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羽還要跟貝一銘理論,可是貝一銘卻率先撂下了電話。楊鶴羽氣悶地反身一看,金嬌嬌臉色極差地僵在沙發裏。
他趕緊放下手機,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問她是不是又有哪裏疼了?
金嬌嬌恍恍惚惚地搖頭,她既沒有再表示對貝一銘的憤怒,也沒有再表示對於曉思的同情,她隻是消沉地抱著枕頭躺回了床上。
楊鶴羽緩了緩,他猜想金嬌嬌可能是為了什麽而不開心,於是倒了一杯熱水給金嬌嬌送去。
他低柔著聲音,說:“來,喝點水。”
金嬌嬌背著身子裝睡,她懷裏抱著一隻扁扁的絨毛玩具,低垂的眼眸裏藏著一絲擔心和慌張。
楊鶴羽看不見她的表情,他唇角含笑,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他像哄孩子一般輕輕拍著金嬌嬌的後背,緩緩說道:
“別胡思亂想,好麽?我跟你說過的,我們之間任何話都可以說。我可以把我的想法毫無保留地告訴你。我和貝一銘雖然是朋友,但人和人都是不一樣的獨立體。你不要把對他的看法轉移到我身上哦。他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我不認同他對愛情的看法,也不認同他對生活的態度。回頭我還要打電話說他。”
楊鶴羽和金嬌嬌求婚時,楚知顏就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坎。
但楊鶴羽和金嬌嬌說得很明白了,他用十六個字讓金嬌嬌的顧慮退散,也讓她敢於將病痛的自卑丟在腦後,勇敢地去擁抱期盼已久的幸福。
楊鶴羽說:往事隨風,祝福相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句話讓金嬌嬌感動,可是又令她感到害怕。她不由得想起那個壓在她心頭的重擔,她一直不敢去回憶和提及的秘密。
貝一銘的態度極其堅決,無論是楊鶴羽、還是雙方的長輩如何努力,他都篤定了要去將未滿一周年的結婚證換成離婚證,放彼此一個自由。
他和於曉思名下一共兩處房產:一處是貝一銘付的首付,也是由貝一銘自己支付月供的loft小複式;另一處就是現在貝忠誠和雷莉贈送給兒子的新婚禮物,即他和於曉思住著的婚房。
擬定離婚協議的時候,貝一銘就從婚房搬進了自己的loft小複式。換證的前一天,他又從loft搬進了酒店——兩處房產他都留給了於曉思。
除此之外,存折,銀行卡以及新鮮到手的一筆獎金,也都歸屬於曉思,他隻帶走了收益不定的一點股票,如果不是因為有價無市,這筆股票貝一銘也並不想留在自己手裏頭。
換證那天,貝一銘收拾打扮了一番,他還找童鑫借了一筆錢,給於曉思買了一身昂貴的連衣裙和高跟鞋。
他希望給自己和於曉思的感情畫下一個完美的句點,他把那一身連衣裙和高跟鞋遞給於曉思,對她說:
“你信我,你一定可以收獲真正的幸福,一定會有一個人愛你。而現在,你就要去和他相遇了。這輩子我沒讓你穿上嫁衣,送你一身戰袍吧,祝你在未來的情感裏大勝告捷。”
他認為他很酷,或者說他總是活得如自己想象得那樣酷。
而於曉思卻恨極了,她用了一夜將他送的一身衣物剪成縷縷碎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