搖頭,“那我便曉得了,瑞祥居所謂的‘肩上蝶’不過是在白布上用高級的大紅染料綴了幾點紅色,此肩上蝶非彼肩上蝶,不過是商家為了配合傳說製造出來的噱頭,因為很少有人見過真正的肩上蝶。”


  看她說的頭頭是道,少婦也急了,“喲嗬,你說我們瑞祥……你說人家瑞祥居是在做噱頭,難不成你這一匹白布就是真正的肩上蝶了?”說著,她自己還笑的花枝亂顫。


  “非也非也。”蘇芮芙調皮一笑,叫周圍的人湊近看一看血錦,“你們仔細看,這所謂的‘白布’在陽光下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幾抹紅色,是也不是?”


  眾人湊近一看——果不其然,那閃爍在白色之間的紅色,比直接沾染的大紅美得多。


  “這種布料的學名其實叫血錦,名貴非常,因為古時候有一家小姐將它披在肩上,人們看了一致覺得在陽光下好似幾隻蝴蝶閃爍,便又給它取了一個好聽的外號,這位姑娘,你剛才若是直接跟夥計說要血錦,想必便能找到了。”蘇芮芙的耐心溫和和少婦的咄咄逼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周圍眾人一致覺得玉莊就是玉莊,連人的素質都不一樣。


  那少婦一聽,覺得勢頭不妙,嗯啊的說了幾聲,便扭頭想溜。


  “等等。”蘇芮芙看著少婦的方向,音量不高不低的叫道,眾人一看,也想起了那尋釁滋事的女子,都往那裏看去。


  “姑娘,你們瑞祥居若是想要競爭,還請提高自己的實力,莫要跑來找茬,與我們玩這些陰的。”蘇芮芙聲音不大但是有著與相貌不符的淩厲。


  “額……你說什麽呢……我,我們瑞祥居?你搞錯了吧,我隻是一個買布料的路人,與你兩家之間的競爭並無幹係!”看蘇芮芙牽扯到瑞祥居,少婦又是心虛,又是著急,他們瑞祥居的肩上蝶的確是在書上看來的,因為他們自己不曉得真有這種神奇的錦緞,就製造了噱頭欺騙大眾,今天本想利用大眾趨炎附勢的心理來找茬,結果卻被反將一軍……


  “那麽這樣的話,你是真心很喜歡肩上蝶,想買一匹咯?”蘇芮芙歪歪頭,問道。


  “是……是啊……”少婦明顯心虛。


  “這匹布多少錢?”蘇芮芙說,卻是在問夥計。


  “一千兩紋銀一匹。”


  “給你折扣一些,便收你八百兩銀子,將著神乎其神的布料賣給你了,你覺得可還劃算?”蘇芮芙說著,就要示意夥計將血錦打包遞給少婦。


  那少婦一聽價格,便有些驚恐——雖然說瑞祥居是京城最大的布莊,不過八百兩紋銀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麽小數目,隨隨便便的花這麽多錢買一匹好看的布……正常人想必都覺得虧死了,況且她也並不是喜愛極了這種布,隻不過是找茬所用的借口。


  “這布有些貴了,我,我還是覺得消受不起。”


  少婦說著,有些出虛汗。


  “那便算了吧,夥計,將布料收起來。”少婦剛打算慶幸,不成想蘇芮芙又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不得解答,為何姑娘你明明是真心買布料,卻在明明知道瑞祥居有這種布的情況下還來玉莊?”


  “我,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是聽說玉莊是經常最大的雜貨鋪……這才來瞧一瞧……”


  “這,未免也有些太牽強了罷?”蘇芮芙一步步向前走,少婦連連後退。“若是按照正常人的邏輯,發現玉莊沒有這種布料,自當再去瑞祥居買自己心儀的布,而不是在這裏找事,若是隻想買布,自當是把買布當成最終目的,怎麽我看姑娘……好像是以找我們的茬為目的,故意詆毀搗亂,誇讚瑞祥居呢?據我所知,我們玉莊無論是在品質還是價格上都比瑞祥居劃算的多,怎麽你作為一個路人……貶低我們表揚瑞祥居,這也太過奇怪了吧?”


  “額……我……”


  “所以說,你,是瑞祥居派來找茬的,是也不是,我們這裏的掌櫃說你這些天已經來了不少次,是也不是?”蘇芮芙語氣愈加淩厲,麵上卻毫無怒意,相反,還嘴角微微上揚,圍觀的一眾都覺得這個丫頭著實不簡單,玉傅恒在一旁,早已加入了觀眾的隊列,也暗暗為自己的妹妹叫好。


  “不用問了!我認得她,她便是瑞祥居老板娘的外甥女,有時去店裏幫忙的,卻極少露麵,是她準沒差。”群眾的聲音終於想起了,接著便有人嘀嘀咕咕的說好像是有些麵熟,那少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隻得倉皇而逃。


  蘇芮芙見狀,也不戀戰,扭頭走進了剛才的房間,玉傅恒和掌櫃也跟著進了去。


  “我的妹妹,就是不一般!”


