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當年情誼
“東玥兄的好大的禮啊。”雲翊宸神色不明的笑了笑，道。
“不過是念在在下與貴妃娘娘當年情義，還有當年之事多謝娘娘了。”說完臉上笑意更濃了，笑著看著鳳傾城。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什麽叫當年的前情誼，放到有心人眼中自然又是另一種意思了。鳳傾城心中暗恨，這夜九霄可就是來報複她上次出兵之仇的。
“本宮多謝您的好意。隻是無功不受祿，當年也並無事幫助過貴國，這禮物太重了，請您拿回去吧。”鳳傾城淡淡的說道，直接拒絕了。
“這件禮物請貴妃娘娘務必收下，若是實在不喜歡隨便娘娘處置就好。”夜九霄仍舊是笑。
鳳傾城氣的咬牙切齒，夜九霄這人真是存心不讓她好過的。正咬牙切齒的時候，一旁的雲翊宸開口了，“既然是東玥兄一片心意，愛妃便收下吧。”
“臣妾遵旨。”鳳傾城垂首說道，臉色卻是不太好看。
鳳傾城心下微歎，看來今日之後關於她和夜九霄之間的事便會惹得沸沸揚揚了，宮中一向不是個缺少是非的地方。
“東玥兄遠道而來，今日定要不醉不歸。”雲翊宸笑道，伸手朝著夜九霄的方向舉了舉酒杯。
宴會繼續進行，鳳傾城卻是神情厭厭的，提不起精神，那邊的雲翊宸看在眼裏給她麵前到了一杯果酒，“這是朕特意命人為你釀製的，雖是有孕在身，稍微飲用幾杯無事的，相反對身子還是很好地。”
“夜九霄欺人太甚，今日之後，我定又要被人背後指指點點了。“鳳傾城氣憤地說道。
“我信你就是了，管他人做什麽？”雲翊宸笑著說道。
鳳傾城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頓了頓，點了點頭，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在下聽聞貴妃娘娘極善歌舞，正好在下的貴妃也是擅長歌舞，今日盛會，何必來一場比試？”東玥寒幕看著鳳傾城和雲翊宸之間說著說突然開口說道。
“本宮有孕在身，太醫說了不宜運動，這歌舞表演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鳳傾城已經黑了臉色，夜九霄真是不讓她好過了。
“貴妃已然有孕，此時依朕看就算了，朕的晴妃同樣擅長歌舞，不如讓她們比試一番如何？”東玥和北欽宮妃的位分高低不同，在北欽皇貴妃之下便是貴妃，而在南隅皇貴妃之下，貴妃之上還有一個夫人的位分，因此夜九霄嘴上說的貴妃其實也不過就相當於左雅晴的位分，此次鳳傾城就算沒有身孕，也絕不會進行表演的，雲翊宸笑了笑，說道。
“如此也好。”夜九霄這次倒是沒有在說什麽，點頭同意了。
鳳傾城隻覺得心中氣惱的難受，再看夜九霄幾眼估計都要折壽了，轉頭跟雲翊宸說身子不舒服，便帶著銀鈴，秋歌回了鳳凰殿。
“呼！”
鳳傾城出門之後輕輕呼了一口氣，還是外麵的空氣讓她覺得舒服。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今日的夜九霄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是隱藏著什麽一般，那眼光很熟悉，就像是曾經的教官一樣。
“娘娘，是不是要回鳳凰殿？”銀鈴打著燈籠說道。
“娘娘我想到處走走，你和秋歌兩個先回去吧。我晚些時候便回去。“鳳傾城伸手拿過銀鈴手裏的燈籠說道。
“可是，這天色這麽晚？”秋歌有些擔心的四下看了看。
“無妨的，這宮中還沒有誰敢跟娘娘我動手吧。”鳳傾城笑道。
銀鈴秋歌無法，隻好點了點頭，隻說了句娘娘要小心便離開了。
鳳傾城將雪白的鬥篷扣上，提著燈籠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現在那邊的安泰殿正在舉行宴會，應該沒有人打攪她才是。
剛才夜九霄在殿內看著她的眼神，總覺得裏麵隱藏著什麽一般，她必須的弄清楚才是。
拿出袖中的小笛子一樣的東西，輕輕吹了幾下，不一會便有兩道身影從暗處出現，在她麵前恭敬地跪了下來。
“屬下參見主子。”兩人均是低聲說道。
“起來吧。”
兩人聞言起身，露出兩張平凡的臉，隻是那眼睛中卻是精光湧現，讓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尋常之人。
“夜九霄這次來北欽要做什麽？”鳳傾城開門見山的問道。
“夜九霄在東玥私下煉製了百名藥人，此次到北欽他也隨行帶了一部分，隻是具體要做什麽，並未跟屬下說。”其中一個身材較矮的男子說道。
鳳傾城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夜九霄到底要做什麽。
“你們在東玥怎麽樣？”
“我們兩個很的夜九霄的信任，我現在馮哥已經是夜九霄身邊得力的謀臣了，而我現在也是他身邊的侍衛統領。”說話的人嗓門明顯比較大，正是王莽。
