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這種大型認親現場格外的熱鬧,有人歡喜有人傷感,為了給兩位長輩留有相處的空間,溫微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江柏文進場退場都顯得格外恭敬,可一進屋子就原形畢露了,溫微轉身關門的瞬間,她忽然感覺背後生起了風。
溫微驚恐地扭過來頭,他看到江柏文就站在她的身後,直接雙手扶門,將她禁錮在這其中。
“現在還怕我害你嗎?”
其實那天夜裏溫微的反應就說明了一切,她抵觸害怕著這個忽然出現的陌生人,可加了身份之後,人或許會改變也說不定。
溫微一臉嫌棄,她伸手去推,可根本就沒動靜,所以她幹脆從胳膊下麵鑽了出來。
江柏文覺得無趣,他坐到床上,看溫微在房間裏渡來渡去,一副惴惴不安的感覺。
溫微站在那照片牆前,她來回去看,好像心底裏還是存有疑慮。
江柏文走了過來,站在她跟前,靠著牆,臉上還是那副真誠友好的笑容,“怎麽了?”
“這是真的?”一瞬間,她的人生裏又多了兩個親人,白送的老爹和大哥,還一個個都不好惹的樣子。
“當然。”
“可你之前沒少騙我。”溫微立馬反駁,她在想江柏文的嘴裏有幾句實話,可江塵連同她媽一起來騙她也未免有些不現實。
“以後不會了。”江柏文在幾秒的時間裏變化了表情,好像自己之前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他轉身看向那片牆壁,隨手摘下了一個相框,送到溫微眼前。
“你自己打開看。”
溫微將照片取了出來,那竟然是一張折疊後的照片,照片展開後,清晰可見的,是年輕時的江塵,他端端正正的站在溫歌身邊,笑得像個200斤的大胖子。
“你怎麽知道?”溫微驚訝道,這張照片跟了她十幾年,她一直都沒發現過。
江柏文解釋道:“上麵有折疊的痕跡。”
他不漏聲色,上次來這裏,是因為江塵給的任務,要他來調查母女兩人的身份,他那時懵懂揣測會是這樣,而今天看來,和料想的一樣。
他重新坐回到床上,“你爸那麽精明,但好像……沒有遺傳給你。”
溫微不高興了,立馬反駁,“我媽說了,人傻一點好,有福氣。”
其實相比而言,江柏文更像是江塵的親生孩子。
江柏文笑了笑,她說的也沒錯,人有時候還是少一點算計和猜忌好,這樣或許能活得輕鬆點。
“他說你是他弟兄的孩子?”
江柏文點點頭,“我原名叫沐川,我父母意外去世後,是老師帶我回去的。”他笑了笑,“現在算起來也有十年了。”
“那他們……”話說出口後,溫微才想要住嘴,好像是牽起了別人的傷心往事。
江柏文看了她一眼,“煤氣爆炸,都沒救過來。”他的神情淡然,像是在講述別人的過去那般毫無波瀾,“我當時偷溜出來玩,反而撿回了一條命。”
溫微不知道下麵該怎麽接話茬了,她忽然誒呀一聲,以吸引注意力,“你還有我們呢,現在……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
江柏文抬了下嘴角,“這麽說,你是認了我這個哥了?”
“那我還有別的選擇?”溫微也覺得可笑極了,這也沒給她第二個選項。
兩個人相視一笑。
溫微走到他身邊走下,這次的確是毫無壓力的狀態,她倒出這個一直以來心裏深埋的疑慮,“咱們家……做的是正經生意嗎?”
“當然了。”江柏文毋庸置疑的回答。
聽到準確回答之後,溫微這才終於放鬆了下來,想當初她可是三過警局而不入,一直糾結而又愧疚著,這萬一自己親爹做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她作為中國的守法好公民,肯定是要大義滅親的。
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那十年前咱們天鼎是個什麽狀況?”溫微拿出了吃瓜群眾的姿態,恨不得再抓一把瓜子,搬著小凳子坐在來慢慢聽。
江柏文歪頭思考的半晌,他倒是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應該和電視裏的那樣大差不差。”
溫微咽了口唾沫,“那我爸豈不是殺過人?”
“那倒不至於,他當時站的位置比較高,這些事還輪不到他親自動手。”
“那為什麽組織忽然又消失匿跡了?”
“你爺爺那幾年身體一直不好,他覺得是組織殺伐氣息太重,所以在老師領隊沒多久,就下令要洗白,拋棄以往的惡劣行跡,踏踏實實做生意,老師會去教書,也是他的意思。”
“那我爺爺現在身體怎麽樣?”
“前年去世了。”
後來江柏文解釋說,她爺爺當時癌症晚期,能活到前年已然是不易,所以迷信這說法,也不好說。
“我聽說入組織要層層篩選,家底背景都要求很嚴格,通過之後刺青以憑證。”
江柏文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麽這麽清楚?”
溫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中學時代,她和單遙之一直很迷戀道上的熱血和兄弟情義,古惑仔她們可是刷了有不下十遍,作為擴展知識,這些是常備的。
“興趣而已。”
她上次無意瞧見了德叔的刺青,而江柏文這樣的身份,應該也有。
出於好奇,她伸手拉住江柏文的領子,就是一扯,她瞧著這頸後的皮膚,可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
“你幹嘛?”江柏文拉緊衣服,製止了她的動作。
“你沒有刺青?”溫微大驚失色。
“你怎麽知道在那兒?”
“德叔的頸後就有,我無意看到的。”
江柏文搖了搖頭,“信仰而已,若隻憑刺青就能證明身份,那冒充的可太多了。”
他很快又補充道:“你爸也沒有的。”
“那如何區分?”
“我們那兒有嚴密的機構專門去收集整理資料,每個人的信息都記錄在冊,錯不了。”
“難道沒有什麽東西能證明身份的?”
江柏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現在應該也不用隱瞞什麽,“老師的那枚尾戒就是當家的唯一憑證,和皇帝的玉璽差不多。”
“那豈不是誰拿到它誰就是老大了唄。”溫微驚呼。
“可以這麽說。”
溫微感覺自己真的是長見識了,想要運行這麽大的組織,要消耗的人力物力肯定更加的龐大,想想這些年,他們也挺不容易的。
門外的兩個人又在爭論,溫微把門呲開一個一條小縫,聲音很快就跑了進來。
“改姓?你想都別想!”溫歌急了。
隻聽對麵的男人趕忙打住,“行行行咱不改,跟你姓就跟你姓。”
好像還是不服氣,半晌後他又開口,“阿歌,要不……咱們再生一個?”
家族裏要想接受溫微,首先要姓江才是,可愛人遲遲不肯讓步,江塵也沒辦法,隻好退而求其次在,至少撈個麵子。
溫歌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絕經了。”
溫微捂著嘴巴偷著樂,江柏文也笑了起來,老師這個樣子,他還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