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54．她難堪到了極點

  黑掉的屏幕瞬間亮起來，伴隨著一道清冷的女聲，這聲音，是莫然。


  葉南倏然抬頭，攥著筆的手指微微用力，青筋隱隱爆出。


  紀辭西溫潤如畫的眉眼輕揚了下，心下了然一般，退開了講台。


  畫麵一閃，轉至一家咖啡廳，鏡頭裏是那個小個子男生的身影，對麵一個女孩安靜地攪拌著咖啡。


  那女生戴著白色口罩，穿著藍白校服，隨性地靠在真皮沙發上，怎麽看都像是莫然的做派。


  莫柔看了眼屏幕，隨即“噗嗤”笑出聲來，意識到自己失態，又趕忙正襟危坐。


  她以為莫然能搞出什麽名堂，沒想到僅僅是弄出了那天的監控，還好她有備在先。


  咖啡廳角落的監控不能收納聲音進去，因此畫麵裏隻能看到兩個人緩緩交談些什麽，王臨對麵那女孩期間還不止一次地對他比了個五的手勢。


  “南哥，原來五萬元是真的，我真沒想到，然然她……”


  葉南沒看屏幕，一直低著頭做筆記，莫柔伸手擋住了他麵前的課本，然後麵帶難色地說出了這段開場白。


  “還沒有證實那屏幕裏的人就是莫然，你別著急道歉。”


  葉南歎口氣，把課本從莫柔手裏拉回來，繼續低下頭。


  被同一件事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攪擾，任誰都會覺得厭倦，同樣一番話，聽多了，似乎連裏麵的誠意都被稀釋了。


  “是不是有人著急替我背鍋了，嗬。”莫然那幹淨凜冽的聲線悠揚地從音響裏飄散而出，帶著不知名的嘲諷。


  莫柔攥緊了手指，眉心突突直跳，她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可接下來從音響裏流出來的對話把她打入了絕望的深淵。


  “我知道你缺錢，五萬元，事成之後一分不少給你，你隻要承認是莫然教唆你去偷葉南的畫筆就好了。”


  莫柔睜大了眼睛，眸子裏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那原本該是默片的表演，此刻忽然有了聲音。


  為以防萬一，那天，她仿著莫然的打扮，動作，還選了一個收音效果很差的角落，而那個攝像頭明明隻能看到畫麵的啊！


  “可是萬一南哥發現了……”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個子男生說話還是吞吞吐吐的。


  “放心，發現不了。就算有什麽後果，我兜著。”她說這話時，怨毒的口吻將經營多年的溫柔善良人設全部擊垮了。


  “莫校花心機挺深啊，看不出來。”


  “真是人不可貌相。”


  “雖然惡毒了點，但長得好看是真的。”


  “人品不行，但很養眼，莫校花，莫笑話。”


  “嘩啦”莫柔手裏的筆記散落一地，伴隨著沉入穀底的是她那顆如墜冰窟的心。


  “轉賬記錄，轉賬人莫柔，收款方王臨，五萬元，沒錯吧。”


  此刻牆壁大的投屏上，那張匯款記錄清清楚楚，連她落款的簽名都清晰可見。


  莫柔一下子臉上失去了血色，握緊的手都在隱隱發抖，彷佛被扒光了扔在無鎂光燈下被窺探那般，難堪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