馮越王莽兩人在夜九霄身邊潛伏了已經有一陣子了，一方麵取得夜九霄的信任，另一方麵也是在收集他的情報。畢竟北欽和東玥遲早有一天要開戰，能夠多掌握一些敵人的資料也是好的。
“你們做的不錯，但是記住，夜九霄這個人疑心很重，凡事都要小心，不能送出來的消息不要冒險。”鳳傾城點了點頭道。
“屬下明白的。隻是最近夜九霄似乎有些奇怪，屬下也說不好，總覺得他對屬下並沒有以往信任了。”馮越說道。
鳳傾城想了想道,“你們自己看著辦，若是發現時機不對，立刻離開。”
馮越點了點頭，“主子，我和王莽要走了，否則離開太久，夜九霄要起疑心了。
“好，你們去吧。”鳳傾城點了點頭道。
馮越王莽兩個人一個縱身，很快消失不見，鳳傾城一個人站在已經結了冰的荷花池邊，神色凝重。
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飄起了雪花，今天的雪似乎格外的多。年前這已經是第三場大雪了。
鳳傾城轉頭看向遠處，隱約著有著燈火閃爍，看樣子是銀鈴秋歌不放心她，看天下了雪，特意出來找她的。
“娘娘，下雪了，回去吧。”秋歌將傘撐在她的頭上說道。
鳳傾城點了點頭，轉身上了準備好的鳳攆，一路回到了鳳凰殿。
宮中的宴會已經結束了，鳳傾城回來的時候雲翊宸正安靜地坐在屋內，手裏拿著一本她近些日子無聊看得一本遊記。
“皇上怎麽來了？”鳳傾城臉上帶了笑意，說道。
“這麽冷的天你也不知道在屋裏待著。”雲翊宸替她拂去肩上的雪花，拉著她有些涼意的手在爐火旁坐了下來。
“心裏悶得慌，出去透透氣。”鳳傾城這樣說。
“還因為夜九霄生氣？”雲翊宸看著她說道。
“我總覺得一種不安的感覺，說不清楚是為什麽。”鳳傾城說道。
“你放心就是，有我在。”雲翊宸握著她的手安慰道。
當夜，鳳傾城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境中夜九霄長著一張血盆大口，要將她整個吞噬，她想要逃跑卻逃不出去。
“啊。”鳳傾城嚇得從床上坐起，看了看四周，才明白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轉頭看了看身側空無一人的床鋪，才想起來今日雲翊宸並不在她的宮中留宿。抱著腿看著這漆黑的夜色，突然覺得異常的孤獨。
第二天一早，她定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把銀鈴和秋歌嚇了一跳。忙讓人找了魏子秋過來替她把了把脈，確定卻是沒什麽事，這才放了心。
“娘娘，這法子很好用的，你忍一會。“秋歌拿了個剛煮好的雞蛋，剝了殼，正在替她熱敷，聽說這樣能很好的祛除黑眼圈。鳳傾城覺得不用麻煩，但是秋歌卻堅持，說一會各宮娘娘來請安，見到她頂著兩個黑眼圈怎麽行。無奈之下，隻好躺著隨便她折騰好了。
“東玥的人走了麽？”鳳傾城閉著眼睛開口問道。
“聽說昨夜參加完宴會便離開了。”秋歌手上動作未停，開口回答。
“好了，這下看不出來了。”秋歌仔細瞅了瞅，不是仔細瞅已經看不出那兩個黑眼圈了，這才滿意的說道。
“娘娘，各宮的娘娘已經到了。“銀鈴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到鳳傾城還穿著一件單衣，不由得疑惑的看向秋歌，”怎麽這個時辰還沒給娘娘換上衣服，外麵各宮娘娘都到了。”
“這就好。”秋歌一聽忙扶著鳳傾城到了鏡子前，”銀鈴你給娘娘上妝，我來梳頭。”
兩人一陣忙活，沒多久便將鳳傾城打扮妥當，因著新年，特意換上了裁衣局新送來的衣服。紫衣紅袍，端的是華貴異常。
待她出門去的時候，廳中眾人已然到齊了，見她出現，各人表情不一，左邊的左雅晴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嫉恨，其餘眾人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俱都是對她行了禮。
一番寒暄之後，見著時辰差不多了，便有太監進來請她們移步天壇。
大年初一，按照北欽的習俗，帝後要一同舉行祭天儀式，以求得當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之意。因著雲翊宸並未立後，後宮之中這個活動便由她來進行。
鳳傾城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合，到了祭天台上，雲翊宸早已等在上麵，見她過來對她微微勾了勾唇。雖是並不熟悉，但是好在身邊有專門的宮女提醒她下一步該做什麽，因此她隻要照著做便可以了，饒是如此，這一番冗長繁雜的禮儀也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
祭台較高，隻有鳳傾城和雲翊宸兩人立於上麵，跪在軟墊上麵，雲翊宸看著鳳傾城一臉嚴肅的樣子笑道，“怎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