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好心知縣張問之
卿芸瞥了他一眼,卻不動聲色,欒秀一記手刀切了下去,那葛少爺便縮回了手哇哇大叫起來。
“你!”他氣壞了,伸手指著卿芸,又指指欒秀,惡狠狠地說道:“來呀,給我教訓教訓這兩個不知好歹的人!”
他的手下已迅速聚攏過來,卻又聽得他說道:“你們下手輕點,可別傷著了小娘子。”
這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阿三卻突然發話了:“這幾個人就交給小的吧。”
那幾個打手,也不過就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哪裏是阿三的對手,很快,按著那位小姐的兩人也加入了進來,可是都被阿三打的趴在地上。
那個探花郎就趁機將他的妻子抱了起來,示意那小二護著妻子逃走。他自己卻不肯走,阿三的武功讓他心裏有了底,葛少爺今天是不可能再鬧了。
果然,那葛少爺大罵著廢物,狼狽而不甘地走了。他的眼睛一直色眯眯地盯著卿芸,又惡狠狠地說道:“小娘子,女人太辣了可不好!”
他撤了出去,卻又大聲喊道:“給我盯著她們,別讓她們跑了!”
“要不要小人捉他回來?”阿三問道,狠狠地瞪了那葛少爺一眼。
卿芸剛剛點了點頭,卻聽得那探花郎阻止道:“萬萬不可!他如今怕是盯上兩位姑娘了,兩位還是快走吧。”
那探花郎朝著卿芸作揖相謝:“今日多謝幾位相救之恩,這裏危險,幾位快走!”
“喂,我們若走了,你怎麽辦?”欒秀盯著他問道:“你不是探花嗎?幹嘛那麽怕他?”
那探花郎就苦笑起來,搖搖頭說道:“葛家是出了名的富商,富可敵國,京中許多大官都收了他們家的好處,給他們諸多便利。剛剛那人是他們家唯一的子嗣,自然跋扈的很。”
他說著,搖了搖頭,又道:“你聽他那手下說的,可以叫人做不成官,倒也不是空話。所以幾位還是快走吧,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招惹才好。”
“葛家?”阿三問道:“做綢緞生意的葛家?”
天下富可敵國的葛家也就隻有這麽一家而已,葛家的綢緞向來是要進貢到宮裏的,所以宮中的好幾位娘娘其實也被葛家收買了。
欒秀的眉頭皺了皺,聽說皇上最近還納了葛家的女兒進宮。
隻有卿芸對這些不明就裏,葛家的綢緞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其餘的她便不知了。她笑笑對那探花郎說道:“我既然敢惹他,就不怕他報複。探花郎大可安心地去京城就任,這裏的事情我來替你擺平。”
這時候,那位小姐也從後麵走出來,她對探花郎溫柔一笑說道:“你可不能再耽誤了,快去吧,等我安頓好這個店,就帶著爹爹去找你。”
她說罷又轉向卿芸,福身一拜,“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我聽姑娘口音是京城人吧?不知姑娘家住何方,也好讓文博登門拜謝。”
卿芸聽她這麽說,笑了笑。她自然聽得出她話裏的意思,不隻是道謝那麽簡單。
若隻是道謝,在這裏謝便是了,何必登門?她看了看那少女,自然知道那少女不過是想替自己的相公多尋一個靠山罷了。
她既然敢惹得起那葛少爺,家中自然也是大有勢力的,這一點隻要不是白癡,大概都猜得出來。
那女孩子紅著臉垂下了頭,她似乎知道卿芸看透了她的心思,心中感到過意不去。
可卿芸對此並不反感,相反,她對這個女孩充滿了好感。那女孩,在她自己也危急萬分的時候,竟然還記得提醒她逃跑,卿芸心中也是感動的很。
所以,她笑笑說道:“如此便要勞煩探花郎多跑幾步路了,我家住在京城西郊的烏衣巷。”
那女孩聽見卿芸這麽說,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她又催著她的相公快去赴任。
探花郎將那個地址記在了心裏,卻又聽得卿芸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勞煩探花郎,我這裏有一封信,麻煩你帶給我家官人。”
卿芸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來遞給了那探花郎。探花郎應承下來,勸他的妻子隨他一起走。
可是那姑娘顯然不願意走,她低聲說道:“我替你在這等著她,你拋下了她總得給她一個交代的!”
卿芸聽著這兩個人說話,大概也能猜得出來這其中的糾葛,探花郎必然是曾經負了一個女孩子吧,如今人家要找上門來了。
這種事情,她無意插手,反正無論如何,她定要教訓教訓那個惡霸的!
如此卿芸在這裏住了下來。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那探花郎同他妻子說了些什麽,總之是說動了她同他一起去京城。
他們一家三口早早地就離開了,隻剩下卿芸守在這空店裏。
昨天夜裏,阿三就已經向賀長平發了訊號,告知他這裏發生的事情,同時調取了那葛家的資料過來。
然而這一天,她們並沒等到那葛家少爺,反而是等到了衙役,衙役闖進來,二話不說就要把卿芸她們抓走。
卿芸淡定地跟著他們去了官府,她決心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官商勾結的惡霸。
然而結果卻讓她大吃一驚,那縣官年紀輕輕,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見了卿芸,第一件事竟然是賠禮!
“這位小姐,在下張問之,向您賠禮了,您得罪了葛家少爺,恐怕要委屈您在這牢裏住上幾日。”
張問之說罷,抬頭去看卿芸,似是吃了一驚,他又道:“看小姐這衣衫,恐怕吃不了這牢裏的苦,這可如何是好!”
“大人,您總得給一個罪名不是?不能不明不白的關人吧?”卿芸冷笑著看著他,卻無比驚訝地聽見他說道:“小姐有所不知,那葛家少爺是出了名的惡霸,他們家與朝中重臣又頗有勾結,沒人敢惹的。小姐惹惱了他,他命人來報案誣賴小姐強占了李家的酒樓。”
那縣官抹了抹汗,無奈而有不甘地說:“他隻不過在這裏小住幾日,過幾天便走了。本官若是將小姐押在這牢裏不放人,他自然也就沒法子了,等過幾日他走了,再放小姐出來。”
這樣說來,倒是卿芸錯怪他了!她吐了吐舌頭,朝那縣官道了謝。