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把盞一醉雪如歌
這一夜誰也沒有再說什麽,天色大亮的時候,馬車便啟程了。光天化日之下看著這荒村,似乎也沒有昨夜那麽可怕了,卿芸撩起車簾向外看了起來。
她們所在的這處院子已經是這荒村裏最完好的一處了,這村子裏別的地方,早已是斷壁殘垣,破敗不堪,卻隻有這一處院子完好的有些奇怪。
“那院子有人住嗎?”卿芸問了出來。
很快便聽得路長風說道:“看那樣子不像是有人居住的!不過它確實完好地叫人心驚。”
路長風說著,已經皺起眉頭。“籲!”他拉住韁繩讓馬車停下來。
“呆在車裏別動!”路長風低聲說罷,人已經掠向前去。
這地方實在荒涼的緊,甚至連顆樹都沒有。四周一片寂靜,沒有半點聲音,卿芸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有什麽問題來。然而路長風卻以輕功在前麵的空地上盤旋幾圈,很快又回來了。
他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扔向前麵的路上,石頭落下的地方,竟無一例外地,出現了幾處陷阱!卿芸已看的目瞪口呆了,卻見路長風突然就鑽進車裏來,一把抱起她,一掌打破了車頂,直接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欒秀、令伊和葉迷也都察覺到了異樣,紛紛使出了輕功追著路長風而去。
地麵在迅速地下陷,先是馬車的四個輪子陷進了陷阱裏,接著,以馬車為中心,那四周的地上都接連出現了陷阱。
路長風每一次都能在地麵陷落之前踩上去借力,可別人就沒了這麽好的運氣。他們追著路長風而去,可路長風踩上去時還是好好的地麵,在他們趕到的時候,卻往往都陷落下去了。
一行人都狼狽的很,使著輕功拚命地往前飛,半點也不敢停下來。直到實在精疲力竭了,他們終於停了下來,這裏似乎是安全的,至少地麵不再下陷了。
然而幾人回頭去看,路長風和卿芸卻已不見了蹤影!
這怎麽可能?這裏可是平原,一馬平川的,他們又不曾轉彎,兩個大活人,怎麽會不見了?
欒秀急了,便想要回去找人,可是令伊拉住了她。
“路長風最擅機關暗器,沒什麽機關能難住他的,說不定他是發現了什麽線索,一會就會回來了。你現在返回去,若是落盡了陷阱裏,反而是添了麻煩。”
欒秀皺皺眉頭,卻終是沒有動,隻是站在那裏焦急地等著。
而這時,路長風卻已經帶著卿芸返回了那一處完好的大院子。院中這時擠滿了人,再不複之前的冷清。他以輕功直接躍過了院牆進了那院子。
院中所有人都愣住了,轉過眼來盯著他。
很快,人群裏讓開一條道來,一身青衣的人走了出來,風度偏偏,像是個佳公子。
卿芸看著那人,目瞪口呆。
“你,你……”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卻見那人笑了笑,說道:“我已經死了!”
卿芸連連點著頭,他可不就是那個被令伊殺死的強盜頭子麽?
青衣人笑著,手中搖著一柄折扇,頗有幾分路長風的風格。等等,他手中拿的,就是路長風的扇子吧?
卿芸剛剛這麽想著,卻已覺得頭腦有些昏沉,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卻越來越沉。
路長風這時也已有了倦意,他抱緊了卿芸,反手一掌打在了自己身上——他必須保持清醒,他不能倒下去。
那青衣人笑著收了折扇,對著路長風便拜了下去:“路公子好本事!”
“雪如歌!”路長風盯著他,吐出三個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可他並沒有倒地,有人眼明手快,已經扶住了他。那青衣人便上前來,從他懷中把卿芸接過來,吩咐一聲:“好生伺候路公子!”
卿芸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個軟塌上,舒服的很。她翻了個身,忽然就覺得不對,猛地坐了起來,警覺的看著四周。
“姑娘醒了?”
卿芸轉頭去看,卻見身後正站著一個小丫頭,那丫頭長得眉清目秀的,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甚是可人。
“公子說安頓好您的朋友就會過來,請姑娘好生歇息。”那小丫頭說著,走過來遞給卿芸一杯茶。
卿芸警覺的盯著她,卻不敢接她手中那茶。那丫頭剛剛說的話,她怎麽聽,怎麽就覺得有點別的意思?然而那丫頭卻並不勉強,見她不喝,就將那茶端走了。
“小姐若是沒什麽吩咐,奴婢就下去了。”她說著福身告退。
卿芸便趁機打量著這屋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皇上千方百計地要她出京,想要她算計司馬軒,卻不想,他的計劃,如此輕易就被人破壞了!
這屋子很大,可是並沒什麽陳設,空曠的很。床頭的香爐裏不知點著什麽香,似乎是安神的,聞起來有一種讓人心安的味道。
門突然就開了,她看見那青衣人走進來,立時便警覺起來。
“路大哥呢?欒秀呢?你把他們怎麽了?”她不安地問著,滿眼警惕。
那人卻並不在意,隻是淡淡地笑著,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茶。
“柳姑娘不喜歡茶?”他問著,拍了拍手掌,剛剛那小丫頭便一壺美酒來,那酒香的很,隻聞著便已經要醉了。
“那喝酒怎麽樣?”他美目含笑看著卿芸,一麵執著酒壺倒了兩杯酒,一麵說著:“但求一醉!”
他說著,將一杯酒遞到卿芸麵前,說的信誓旦旦:“在下保證絕不傷害他們!願能與姑娘把盞但求一醉。”
卿芸看著他半信半疑,他眼中的笑意似乎是真誠的,可她還是有些懷疑,廢了這麽大心思把她抓起來,就隻求一醉?不可能吧?
可盡管這麽想著,她還是接了那酒杯。那酒聞起來是真的很不錯,應該很好喝的吧?卿芸想著將那酒喝了下去。
嗯,確實很好喝!隻一杯她便似乎有些醉了,歪歪斜斜地倒在了他身上。
“你是誰?”她低聲問著。
“雪如歌。”他也低聲答著,聲音真真切切傳進她耳朵裏,很好聽的名字!
“再來一杯!”他轉身倒酒,她的手卻已環上他的腰。他立刻頓住,眉頭微皺。可卿芸就在這時候觸到了他的癢癢肉。他癢的笑起來,一下子跳開,卻不曾注意到,腰間玉佩已經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