  “蘇小姐果真厲害的很,我老大一把年紀,也是慚愧慚愧……”


  掌櫃和玉傅恒都真心讚道。


  “那是當然,不看看是誰的妹妹。”玉傅恒打心裏高興,伸手摸摸蘇芮芙的頭。


  “哥哥!不要再摸我的頭了!”蘇芮芙摸著自己被欺負的慘的腦袋,不高興道。


  “你的頭發跟上好的錦緞一般,我已經是愛戀的緊了。”


  “混蛋!你的玉莊有千百匹上好的錦緞,快快出去摸個夠!”蘇芮芙撅著嘴。


  見她這個樣子,掌櫃和玉傅恒都笑的十分開心。


  之後,三人在房間裏聊了一會兒,玉傅恒便帶著蘇芮芙離開了,並答應她琴藝比賽的那一天來接她。


  ……


  幾天後,玉傅恒自己一個人來到了王府。


  “蒼白呢?”


  “她作為評審,已經趕到現場去了,我們也快些去吧。”


  “嗯。”


  說罷兩個人準備離開。


  “站住。”白羽軒衣衫整潔,似乎也是要出門。“去哪裏?”


  蘇芮芙今天心情好,便開心道,“我們去琴藝大賽湊湊熱鬧!”


  “嗯,我猜也是如此,走吧,我們同路。”


  “你也去?”


  “你能去,我就不能去?”白羽軒挑眉。


  蘇芮芙不想跟他拌嘴,便說,“能能能。”


  三個人走出王府,蘇芮芙便想跟著玉傅恒一起騎馬,卻被白羽軒攔住,說是三個人一同行路,蘇芮芙卻被玉傅恒帶著,太不成體統,蘇芮芙想想覺得有理,便跟白羽軒一同騎馬。


  三個人就這麽離開了,全然不曾注意王府門後那對圓睜著的杏眼——待他們走遠,方茜茜吩咐侍從,“備馬車。”


  ……


  蘇芮芙跟白羽軒一路無言,一直到行至比賽的場地,蘇芮芙下了馬便看到不遠處的顧蒼白,高興地跑了過去。


  白羽軒則走到玉傅恒身邊,冷道,“即便是再不中意蘇芮芙,我白羽軒也斷斷不可能容忍有人搶我的王妃。”


  “她是我的妹妹,也隻是你一個人的王妃,她是個好姑娘,隻要你加以珍惜,沒有人能搶的走她。”玉傅恒淡淡回應著,也向顧蒼白的地方走去。


  白羽軒頓了頓,不再說話,看了看不遠處的蘇芮芙,轉身去找自己的地方了。


  “蒼白蒼白,你給我找的地方呢?”


  “我旁邊。”顧蒼白指指離舞台最近的幾張椅子。


  “哇,評審席?怎麽能同意給我坐?”蘇芮芙覺得不敢相信,畢竟現代的時候想找到一張靠前的座位也要花不少銀子……


  “唔,我跟他們說我不習慣有別人坐在我旁邊。”


  “噗。”蘇芮芙和玉傅恒一齊噴了,這顧蒼白看起來嚴肅,可有時卻異常可愛。


  幾個人坐在了顧蒼白的評委席上,蘇芮芙隻覺得瞬間高級了許多,幾個人坐下聊了不過一刻鍾,琴藝大賽便正式開始了。


  顧蒼白抱著自己的焦尾琴走上台去,蘇芮芙看出那黑紫的木料是幾天前玉傅恒馬車上的。


  顧蒼白麵目冷淡的坐在了舞台中央放置的雕花琴凳上,將琴平置於桌上,長長的流蘇垂落下來,她素手略略試了幾個音,覺得沒錯,便開始撫琴。


  古琴這種東西被稱為“彈給自己聽”的琴,跟其他悅耳的琴種不同,古琴若是想彈得人人愛聽,也是困難極了的,除非要技藝高超,還要融入自己的感情,不熟悉顧蒼白的人隻當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冰雕,可熟悉至極的蘇芮芙卻知道顧蒼白無論是彈高山還是彈流水,都會有一種別樣的感情與韻味。


  顧蒼白準備的曲目並不長,一點也不顯得拖遝,她下去之後,第一號選手正打算上台,卻聽見一聲尖利的聲音,“顧國師且慢!”


  大家轉頭一看,赫然是晚來的方茜茜。


  方茜茜顯得十分沒有教養的走上舞台,“顧國師所彈的曲目如此之短,隻怕是並不在意這次的琴賽!”


  “茜茜!胡鬧!”坐在下麵的方丞相厲聲道。


  “爹爹,你莫要管我,我隻是覺得顧國師這樣實在是不妥,琴藝大賽是皇家舉辦,顧國師如此便是對聖上的不尊敬……我知道顧國師冷若冰山,可是多少還是要給皇上幾分麵子的吧……”


  方茜茜什麽也不懂,隻嘰嘰咕咕地說了一番,在場都是些有身份的人,隻覺得她過於沒有教養。


  顧蒼白聞言,起身便走——本來她也不想當什麽勞什子評審,卻又叫方茜茜來填了一堵,隻說了一句,“即是如此,蒼白恐怕難以委任,那便請方丞相來做評委吧。”


  蘇芮芙和玉傅恒見此,也跟著顧蒼白離去了,隻留下一眾人大眼瞪小眼。


  就這樣,琴藝大賽因為方茜茜變成了一場鬧劇,方茜茜也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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