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145．顧燕回我沒有家了

  “Quinn，你要走了嗎？”莫然即將出門時，屋內幽幽傳來一聲輕歎。


  帶著無辜的脆弱，她回頭，男生眼神亮閃閃的，似乎有些可憐，像無家可歸的小奶狗。


  她怎麽會懷疑這個一步步拉她走出黑暗的搭檔，那是三年……


  “有些事，需要處理，晚些來看你。”莫然垂著頭，晚些是什麽時候，他們都說不準……


  ……


  粉色Aventador似離弦的箭一般飛奔出去，劃破濃重的夜色。


  油門被踩到最低，導航斷開了，開車的女孩淡漠地望著前方，沒有絲毫在意，這熟悉的路程，每次走過卻都是不同的心境。


  刺耳的手機鈴聲蓋住了緩緩流淌的音樂聲，她有些煩躁地抿下唇，按了掛斷。


  莫家人也是心急，她剛在榆城落下腳，就一遍又一遍來催了，果然……按捺不住了。


  車停，落鎖，莫然深吸一口氣，抬頭望了眼門楣上的字眼，大概她再也不會走進這裏了。


  “柔柔你振作一點，別這樣……”盛媛秋滿臉淚光坐在一地狼藉裏麵，莫柔雙眼無神地坐在窗邊，似乎眨眼間就要掉下去。


  其實，前兩天她狀況並沒有這麽糟糕，倒像是突然聽到莫然回來的消息，才忽然就發病了。


  她大概見不得她這個妹妹，她想要的她這個妹妹都有了。


  她怎能不恨！！！


  “回來了？”盛媛秋聽到腳步聲才抬頭，望向玄關處，眼神中帶著一年冷意。


  莫然沒說話，抬手撂了一個小紅本在桌上，“啪嗒”一聲脆響像是撥在了幾人的心上。


  莫然冷淡的態度更是讓盛媛秋瞬間火冒三丈，剛剛還滿麵愁容的她轉眼滿血複活。


  “唰”一下，一個杯子以極快的速度滑了出去，擦著莫然的耳際，被小姑娘一個反手撥到了一邊，水花卻四處飛濺。


  臉頰處一抹不自然的紅。


  “柔柔的右手廢掉了，你要怎麽還？她差一點就可以去皇家音樂學院的，都是你……”


  盛媛秋說這話時，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莫然隻是在一旁靜靜站著，嘴角勾著一絲輕蔑的笑，明淨澄澈的眼神逼得她好姐姐目光閃躲不定。


  “所以，你想我怎麽還？”莫然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走到深情瓊瑤戲母女二人身邊。


  “我……”盛媛秋一時語塞，明知道自己的目的，可望著那張深色坦然的小臉，她卻說不出那絕情的話。


  似乎，真的說了，就是咫尺天涯。


  “嗯?”莫然低頭，毫無波瀾地俯視著麵前的兩個人。


  似乎兩人在她眼裏就像沒有生命的草芥。


  “你要麽把柔柔的手治好，要麽，把你自己的也廢了，不是魔術女皇嗎？你毀了她的夢想，拿自己的來陪葬。”


  盛媛秋氣息有些不穩地微微喘著，似乎這段話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


  “嗬。”莫然隻輕笑了一聲，然後抬了下手指，手心裏一抹寒光，“你說是我廢的，我不能平白承受這罵名吧，索性.……”


  彈鋼琴的事情她沒有絲毫參與，甚至連小陸少到底哪位都不曾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