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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你們兩個隻能活一個人

  孟萊看著他手心的糖果,如有吸引力一般,噠噠噠跑了過來,這次於梁淺沒能抓住她。


  “孟萊!”


  隻見她興高采烈地從江柏文的手裏拿走了糖,她把糖果捧在手心裏,瞧著它鮮豔的彩衣,正幻想著如何下嘴時,江柏文猛的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扯出了欄杆。


  孟萊吃了一驚,糖果掉在了地上,她拚命掙紮,可無濟於事。


  於梁淺忍著痛,爬到他們跟前,江柏文看著他們,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們剛好多出一支來,不用豈不可惜了?”


  孟萊應該是被抓得疼了,她號啕大哭起來,可江柏文依然沒有鬆手。


  於梁淺喘著氣,他將試劑拾了起來,“是不是用了就可以。”


  江柏文定定的看著他,好像是希望在他的臉上找出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來,可於梁淺那麽堅定,好像非這樣不可。


  江柏文猛的鬆開了手,孟萊一個不穩,朝後倒去,於梁淺伸手護她,然後兩人都摔在了地上。


  於梁淺連忙翻過身去確認孟萊的狀況,發現她平安時才喘過了一口氣,他虛弱地重新轉過身,也顧不上重新湧出血來的傷口,直視著江柏文。


  他的手心裏攥著那支試劑,視線抖了又抖,“我替她打。”


  他說完之後,直接將針管紮進了手腕上的皮膚,一點猶豫的痕跡都沒有,江柏文看著那裏麵的液體一點一點全部都注進了身體,可他並沒有料想的那般開心。


  “這隻是開端。”江柏文的語氣淡淡的,好像隻是個路過的看客,毫無波瀾,“後麵的副作用會越來越大,你想清楚了。”他看了孟萊一眼,“倘若之後的日子,你後悔了,那時候你完全可以找個人代替。”


  好像越發有趣了,不知道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打壓下,於梁淺是否還會堅持本心。


  他站了起來,看著於梁淺整個人徑直倒在了地上,他不停的抽搐著,表情扭曲猙獰著,他第一次因為無法承受痛苦而喊出了聲。


  這個量對於從沒接觸過毒品的人來說太過致命,不客氣地說,於梁淺能否挺過今晚都是個問題。


  江柏文原本打算讓他們兩人共用,至少一點點的染上會比現在舒服很多。


  孟萊跑過去想要幫他撫平情緒,她抱著於梁淺,拍著他的脊背,可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他撕心裂肺地喊著,好像一瞬間心髒膨脹腫大了起來,快要撐破骨架,翻出皮膚來,無數隻小蟲子鑽進了身體裏,可無論他如何抓撓都無濟於事。


  他睜著眼睛,看著孟萊,他覺得自己要完了。


  孟萊!孟萊!孟萊!


  他喊著她,可毫無力氣。


  他感覺身體在極度撕扯破碎的狀態下竟然有了舒適的感覺,他平複下來。


  視線所及之處,他看到他們回到了那天初次遇到“孟萊”的時候。


  她坐在天台上,扭頭看他的時候,臉上淌著淚水,卻是笑著的一張臉,實在矛盾。


  “你是誰?”


  “我?我是你很重要的朋友。”


  “有多重要呢?”


  “是想要追隨一生的那種。”


  他騙了她,說實在,這更像是他自己心裏的敘述,是他期盼和希望的,他別有用心的表白,竟然讓“孟萊”完全信服。


  這幻覺特別清晰,就好像的確在經曆一般,他們一起走了很久,久到一生那麽漫長。


  #

  他重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他躺在床上,而孟萊坐在地上,趴在床邊睡了去。


  他感覺嘴裏有股很甜的味道,舌尖裏的甜蜜是一顆糖果,孟萊給的他。


  來不及回味許多,門外又有了動靜,這讓於梁淺下意識地緊張,他目光緊繃,直視著。


  隻見門把手彎了下來,有人開門走了進來,林森伸手越過欄杆將一碗粥遞了過來,林森介紹著這簡易稀疏的粥水。


  “每天會有人定點過來,可粥水緊缺,你們要共食,度過這一天的光景。”


  隻有一碗,這便是兩人一天的夥食了。


  江柏文的懲罰遊戲果然沒有那麽簡單,他的用意很明確,他們兩個隻能活一個人。


  林森也一副好沒精神的樣子,像是一夜未眠,他和於梁淺對視了一眼,可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那串腳步聲遠去之後,整個房間才又重新歸於平靜。


  至少要活一個人,那樣才能挨到回去的那天。


  也或者說,江柏文之所以沒有給出明確的時間,本來就是想看看他們兩個人之間,是怎樣的結局。


  於梁淺掙紮著下了床,將那碗粥水端到孟萊跟前。


  於梁淺輕輕拍醒了孟萊,他微笑著,“你餓了吧?該吃飯了。”他把碗遞給孟萊。


  孟萊惺忪著眼,接了過去,她正要喝上一口,可又閉上了嘴巴,她瞧著於梁淺的周圍,“你的呢?”


  於梁淺搖搖頭,“我不餓。”


  他扯了慌,他不確定自己能堅持到第幾天,但唯一明確的指向是,他要孟萊活著。


  每天夜裏都會有人監督於梁淺來注射,保證遊戲正常運行,藥劑的依賴性很明顯,早在第三天的時候,他就出現了毒癮發作的情況。


  而之後,時間越來越短,他幾乎每天要經曆好幾次的發作期,那時候他一直在掐著時間,等待有人送來注射器。


  可實際上送藥的時間卻在收縮,可能一天兩支,也可能2.3天才能等到一支維持身體指標。


  他本以為挨餓就是最遭的情況,卻在深夜被疼醒時才意識到,毒癮發作才最為致命。


  第十天的夜裏,沒有人來,他已經忍耐了三天,幸好牢裏沒有克扣水源,他每天以吃水度日,可空腹感很明顯,早早流逝了能量,讓他虛弱無力。


  這天淩晨他還不能入睡,他從床上下來,縮在牆角,咬著自己的指節,恨不得將骨頭直接咬斷吞進肚子裏,以填補本就空蕩蕩的胃和噬骨的痛感。


  他捂著嘴巴,強迫自己不要發聲,以免擾了孟萊的睡眠。


  他蜷在地上,感覺全身都痛的厲害,心髒也加速了運轉,他顫抖著,近乎抽搐。


  他流著眼淚,使勁揪著衣服不放,好像這手上的力量消失之後,他就會忍不住喊出聲來。


  那一夜他昏了過去,痛感也隨著意識消失掉了。


  夜很漫長,他無形中也漏掉了很多東西。


  孟萊在黑夜裏醒來,她看著於梁淺,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一絲一毫地差別,她翻了個身。


  於梁淺醒來的時候依然是躺在地上的,他的臉頰緊貼在地上,側著頭躺著。


  他有了嗜睡的跡象,他的眼皮耷拉著,強製開機般睜開眼來。


  他看到孟萊扒著欄杆,正要製止送粥的傭人離開,可依然沒有效果,那碗粥被她打翻在地,正冒著滾滾的熱氣。


  孟萊回來了,她回頭看了眼於梁淺,好像在懊惱他阻止了她的行動一般,眼睛裏是藏不住的怒氣。


  她走了過來,可沒等到她開口說話,於梁淺就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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