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能留著你就好我可以沒有原則也可以不擇手段
江柏文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他很少抽煙,但今天卻格外想來一根,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麵巡邏的人,點了火花。
胸口的傷剛才已經被處理過了,其實並不深,但他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來。
他解了鎖,走進去時,發現溫微已經睡了,她躺在床上,甚至也沒有蓋被子,估計是哭得久了,累了乏了,這才睡去。
他走到床角,借著微光看到溫微腫脹的腳麵,他輕手輕腳找來了醫療箱,幫她噴藥,抹上膏體,並那紗布包裹上,這一係列動作他都格外小心,怕驚醒了她。
他抓起被子的另一角,給她蓋上,他蹲下身來,拖著腮,將她的頭發撩撥,露出麵孔來。
他狠下心來,這次他絕不會讓步。
迷糊中溫微竟然因為這個輕微的動作擾了睡眠,她睜開了眼,江柏文瞧見她有醒來的趨勢,就收回了手。
看到江柏文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緊張,江柏文坐到她身邊,他笑了笑,絲毫不意外溫微的舉動。
“能不能別把我關起來?”溫微小心懇求道。
江柏文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他淡淡地開口,臉上沒有任何波瀾,“明天我要和林森出去辦點事。”他重新看向溫微,“你會逃嗎?”
溫微縮到一邊,她用力搖頭,“不會。”
江柏文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懷疑,溫微已經騙了他很多次了,這次若是故技重施,他又該怎麽辦?
雖然周圍有守衛,可溫微總喜歡去做些什麽,這樣很讓人傷神。
“可我不信。”
江柏文並不敢保證這次他能賭贏,他失敗了那麽多次,總要在中間吸取點教訓的,他輸不起了,可以什麽都沒有,唯獨溫微不能相讓。
他站了起來,“等我回來。”
他俯下身去,在溫微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他的眼睛彎成最溫柔的模樣,眼裏有細碎的光。
溫微朝身下看去,她的腳腕上愕然出現了一個腳拷,鏈子的盡頭是床腳的支架,憑她自己的力量,根本也無法掙脫。
“你怎麽可以囚禁我?!”溫微呼喊著,她從沒受過這種屈辱。
她之前的擅計在江柏文這裏根本就沒有效果,這讓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江柏文站在那兒,任溫微怎麽懇求都無動於衷,他的眼睛黯然失色,好久都沒有露出一點亮光來,“能留著你就好,我可以沒有原則,也可以不擇手段。”
如果溫微願意留在他身邊,他絕不想這樣,可信任被攻破之後,留下的就隻有懷疑和猜忌了。
“江柏文,你無恥!”溫微燒紅了眼,她從來沒有這麽憤恨過,也從來沒有這般無措過,她顫抖著手,指著江柏文,“我們根本不是一類人!”
這句話成功叫停了眼前人。
“哦?”江柏文轉過身來,他微微笑了笑,“難道說你和千源是一類人?”
千源心思縝密,少語不親人,其實更應該獨自站隊才是,和神經大條的溫微談不上相關。
溫微一下子堵住了,江柏文的表情那麽可怕,像是要將她一口吞進肚子裏一般,像個無底深淵。
然而江柏文不想再聽溫微說些什麽了,他走了出去。
溫微一下子癱坐在床上。
過去和現在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兩種情況,過去的江柏文活躍,可靠,凡事聽一點點,他不會逼迫溫微去做她不喜歡的事情,那時候他像是神明,陽光普照,溫柔肆意。
而現在的他,總想要逼迫,威脅,甚至進階到囚禁,他借以愛的名義將她完完全全困在身邊,他不在乎溫微是否開心和願意,隻像個魔鬼一般貪婪而自私的享受著作為掠奪者的快感。
溫微躺在床上,用手擋住眼睛,她要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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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房間裏,沒有時間,沒有溫度,甚至也沒有季節,她像個金絲雀一般,永遠無法逃出去。
白天來臨了,傭人走進來,除了打掃房間之外,也給她帶來了幹淨的衣物和飯菜。
在傭人換床單的間隙,她才注意到地上,床上的血漬,那是她昨晚的傑作,她從沒問過江柏文,他的傷口怎麽樣了,那一刀是直接衝著胸口的,再深一些,他會直接連命都丟掉的。
傭人走到她跟前,說了什麽,可是她聽不懂,後麵傭人直接拿來了一塊濕毛巾,擦起了她的臉。
她瞧見床對麵的鏡子,其實她正站在視野範圍內,隻抬頭就可以看到,她的臉上的血液已經幹澀凝固,緊貼在皮膚上,好像她剛剛殺了人一般。
傭人一點點為她擦拭,好像這樣就能輕易將她的罪惡洗淨。
她沒胃口,並不想進食,所以重新躺了下來。
她閉上眼睛,反而在白天又有了更深刻的困意,可是她沒能睡很久,再次驚醒是因為房間外麵有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這種聲音對於她來說已經格外熟悉了,槍林彈雨的日子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經曆,可每次聽到,她還是會覺得心驚肉跳。
她猛地睜開眼來,耳邊的聲音還十分清晰,不是做夢,她滿頭大汗,坐了起來。
“醒了。”
溫微精神一振,忙朝著聲源方向看去,她看到江柏文正坐在離她不遠的辦公椅上,他格外愜意地靠在椅背上,讀一份報,偶然聽到了她的聲音,將報紙拿到一邊,看向她。
“你怎麽不吃飯?”他看著桌子上早就涼掉的飯菜,表情瞬間變換了顏色。
外麵狂轟亂炸一般,像是世界末日,他真不該在這個時候問起這個毫不搭邊的問題。
江柏文早上派人送來的是油條粥水加鹵蛋,這是她上學的時候最喜歡的搭配,看來江柏文在調查她的時候下足了功夫。
可惜她根本沒有食欲,並不想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發生什麽事了嗎?”
這聲音格外貼近,就在身邊的樣子。
“有隊人馬正在朝這邊趕來。”江柏文淡然自若的神情讓她恍惚地以為這並不是什麽大事。
原來是仇家。
“我們不要逃嗎?”溫微問道。
電視裏,遇到仇家追殺,主角們總是飛簷走壁,英姿颯爽。
這難道不是一個大好的展示裝X技能的機會嗎?
她坐起來想要把腳鏈拿下來,可沒有效果。
拋去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現在首先是保命要緊,她不想這麽窩囊的死去,至少,她不想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